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有什么奇怪的么?”莫天涯好奇的顺着宁月的目光望去。石屋之中整整齐齐也空空旷旷,蛛网横梁,四处破风漏洞显然已经很久没人居住了。
“你们看到桌子上摆着几个空碗么?”
“看到了,碗又不值钱,他们也许是认为这些东西不值钱又重,搬家带着不方便。”
“在什么情况下,碗碟会在桌上平铺摆放?”宁月淡淡的开口问道。
“吃饭的时候啊!”莫天涯回答完突然眼神一怔,再次向屋内看去。
“如果是自己要走……自然不会连碗都不收拾。所以……泰狄族不是有预谋的搬离,而是他们遇到的突发事件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不错!去其他地方看看。”宁月几人分头行事,果然大多数人家家里的桌子上摆着几个碗碟。而且还有几家的桌子底下有几片碎片。但因为过去的时间太久了,这也致使该有的线索全都被岁月掩盖。
“到底是什么原因呢?”宁月摸着下巴疑惑的想到。
“叮!触发隐藏任务,是否接取?”
“呸!”宁月心底轻唾了一声,他现在对脑海里的系统已经不再感冒。自从上次当机之后,宁月已经发现了自己彻底脱离了系统的掌控。
没有了人物等级的限制,更没有了功法等级的限制,此刻的系统对宁月来说就是一个装饰品。既然是装饰品,宁月自然不会再卖系统的帐。上次奖励的气运点都不知道有啥用,现在又跑出来刷存在感?
“大失所望啊——”诸葛轻舞转了一圈也失去了兴致。整个聚集地一个人都没有,破烂的房子自然没什么看头。
转悠到下午,宁月一行人也就离开了两界山往回走。两界山也的确是风景秀丽空幽宁静,而原本兴致最高的诸葛轻舞连中午都没到就焉了下来。而千暮雪却因为两界山神秘的气息使得心境平复了很多,眼神之中也没有了原先的焦虑。
回到京城,宁月便与莫天涯分别。倒是莹莹和诸葛轻舞有些依依不舍,相约了明天继续一起行侠仗义。对于这一点,宁月也没有制止。只要别玩得太过,莹莹喜欢就随她去吧。等回到了江南道或者等千暮雪恢复了武功记忆,莹莹这么逍遥快活的日子也就一去不复返了。
静静的躺在床上,宁月有些睡不着。脑海中,系统还在识海中闪烁。人物属性版面全部是问号,武功版面倒是更新了,但所有的数据也都变成了没意义的乱码。
“现在能研究的也就剩下气运了!”宁月摇头叹息。系统帮助了他太多,他能仅仅两年时间成长的这么快,全靠着系统的帮忙。如果没有系统,宁月也许到现在连入门都没有。
但随着武功的飞速提高,系统的帮助越来越小而对自己的限制越来越多。踏破先天,武功全靠领悟。单纯的数据化武学已经越来越无力但……宁月对系统的依恋依旧没有减退。
打开气运版面,宁月犹记得完成上一个隐藏任务的时候,系统奖励了十万点气运值。但这一次,宁月看到气运版面的时候整个人浑身一颤,一瞬间仿佛触电一般翻身而起。
十万点气运值,如今只剩下九万点。
“莫名其妙的被扣掉一万点汽运值?”宁月的心顿时一紧。仔细查探之下,宁月终于发现了端倪。气运栏之中,一共只有五张卡牌,而这五张卡牌上,唯有谢云的卡牌闪烁着光芒。
通过气运栏的历史记录,宁月果然确认了是谢云消耗了这一万点气运值。而现在,宁月对气运两个字已经不再像曾经那样小白了。
通过天机老人的解说,人不可能一直有运气相伴。如果每一次都会好运,那就不是运气而是气运。自己一次次的身临绝境,但每一次都能化险为夷。这不是单纯的运气,而是气运傍身。
“谢云那边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导致消耗了一万点气运。”宁月在断定的时候,心底又不由的惊慌和庆幸。要不是在大年夜给谢云做了这么一张卡牌,也许谢云就挺不过这一关了。而谢云卡片依旧泛着光芒就说明,谢云至少还活着。
宁月突然有点明白气运的作用,仿佛电流击过脑海。宁月立刻点开了任务栏。望着上面依旧闪烁的可接受任务,犹豫了一瞬再次点下了接受。
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可以不鸟系统,但现在看来,系统唯一能运行的气运栏反而比之前的几个更重要。宁月已经不再是孤家寡人,他在这个世界有了羁绊有了一群认可的朋友。气运不只是为了自己,还为了那些认可的可以并肩作战的朋友。
