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孙家人都是经历过好几场战役洗礼的人,包括在吴郡剿匪,江东扬名,后来随孙坚赴任过好几个县,不说每一次都有大战,可小规模战役,也经历过不少。
像黄盖,程普,韩当,祖茂都是以一当百的勇士,吴景,孙羌,孙静也都是骁勇之将,没有一个人会退后半步,即便是下邳军大多数都来自乡野村夫或者豪门青壮,可他们也都是百里挑一的精锐,此刻受到孙家人的鼓舞,也都人人奋战,架着兵器向前猛冲。
战争从第一轮打到第二轮,山匪本想夜袭下邳军军营,报复刘永右肩膀上一箭之仇,外加山寨被焚之恨,却没有想到,这一切,却是孙坚与鲍泓设下的诱敌之计。
鲍泓与孙坚在山寨外争吵,故意表现的不合,其实都是做给山匪看的,让他们以为官军内部有分歧,放心来袭击大营。
而且,如果不把戏份做足,刘辟未必敢贸然下山。
这也恰巧因为刘辟一时之愤,外加白天看到下相军和下邳军不和,便决定夜袭大营,其中也少不了刘永的鼓动,韩愈救女心切,也从旁撺掇,导致了山匪堕入圈套,进退两难。
刘辟虽然土匪出身,却也初知用兵之道,这种时候,不进则退,可如果这时候退,肯定会全军溃散,他只能咬着牙,带着人向前冲,踏破敌营,鼓舞士气,也许,还有一举推翻下邳军的可能。
下邳军若败,下相军也不能久持了。
刘辟因为是一寨之首,始终冲刺在最前面,迎面就遇见了孙坚,孙坚倒提大刀,战得正酣,与刘辟碰个正着,立刻大喝一声:“刘辟,你还不降吗?”
“降个屁,老子顶天立地,怕过谁?”刘辟梗着脖子,手里长矛已经横挺起来,策马直取孙坚。
孙坚立刻咆哮一声,挥刀猛劈,因为孙坚骁勇善战,在揚州颇有威名,又曾年少智斩海盗,刘辟也曾听说过孙坚的名头,只是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更何况,一个小小县丞,能有何作为?
可当长矛和大刀碰撞之后,火花四溅,刘辟立刻感到了压力,这个孙坚,绝非浪得虚名,刘辟此时只感觉双手虎口发麻,就连长矛也险些被震飞。
两匹马相交而过,从侧面,又杀来一人,大喝道:“刘辟小二休得猖狂,韩当在此。”
韩当策马直扑刘辟,刘辟刚刚那一战,仅一回合,就已经感觉双臂脱力,他不曾想,孙坚如此勇猛,此时韩当又补空杀来,刘辟立刻翻滚身子,从马上跃下,在地上打几个滚。
这一下躲过了韩当刺来的一矛,躲过韩当,刘辟右手食指含在嘴里,吹一个胡哨,战马扑腾腾又跑了回来,刘辟抓住缰绳,翻身而上,倒提长矛,却已无心再战了。
另一头,本就有伤在身的刘永虽然骁勇,却也难以久持,他挥舞朴刀,奋力杀死了几名下邳军士兵,刚要来驰援刘辟,斜刺里,杀出一将,乃是黄盖,黄盖这一次没有张弓射箭,而是双手攥着含铁鞭,勒马直扑刘永。
刘永听到黄盖的呐喊声,立刻勒马而立,战马扬起前蹄,嘶鸣一声,这时的刘永已经右手紧勒缰绳,手里朴刀向空中一扬。
黄盖也在这个时候奔袭而来,双鞭猛打马颈,想要一招之敌,把刘永的战马打翻在地。
可刘永似乎也豁出命了一般,根本不理会黄盖袭击自己的战马,借着战马扬起的势头,朴刀向下猛劈,刀刃直奔黄盖的后脖颈而去。
两个人的势头都很猛,显然,黄盖在这一回合吃了大亏,他没有想到,刘永就是个不怕死的疯子,可是临时改变身形已经来不及了。
眼看着黄盖就要打倒刘永的战马,而刘永也即将看下黄盖的头颅时,一声呐喊忽然从两个人耳边响起:“黄伯父小心!”
