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得贼人的手就要碰到自己,黄镜英吓得向后便躲,只是她的动作自然不及贼子经验丰富,身法奇快,闻香公子伸出来的指尖几乎都触到了黄镜英所穿袄裙的衣料了,却忽然寒光一闪,冷气森森袭面而来!
闻香公子出道数年,穿堂入室,偷香窃玉,都是看准了只有女眷才会现身,那些小娘子娇怯怯地只会惊叫躲闪,梨花带雨,最烈性的不过手里拿根可笑的簪子罢了,哪料到还有这等要命的利器,要命的速度?
他急忙缩臂后退,不过才退得一步,迎面寒光闪闪,紧着又是一剑直刺到面门,他身子急向向后仰天斜倚,正是铁桥板的保命工夫,这铁桥板尚未起身,但见剑光鹘落,不过半招之已经变招斜斩,眼瞧着这一剑下去,自己可就变成上下两段了,闻香公子此时哪还顾得上动作潇不潇洒,在美人儿面前丢不丢人,慌忙背撞地面朝天躺平,手中的那把拉风扇子只在身前堪堪一挡,发出叮的一声金铁交鸣!
幸好扇骨是熟铜的,还能用来保命。【百度搜索Www..Com会员登入无弹窗广告】不过十八骨倒被斩断了十骨去,估计再挡得一下,这把拉风扇子就要阵亡了,左臂上也传来阵阵凉意,想来最少是给削去了块皮肉去。
这哪门子的大家小姐啊,随身还带着剑?带着剑也就算了,还是削铁如泥的宝剑?这还让他这英俊风流的闻香公子混个什么劲儿…太凶残,太伤自尊了啊啊啊!
此时闻香公子哪还敢拿大,使出滚地龙的保命绝活,在地上连滚了好几圈。才算逃出那把利器的攻击范围,那一颗风流偷香的心登时死得透透的,连忙运用轻功,在地上一点,已经是跃上了假山。几个纵跃就上了墙头。
“好一朵扎手的玫瑰,…待本公子日后再来采摘不迟!”
临走还要丢下几句场面话,如果略去那光速消失的速度和略有些喘的语音。这句话如果好整以暇地,摇着扇子再说的话应该效果更好…吧?
仪贞笑道,“哎。早知道就在剑上涂含笑半步颠。不涂七日夺命散了,这下倒让小贼给逃了,说不定还有机会活命呢。”
话音未落就听得墙外拿传来重物坠地和闷哼的声音,不过很快便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惊魂初定,黄镜英和德贞这才冲到仪贞身边,围着仪贞惊叹不已。
“真是侥天之幸,仪贞妹妹居然随身带着宝剑,多谢妹妹相救。【百度搜索Www..Com会员登入无弹窗广告】”黄镜英双掌合十。冲着仪贞一拜,还好仪贞胆大,不然今夜自己…才从水中死里逃生。又落入贼手,那可就太悲摧了啊!
“姐姐你太厉害了!这就是那把承影剑?”德贞满眼崇拜的星光。伸手想去摸一把,仪贞忙阻止了她,“别碰,这剑太利。”
众人都瞧着仪贞,只见她从袖中摸出块丝帕,把手中长剑上细细擦试,只将那只沾了少量血迹的剑身擦得光可照人,这才几下收了剑,那一柄长长的利剑,瞬间就不知被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珍珠打着灯笼,指着地上一截带血的衣袖叫道,“那小贼也没落了好去,受伤了呢。”
连皮带肉地都削下来一块,血糊拉茬的,另三个胆小的丫环看都不敢看。
黄镜英问道,“仪贞妹妹真的在那剑上涂了七日夺命散?若是真的,倒除了一害,免得这贼子再去别家祸害。”
仪贞笑道,“可惜没有,方才不过是说说,吓那小贼的。”
黄镜英恍然,也抿唇一笑,“难怪那小贼突然跌倒呢。”
几人因出了事,也不敢久留,足下匆匆地出了园。
看着丫环们把园门落了锁,这一颗心总算落了地。
不过危险虽然解除,但姐几个逛花园出了岔子,老爹那里若是知道,又少不得一顿教训啊。
担着心事的仪贞看着镜英和德贞去了韵花阁方向,这才带着珍珠朝自己院里走。
还未走得几步,只听二门外忽然热闹起来,脚步杂沓,似是突然走进了一群人来,有爹的声音,又有左书和家将的声音,还夹杂着一个少年的哭声,虽然听着年已长成,却是如孩童一般地发出嘤嘤哭声,“…我要我娘,我要找我娘,贤儿要回家…呜呜呜呜…”
这是什么情况?
仪贞朝珍珠望了一眼,主仆二人有志一同地趴在门缝上朝外看去。
但见二门外灯火通明,老爹面色沉静,眼神锐利如刀,唇角微微上扬,有些似笑非笑,这样的表情,倒真是不怒自威,令人生畏啊。
老爹面前的地上坐倒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身着玉色绫罗,看打扮倒是富贵中人,却是双拳捶地,双腿乱踢乱蹬,嘴里不断地哭叫着要回家。看举止那少年就象是个有痴症的。
汗,老爹这是做什么,从哪儿拎回来个傻小子?