第二天一大早,宁月和千暮雪招呼一声直接赶往天幕府,一进天幕府就钻进了天幕府的卷宗楼。京城的卷宗楼要比金陵的大上数倍,富丽堂皇巍峨浩荡。
顺着目录指引,宁月找到了关于泰狄族的记载。
“泰狄一族,传出自太古时期。当初为太古皇室近族专门替皇室打造兵器。因为忠于太古皇朝,故而在皇朝嘣碎之后隐居泰山不再出世也不再为任何人任何势力服务。
每一个泰狄族背上从出生之时会被纹上轩辕族徽。泰狄一族精通冶金打造兵刃,因长年打猎与野兽搏斗而民风彪悍。因为受太古皇朝的习俗限制,泰狄族无人习武并排斥身怀武学之人。在他们的思想里,武林中人全部是罪人。”
“千百年来时代变迁,泰狄一族竟然依旧对太古皇朝忠心耿耿,这个族群倒也是令人敬佩!但历史车轮只进不退,固步自封不思进取被时代淘汰也在必然。”宁月放下卷宗轻轻一叹,这个族群即有可敬之处也有可怜之处。
但是,卷宗的记载太少了!对泰狄一族的记载只有善打造兵器,和讨厌习武之人还有背后有纹身这三点。消失了这么久这次系统的隐藏任务竟然没有一点头绪。
宁月不是神人,也不可能凭空变出线索。在此期间他也再次去过两界山,泰狄族的聚集地的确已经没有了线索。
而因为对于完成任务不再像以前那么的迫切,宁月渐渐的也将此事放在了脑后。十天来,宁月每天与千暮雪一一起练武,饭后一起散步。哪怕千暮雪出尘的气息再浓郁,在宁月面前也如娇小女人一般。
诸葛轻舞去了外族省亲,这也让莹莹这丫头消停了起来开始静下心练功。但这丫头活泼好动,致使莹莹还没十天又开始心不在焉起来。
“轻舞姐姐……莹莹好可怜啊……每天都要练功,没人陪莹莹玩……好孤独啊——”
“嘻嘻嘻……”一声轻笑响起,莹莹浑身一震,惊喜的转过头看向屋顶。一身火红的诸葛轻舞坐在房檐上晃荡着两条趣÷阁直的腿。在轻舞的身边,一个衣着朴素的女子正害怕的抱着她的胳膊。
轻舞纵身一跃,带着身边的女子如柳絮般飘落,“我才离开几天……想不到我的莹莹竟然这么想我?”
“莹莹当然想轻舞姐姐啦……没有姐姐带着,小姐都不许我出门。咦?这位姐姐是谁?看起来好像不懂武功啊?”
“奴家何娇娘,见过小姐!”何娇娘端庄的盈盈一礼,看起来很自然很舒心。这样的表现和她的装扮一点也不符,一个装扮朴素的农家女子,不可能会有如此端庄落落大方的举动。
听到了动静,宁月与千暮雪携手走来。轻舞已经和宁月他们完全熟络了,来这里就像到自己家一样。所以每次也不走正门,直接一个轻功飞了过来。
要不是宁月感受到了陌生人的气息,他都懒得出来。第一眼,宁月便被轻舞身边的女子所吸引。并不是说那个女子长得多么漂亮,因为再漂亮也没千暮雪漂亮。而是因为宁月在那个女子的耳根后面,看到了一个符文。
这是大周囚犯的特有符文,在刑满释放之前,这个符文不会消除。也就是说,眼前的女子还是一个待罪服刑的囚犯。女子纹在耳后,男子纹在额头。很显眼也很鲜明,所以宁月在扫过女子之后,便将目光看向一边的诸葛轻舞。
诸葛轻舞虽然是京城一霸,但她做事还是知道轻重的。按理说,她不可能将一个囚犯带出监牢,还把她带到自己的面前。
“秋娘,这是皇上新封的封号神捕鬼狐大人,你有什么冤屈可以求他替你做主……”
话还没说完,一边的何秋娘瞬间激动的热泪盈眶。飞身一扑就向宁月的大腿抱去。当然此刻的宁月也不是两年前的初哥,身形一闪便退到了千暮雪的身后。
“大人……替小女子做主啊——”
“咱们能好好说话么?起来好好说……”
“大人!”何秋娘趴倒在地,对着宁月不断的磕头,一边磕一边说道:“大人,家父含冤受屈,被打入死牢。家眷受到牵连,全部发配崖山。但小女子知道,家父是被冤枉的,在半路上逃了回来望大人替家父伸冤,替小女子做主——”
一番话说下来,额头已经被磕的血肉模糊。但她似乎毫不在意,似乎真的打算磕死在此。宁月刚想阻止,千暮雪身形一闪便已来到何秋娘的身边。一手抓住何秋娘的肩膀让她动弹不得,漠然的抬起头咨询的望着宁月。
“有意思,你前脚刚到,后脚就有追兵来了……”宁月摸着下巴轻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