现场响起了一片议论声,大多数人都觉得乔嫣的分析很有道理。
“凶手最初带走被害的女性,并不是抱着杀人的目的,而是因为被拒绝才会恼羞成怒杀人的。”乔嫣继续往下说,“凶手把影片寄给大学生微电影节组委会,原因应该是,他和母亲一起去看过电影,电影院对他来说,是充满美好回忆的地方,和母亲在一起的回忆,深深烙刻在他的心底。他想在电影院里,观看回忆母亲的作品,重温儿时那种美好的感觉。所以,他明知道有警察在监视,还是去了电影院,并且试图带走莫语晴。”
“凭什么认定,犯人的年龄在27岁到29岁之间?”傅一鸣仍持不信任的态度。
乔嫣作了解答:“这种特定的行凶手段不是一朝一夕就形成的,凶手的这种偏执的妄想大都产生于19岁,并且还有10年左右的‘孕育期’。认为凶手年龄在30岁以下,是因为附近尚未发现过类似的事件。”
傅一鸣无话可说了。
尉迟弘环顾全场。“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人再提出异议。
“那就立即行动起来,将犯人逮捕归案。”尉迟弘的神态威严而庄重,“范围锁定达芬奇艺术学院雕塑系。”
“为什么一定是雕塑系?”又有人表示了疑问。
“有三个理由。第一,雕塑系的人可以接触到硅胶,最有可能为死者的乳房制作模型;第二,雕塑系和艺术设计系在同一栋教学楼内,犯人和林芳、韦依珊都有接触的机会;第三,从雕塑工作室的窗户,可以观察到整个女生宿舍区,犯人一定就是在那里进行监视。”尉迟弘有十足的把握,“犯人,已经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在犯罪心理画像的启发,以及对范围的准确划定后,重案组紧急出动,很快将凶手抓获。凶手的年龄、外形、经历等,和画像的描述完全相符——张平,今年28岁,达芬奇艺术学院雕塑系的研究生。张平从本市另一所综合大学的美术专业本科毕业后,成为职业雕塑家,几年后考上达芬奇艺术学院,重返校园攻读研究生。他属于有房有车一族,经济条件优越。
刑警通过排查锁定了张平,并找到他在校外的住处。刑警破门而入时,张平正手握尖刀,欲对韦依珊下毒手。韦依珊衣不蔽体,惊恐哭泣,已接近精神崩溃的边缘。刑警成功解救出了韦依珊。
审讯张平的时候,乔嫣和尉迟弘站在旁边屋子的单相透视玻璃前,静静地注视着审讯室内的情景。
张平中等身材,长相俊秀。他被老师评价为优秀的学生,是同学眼中平易近人的兄长。没有人会把他和“凶手”这两个可怕的字眼联系在一起。
从他平静的叙述中,可以追寻到其犯罪的根源:张平有一个强势的母亲,总是当着他的面责骂父亲。但是母亲非常疼爱他,百依百顺,娇宠溺爱。很小的时候,他就对父亲产生强烈的厌恶感,而对母亲过分依恋,长到8岁时,还是母亲抱着他尿尿。不摸着母亲的乳房,他就睡不着觉,他是含着母亲的乳头长大的。
忆起儿时和母亲一起看电影的美好时光,张平的眼里流露出一丝天真的神色,但很快眼光又变得阴沉、执拗而怪异。“她不要我了,就这样走了,再也没有回来!”
张平8岁那年,母亲和父亲离婚,跟着别的男人走了。母亲走后,他从垃圾箱里找到了母亲丢弃的一双鞋子,红色的漂亮高跟鞋,他精心收藏了那双鞋子,并从那时开始迷恋女性的衣物。
在达芬奇艺术学院学习期间,张平很受研究生导师的赏识,经常参与雕塑工作室的创作,他刻苦努力,很多时候,晚上一个人在工作室待到深夜。某个夜晚,他从窗口远远看到了女生宿舍晾着的衣物,心底埋藏多年的欲望突然被勾了起来,开始用望远镜偷窥那些色彩鲜艳的漂亮衣物。
有一天他终于忍不住,去了女生宿舍楼群外,当时女生宿舍的管理没有那么严格,他思索着如何混进去,偶然间遇到了第一名受害者,当时他惊呆了,受害者的模样,像极了他的母亲。
邪念就在一瞬间产生了,他上前搭讪,以寻找模特为借口,很顺利地让那名女生上了他的车,出了学校。
之后发生的,便如同心理画像中描述的那样,因被害人的抗拒而杀了她。“我很喜欢她的乳房,感觉就象妈妈的一样,我想摸着她的乳房睡,就割了下来。”张平苍白的脸上露出病态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