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句话,倒是惹得群情激奋。
这些流民们,是没有什么见识,然而连日来的饥饿,身边亲人们一个接着一个离开了,而自己所信赖的国家,却没有任何措施,仿佛老天爷就这样把他们抛弃了一般。这样的绝望,而现在,似乎连树根都要啃完了,而他们,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冲啊,抢了这些贵族们,说不定还能饱餐一顿,当个饱死鬼也比当饿死鬼好啊。这样的日子,我们怎么过下去啊?”其中一男子听了前面这男子的话,眼中纷纷闪现出异样的光芒,那是一种对生的渴望,对贵族的愤恨。
不少流民听了这男子的话都揭竿而起,顺手拿起身边的树枝之类的武器,纷纷向卫姬他们冲去。
那眼神中,是执着,是愤怒,却不见任何的害怕。一个人或许被逼到了绝境,真的不知道害怕为何物了。
不少成年男子都像黄翼他们冲去,而那些妇女们,抱着自己的孩子,想要阻止,可是看看四周荒芜的一片,阻止又有什么用呢?说不定真的能杀了这些可恶的贵族,拿到些粮食呢,自己不求能够饱腹,只是自己的孩子,已经不能在这样饿下去了。
妇女眼中不由留下浑浊的眼泪,看着自己的孩子,看看老天,看看不断向黄翼冲去的男人们,心里满是绝望,那双眼睛,浑浊不堪,满是被生活压抑的苦难。
生在这样的乱世,对于这些百姓们,真的是太苦了。
黄翼看向来势汹汹的流民们,大多数都是男人,以前应该是做农家活的好手,可是,或许因为饿了太久,这些男人们,看上去气势十足,在黄翼眼中,着实不堪一击。
黄翼一把挥起剑,朝流民们喝道:“尔等贱民,还不速速退下。否则,休怪我剑下无情了。”
流民们听到这句话,有几个人倒是稍稍停顿了一下,不过为首那男人又大声喝道:“兄弟们,早死晚死都是一个死,咱们这般奋不顾身,说不定还能杀了几个贵族,吾等贱民,若是能杀了那高高在上的贱民,倒也不枉此生了啊。”说完,又挥了挥自己手里的长棍,大喝一声,道:“兄弟们,冲啊。”
这男子倒是颇有几分见识,这几句话说的,本来有些瑟缩的流民们一下子又充满了对贵族们的愤恨,期间又有一男子喊道:“大家快冲啊。能杀掉几个贵族就几个,这样就不枉此生了啊。”
黄翼看向那起哄的男子,倒是觉得这般杀掉有些可惜了,虽然是贱民,可是倒是颇有见识,若是能够好好培养一番,倒也算的上是一个可造之材。不过,身为贱民,却想要反抗贵族,反叛意识太强,终究还是不可取啊。
贱民终究是贱民啊。若是不能为吾所用,还是就此结束他吧。
黄翼看向这般临时组成的流民们,倒是轻蔑一笑,挥了挥手中的剑,向后面命令道:“尔等保护好卫姬,这般贱民,就让吾等松松筋骨吧。”
接着,又向身旁的一名侍卫喝道:“封越,你带领你的小队们去保护卫姬,切记,卫姬身份贵重,切不可出任何差错,尔等需谨记。知否?”
身旁的封越一身盔甲,长相极为高大,显得威猛有力,极为慑人,只见他说手抱拳,沉声应道:“是。”
说着,封越便向身后的侍卫们喝道:“尔等速速跟上,护好卫姬才是重中之重,切不能给这些贱民们任何机会,尔等知否?”身后数人双手抱拳,应道:“是。”
说完,封越连同身后数人双双骑马围向卫姬的马车,严肃以待。
黄翼见卫姬被保护好好的,这才挥了挥手中的剑,向剩下的战士们大声喝道:“将士们,让吾等好好教训一下这帮贱民。”
说完,黄翼就率先骑马飞奔了出去,一连就斩杀了好几个流民。似乎现在的他并不是在杀人,而是在干一件很是习以为常的事情,就像是平时的宰鸡杀鸭。黄翼神情冰冷,眼神严肃。流民们数量虽多,可是一个个并非武夫,在黄翼这等人的带领下,简直是不堪一击。
虽然说是胜在人多,可是,对黄翼他们而言,一点用都没有。
卫姬坐在马车中间,马车周围都被卫兵们保护的妥妥当当当的,前面有黄翼他们在厮杀,那些流民们,根本就没有机会到这附近的马车这边来。黄翼此举,不过是以防万一罢了。
卫姬微微的掀开窗帘,外面哭声漫天,卫姬只是稍微掀开了窗帘,便见外面四处都是血,不断的哭泣声,叫喊声,甚至是求饶声,有不少流民们已经心生退意,他们此举,无疑是以卵击石啊。
不过,黄翼并不放松,一举抓住开始闹事的两个男人,迅速砍杀,之后便已剑指天,大声喝道:“大胆贱民们,你们的闹事者已经被吾诛杀,尔等只是垂死挣扎,还不放下武器。”
那两个男人的头颅被黄翼抓在手里,黄翼一身都是血,颇为慑人。那一身气势,恍如从天而下的杀神,让人不由敬畏三分。
流民们把头高高抬起,见到的就是这么一番画面,一时之间心中震慑,呐呐不知该说些什么,刚才还好好的男子,现在却是只剩下一个头颅,流民们纷纷后退,显然对黄翼很是害怕。
黄翼见此,倒是颇为满意,又喝道:“尔等还不快快放下武器,难道尔等想要如这些贱民们一般,死无全尸吗?”
黄翼的手中拿着一个人的头颅,而他的身体,却不知道到哪里去了。现在的人们虽然不惧生死,可是大多是平民们都信奉来世今生,自己此生为贱民,必是因为我上一世做了为非作歹之事。所以这一世,我们才赎罪。
等我们安然死去的那一天,安然下葬,下一世也就好了。而死无全尸,对他们来说,是最严重的惩罚。不仅这辈子没有好命,下辈子依旧要受苦受难。
流民们见此,纷纷跪倒在地,不停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