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川醒来的时候,就只见自己身旁有一白衣女子,一脸温柔。
“你是谁?”
和所有男女初遇的对白一样,跟苍白也很符合逻辑。
云川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只是隐隐约约记得在昏迷之前,他身处的地方全是黑暗,而在他身边好像还有另外一人,只是在用力去想,也全是徒劳。
“我叫云歌,是你还未过门的妻子。”
白衣女子淡淡的说道,似乎是在讲述一个与她无关的故事。
云川半信半疑,又问:“那我是谁?”
白衣女子变换出一杯茶水递给云川
“你是魔族的魔君云川,因为仙魔大战,你身受重伤,所以丢失了些以前的记忆。”
云歌说这些话的时候太过于从容,导致云川觉得竟然像在做梦一般。
鬼长老的出现,才得以缓和两人之间微妙的尴尬气氛。
“魔君,您终于醒了,元晚姑娘在您身边整整照顾了三个月,从未离开,相信一定是她的诚意感动上苍,不愿我魔族群龙无首。”
鬼长老的一番话,把云川说的是云里雾里,对于这些他真的一点记忆都没有,所以一时之间他也无法接纳这些。
“她说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你可知道这事?”
云川直接问出了这句话,却不成想,鬼长老头都不曾抬一下
“魔君,她确实是您未过门的妻子,在几百年前您经过席海山之时带回来的。”
“我带回来的?她是人?还是妖精?”
云川又问。
这次回答他的,是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云歌。
“我是一只灵兽,当时被席海山的凶虎呵呵袭击,打得灵识混沌,被你救下,为了报恩才留在魔族
在我们两个相处的日子里,暗生情愫,于是便定下婚约
却不成想,大婚的前一日,仙魔大战一触即发,喜袍终究是被你放在了一边
后来我在战场上找到你的时候,你就只剩下一魄。”
元晚说到这里,声音渐渐弱了下去,眼眶泛红,有泪水停留在里面,就是不忍落下来。
云川见了如此,也不好再多问,只能作罢,摆摆手让周围的人退下。
他对魔君这个身份保持怀疑,更是对这个未过门的妻子的身份也保持怀疑,但是在后来的日子里,他发现,整个魔族都再敬畏他,并且每个妖精山怪见了他都会尊称他一声魔君大人。
而那个声称为他妻子的云歌,每日都很细心的照顾他的饮食起居,不管是在政务上,还是在生活里,都能称得上是无微不至。
而且还有些山精会直接称她为夫人,云川问其中的原由。
那些山精都说,这是曾经云川要求过的,并且还说过这辈子只有云歌一位夫人,如有背叛,天打雷劈,永生永世沦为畜牲道。
慢慢的,云川对这个妻子的戒备,渐渐放下,他开始尝试去接纳云歌为他所做的一切。
他突然发现自己也已经习惯了云歌的存在,如果有一天,有那么一会没有见面,这心里,就会空落落的,很不舒服。
有一天云歌问他
“你准备什么时候再娶我!”
一句话问得很直接,云川却不知道怎么回答,按照大家说的,自己确实欠了云歌一场婚礼,可是从他自己的记忆中,他什么都忘了。
见云川久久没有做出回答,云歌很是识趣的没有继续追问,退出了寝殿。
这一幕刚好被前来禀报军事的鬼长老看在了眼里。
云川也是一脸纠结,其实他心里也没有那么抗拒云歌,只是他的心一直过不了记忆这道坎。
鬼长老欲言又止的样子也全然被云川看在眼里,他闭上双眼,单手扶着额头
“有什么就直说吧,我待会还得去哄哄云歌。”
鬼长老故作玄虚的捋捋自己的胡子,一脸惋惜
“魔君,其实你的记忆是可以找到的……”
这句话一出,云川顿时来了精神,他快步走到鬼长老面前,一脸严肃,精致的眉头紧锁,但是眼睛里却满是希望的火苗
“这什么意思……”
鬼长老环顾一圈四周,对着寝殿的侍从都招手,示意她们退下。
待人走干净后,鬼长老才开口,
“其实不是我不说,全是夫人不让~”
听到这里云川心中隐隐不悦,“她为何不让……”
鬼长老听出来这言外之意,马上要验收摇摇手
“魔君别误会,夫人时不想再多一个人承受痛苦罢了……”
说完,鬼长老变换出琉璃杖,再取了一滴云川的眉间血,嵌入琉璃杖上的琉璃珠之内
不一会,云川的眼前开始出现一幅幅他记忆里缺失的画面,有他做魔君之时,也有他与云歌相处的画面,两个人之间的动作尤为亲密,那才像一对人人羡慕的夫妻模样。
过了良久,画面定格,那是在魔族的边境,画面里全是尸横遍野,很难找到一具完整的尸体。
而此时,这个现在已经让他全部忘记的女人,出现在了画面里,她翻过每一具尸体,有时还要躲过天兵的搜查。
直到白净的衣服上全是血迹,娇嫩的双手被一些尸气侵蚀,留下一道道伤口,才在一只猛虎精的身体下面,找到了云川。
那个时候的云川,只剩下一缕残魄,而那个同他讲不知真身为何的元晚,在画面里,竟然显露出来,凤凰真身。
并且讲自己的元丹直接吐出,渡进他的体内。
紧接着,画面一转,元晚背着他找到了鬼长老
那时的元晚因为元丹离开体内太久,已经虚弱不以,但她还是小心翼翼的安顿好昏迷不醒的云川,然后直接跪在了鬼长老面前
“我知道鬼幽族有一道秘法,能换天地之间的生死,如果您能救活他,我愿意让出整座席海山为代价。”
“就为了他?你都已经快超脱仙界之外,能做上苍之主,就这么放弃了?”
鬼长老说这话的,全程闭着眼睛,不看她们两人。
云歌跪在云川身边,抬手,轻轻的拂过他的眉眼
“云歌甘愿”
仅仅四个字,说的斩钉截铁,不带有一丝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