维明也不理地上打滚的少年,对身边的左书吩咐道,“带两个人送孙公子去歇息,好生看顾着,明日之事,还少不了这位孙年侄出力呢!”
此时外头却跑进来个家仆,上前禀报,“老爷,孙大人正在外头,说要求见老爷。”
维明嗤笑一声,“就回说不见,有事明儿朝堂去说!”
说着扔下手中的马鞭,就向着二门这边过来了,仪贞和珍珠忙起身跑开。
二人一路疾行着回了海棠轩,珍珠都不用吩咐,立马自动自觉地道,“小姐,我去打听打听怎么回事去!”
本来仪贞倒是可以自己去正堂见老爹问个究竟,不过今天遇了祸事,她可不想上赶着过去,万一被骂一顿,可不悲摧?还是先得过且过,睡一个好觉再说。
要说珍珠的能耐还真是不小,不过才小半个时辰,仪贞正梳洗着,准备要睡了,这妮子兴冲冲地跑回来了。
“小姐小姐,有大事。”
“嗯?什么大事?快说…”
仪贞一听连头发也顾不得梳了,转回头来瞧着自己的心腹爱将,珍珠在自家小姐充满赞许和期待的目光下,挺了挺身子,飞快地把打听来的消息说了个底儿掉。
原来今日是吏部侍郞孙国英的生辰,孙国英也是襄阳人,虽然与左家在襄阳也无甚来往,但到了京城也算是同乡,在家中大开生日宴,也下贴子请了左维明,左维明虽知这孙国英是郑氏一党,但既然人家都下贴子了,自己若推辞不去,还当是怕了他们,便一口应下,带了左书和几个人前去。
孙国英在京中多年,倒也识得不少文武官员,来捧场的还真不少,坐满了济济一堂。左维明到了以后,孙国英招待地极是殷勤,口口声声论着同乡情,还让他的独子孙继贤出来见过同乡年伯。这孙继贤虽然生得不差什么,却是脑筋有些不大灵光,傻乎乎的,维明便假意喜欢这傻公子,将他留在一边陪坐着,等到孙国英带着管家孙成上来劝酒之时,维明才发现孙成手里捧着给自己倒酒用的壶,跟给旁人用的全不一样,心中便知道这是用的毒酒之计。
心想,这孙国英倒还真是郑家的死忠走狗,这种毒害朝廷命官的事也敢做。郑氏真是黔驴技穷,丧心病狂了啊。
再一细看,大厅内侧的屏风后似乎影影绰绰地藏了什么人。
维明就留了个心眼,接了敬过来的酒,作势欲饮,孙国英眼露喜色,维明却又放下,不经意似地想起个什么事来说说,孙国英忙小心热情地接着话,话说完了,在孙国英期盼的目光下,维明举杯就唇,却又象是想起来似的,问傻公子要不要也喝一杯。
傻公子哪里知道那酒是自己老爹用来害人的毒酒,呵呵拍手笑着就要接过来喝掉,孙国英急得无法,眼瞧着自己的独苗就要喝了那杯见血封喉的酒,只好硬着头皮把酒打翻。
果然酒水入地,溅起了阵阵黑烟。
维明冷笑一声,道破了孙国英的机关,孙国英忙退到屏风跟前,那屏风后呼啦啦地涌出五六十号壮汉来,手执兵器,杀气腾腾的瞪着左维明。而那郑有权也自屏风后奸笑而出。
哼,看来这是暗的不行,来明的了。
维明却不急,一把抓住了傻公子孙继贤,身边的左书也见机行事,将捧着毒酒壶的孙成连人带酒抓了个正着。
维明微微一笑道,“这区区五六十人,能奈我何,不过今日,本大人懒得动手而已,孙国英!你若不怕断子绝孙,只管让这些打手上前一步试试。”
孙国英心下后悔,不该趁乱跑的时候忘记了儿子了,若是真的惹急了老左,杀了这个独子,自己孙家可就断了后了。
郑有权气得骂他,“你劝酒就罢了,让你这傻儿子出来做甚!”
心知这一场计又是失败了。
维明就当着众文武官员说,“我好意前来祝寿,这孙国英竟然先设毒酒,后又埋伏打手,意欲加害朝中官员,现有孙府家人孙成和他儿子为人证,明日朝堂之上,自见分晓!”
众官员虽然不少是郑氏一党,也多有中立的,见了这番都道是孙国英的过错,还想来和个稀泥什么的,却听得孙府外热闹声响,冲进来不少青壮家将和家丁,原来有那在外头的左家下人见势不妙,忙跑回去禀告了二爷,左致德一听说了大哥正被困孙家,忙点齐了人前来帮手。
维明又好生奚落了孙国英和郑有权几句,便带着两个孙家的人回了左府,一个孙成,自然关在柴房了,另一个傻公子,倒是没什么罪过,安置在了外院的厢房,此时正在房里哭着要找娘亲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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