一句话之后,一个幼小的身影如沙包一般撞了过来,一下子把刘永撞下马去,同一时刻,黄盖的双鞭也敲打在了马颈上,一道红影闪过,鲜血喷了黄盖满脸,黄盖也借着战马的奔腾之势驰出了战局。
这一头,扑倒刘永的则是孙策,孙策扑倒刘永后,整个人借着冲击之势翻滚了很远才停下,刘永也被撞的七荤八素,捂着肚子滚了好几滚。
眼看着一把长戈就要刺穿自己的胸膛,刘永疼痛中,翻滚着身子摇晃着站起身,双手较劲,抓住了那根刺来的长戈,向上使劲一提,一名下邳士兵被提了起来,挣扎着大叫。
刘永这时候已经杀红了眼,咆哮一声,甩着长戈把那名下邳士兵甩飞出去。
面目狰狞的刘永摇摇晃晃捡起地上的朴刀,四处环顾,此时战场上能够看到的山匪已经不多了,不是被杀退,就是被杀死,越来越少的山匪还在死拼,刘永挥起朴刀大呼道:“小的们,拼了,死也要死的有尊严。”
“拼了!”一些听到的山匪一遍厮杀,一遍怒喝。
刘永有四处环顾一下,终于,他看到了撞到自己的那个少年,十多岁的半大小子,身子倒挺灵活,此时腹部传来的一阵阵恶痛让刘永心里更加烦躁,提着朴刀向孙策杀去。
刘永虽然受了重伤,可速度依然不减,迈着大步向孙策跑去,孙策则翻滚着身子努力站起来,可他毕竟年纪小,刚刚那一下撞击,几乎要把他的五脏六腑都撞碎了,这会刘永杀来,他必须强忍着爬起来,否则,只能任人宰割。
孙策兀自挣扎,那一头,已经勒住战马的黄盖几乎要哭出来了,声音哽咽着大吼:“休要伤我徒儿。”
孙坚已经吩咐孙策等人和黄盖习武,孙策自然也就是黄盖的徒弟,只是乌头山剿匪来的仓促,黄盖还没有交给孙策任何本事,刚刚又是孙策奋不顾身救下自己,这份情,黄盖即便一死也难报答。
他慌忙大马杀去,可是之前与刘永那一击,彼此用的力道过猛,黄盖跑出百余步方才停下马势,这会想要救援孙策,却有些远,一双怒目几乎要瞪出来了,眼泪也不自觉的渗出眼眶,可是他却无法扭转局势。
刘永的朴刀已经挥起,狞笑着,嘶吼着大呼:“你!去死吧!小东西。”
朴刀带着一股劲风,向着孙策的腹部砍去,只要这一下砍得端正,可以把孙策一斩为二,腰斩在这里。
孙策紧咬钢牙,嘴角溢出了丝丝血渍,额头青筋暴起,忽然一声大吼之下,孙策用尽全身力气闪开了劈来的一刀,只差一厘米,就一厘米的距离,孙策就会被斩成两段。
孙策闪开这一刀,朴刀陷入泥土中,发出刺耳的“砰”一声。
孙策强咬着牙,提起手中的青铜剑,奋力吼道:“想杀我,先问我手里的剑同不同意!”
刘永这时候,已经再次提起朴刀,看着眼前一米多高的孙策,不禁狞笑道:“杀你,只是一刹那的时光而已,呼哈哈哈哈……”
刘永奋力扑向孙策,孙策强忍着胸腹间的剧痛,挥剑向上格挡,两把兵器摩擦的刺耳声在耳边缭绕,火花四溅,朴刀从青铜剑上滑落在一旁。
一击未中,刘永吃了一惊,孙策却反身一脚,把刘永踢了出去,刘永闷哼一声,踉跄着坐在地上。
孙策毫不犹豫,挥剑向前一刺,剑尖没入了刘永的左肩膀,正好是之前黄盖刺中的位置,刘永疼得嗤牙咧嘴,怪叫着抓住孙策的小手,深怕孙策在一用力,短刃就会刺穿自己的肩胛骨。
而另一侧的黄盖已经策马奔到近前,老泪纵横的挥舞双鞭大呼:“黄公覆在此,授首吧!”
一鞭挥过,带着劲风打向刘永,刘永努力歪道在一旁,虽然头部躲过了一击,但是后背还是吃了黄盖一鞭,疼痛间,双手失力,再也抓不住孙策手里的剑,青铜剑也在同一时刻没入了刘永的肩膀。
刘永嘶声裂肺的大吼一声,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孙策却不肯就此结束,用力拔出青铜剑,寒光一闪,已经划破了刘永的喉咙,刘永吃惊的望着孙策,双手死死的扣住自己的喉结处,可热腾腾的鲜血还是从刘永的指缝间流出,如喷泉般,越留越多。
刘永不敢相信,自己会死在一个小孩子的手里,他眼睛瞪得几乎要突出来,嘴角鲜血直流,喉头蠕动,“咯咯”的,似乎想要说什么,却最终一句话也说不出,直挺挺的躺在地上。
孙策单膝跪地,右手的剑使劲向刘永的脖子割去,几下之后,孙策割下了刘永的头颅,高高举去,冷然大喝道:“匪首已死,投降者免死!”
“匪首已死,投降免死!”官军之中,纷纷跟着孙策呐喊,助威。
一瞬间,官军士气大涨,刘辟本来躲过了孙坚的追击,杀死了几名下邳军士兵,与刘贲和吴奋遭遇,彼此厮杀了几个回合,却听到如山崩般的呐喊声:“匪首已死,投降者免死。”
刘辟扭头望去,自己弟弟的头颅就攥在了孙策手里,他不由大吼一声,想要杀过去,不远处,已经杀得满身是血的青乌道人韩愈大叫着刘辟的名字,唤着山匪余众,匆匆向东遁逃。
刘辟也知道,弟弟死了,自己的队伍也被杀乱了,青乌道人所谓的狗屁道法都是骗人的,可他已经没有办法扭转局势了,只能怀恨的看一眼孙策,孙坚等人,似乎要记住每一个人的长相,最后含恨策马,向着韩愈等人逃走的方向奋力冲杀而去。
……
昨天上午在查一些资料,中午被叫出去喝酒,三杯白,十二瓶啤,直接喝高,晚上朋友的奶奶过生日,又喝了两杯半白,九瓶啤,现在刚起来,可是头疼的厉害,先发一章应应急,剩下两章晚点发,大家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