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感谢起点的编辑老爷,告知我本书将要上起点奇幻新书精选推荐,这是对我的肯定与支持,谢谢!
其次要感谢各位读者老爷的支持与鼓励!
最后,小可今日看了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90周年朱日和大阅兵,作为一名老军迷,心潮澎湃,不能自已。
在高昂的情绪支配之下,今日一口气更新7000字,以答谢各位老爷的厚爱!
那个惹不起的麻风病女人,神圣法老家族的金枝玉叶,高贵的图雅公主,此时此刻正呆在船体中部的舱室里。
她似乎只带了一个贴身侍女,在天色微明时便悄悄来到了船上,一声不吭钻了进去就再也没有出来。
此时的气温已经直线飙到了35度以上,那个逼仄狭小的船舱内一定又闷又热,只有神灵才知道那俩货是怎样在那个烤炉内坚持下来的!
殷戍当然不是为了公主所处的不那么舒适的环境而心神不宁。
该死的,这个可怜的家伙又是一夜未睡——自从他穿越之后好像就没整夜囫囵睡过好觉!——他和哈列姆焦头烂额地讨论了整整一夜,也讨论不出个所以然来。
真的,图雅公主绝对是一个,超级烫手的山芋!
鬼知道她所说的是真是假?
谁能搞清楚她真实的图谋?
安虎家族就算树大根深,顶了天不过是一个贵族,同神圣的王室相比可是天差地远。
是的,安虎家族中最德高望重的长者也要乖乖匍匐在王室成员中吃奶婴儿的脚下!
而如今,一个神圣的王室成员,可能就在首都,就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不明不白地、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而这个王室成员,这位陛下的至亲,若是被人发现同一个小小的贵族在一起,他该如何解释?解释了又有谁相信?
这,这特么不坑人吗?
如果……更要命的话,这是一个针对安虎家族的巨大阴谋,一个可怕的陷阱呢?
万一,有人要致小安虎殿下,乃至维吉尔大人本人于死地呢?……
尽管天气越来越酷热,殷戍却感到浑身一直在嗖嗖冒着凉气。
他真正领会到了“骑虎难下”的感觉。
他真想转身冲进船舱,把那个麻风病女人和她的狗屁侍女拽出来,一脚踹到岸上,然后扯上风帆溜之大吉!
甚至……一刀捅死那俩货!
是的,弄死她们!就在船舱里!干脆,利落,没人知道!
殷戍的心脏开始狂跳起来,汗珠顺着脖梗簌簌落下。
他正在胡思乱想,却看见哈列姆拖着两个小孩子顺着码头的石板路远远跑了过来。
“殿下,”胖胖的小老头儿在烈日下跑得满头大汗,“殿下!您要的人我给您找来了!……”
“小声点儿!”殷戍一下子跳了起来,“我告诉你一定要小声点儿!”
“而且不许叫我殿下!”他气急败坏地补充道,“要叫我‘孟图’,孟图!记住了没有?”
哈列姆毫不在意主子的怒气,一把将两个小孩子推上了船。
“小涅托,小图图,快,给殿下……啊不,给我们的孟图老爷跪下行礼,”哈列姆气喘吁吁地擦着汗,“快,乖孩子!”
那个曾经用鞭子狠抽奴隶的、叫做“涅托”的男孩子倒是洗去了身上的污垢,打扮一新,大大方方就在滚烫的甲板上跪了下去;另一个叫做“图图”男孩岁数更小,似乎也就11、2岁的年纪,也更加羞怯,跟着小涅托慌慌张张地跪下了。
殷戍皱起了眉头。
他满以为,自己作为一名新上任的州长,大维吉尔尊贵的长子,出行即便不是地动山摇,也应维持一名帝国官员起码的体面——此前在“猎豹州”任上他就是这么做的。
出发前有一整套体面的送行仪式,几十名精壮的武士随船保卫,朝廷指派的侍从官员随船伺候,到达后又有完整的欢迎仪式,这才是最基本的要求嘛……但那个神秘的图雅公主却一个男人都不许他带!
这两个男孩是哈列姆好说歹说才同意随船出发的,这也是她所能允许的上限了。
我去他妈的。
一艘破烂小船(也许是送蜂蜜和蜂蜡之类货品的最下贱的船),沿着尼罗河顺流而下,经过数百公里的漫长旅程——也许会经过不少安全、繁荣的州,也许会经过大片动荡、凋敝的土地,而陪伴他走完全程的就这艘该死的船上这该死的几个人!
殷戍越想越生气。
公主殿下在昨夜不是志得意满地夸口,她能调动“想象不到的资源”来满足他的需求吗?
她不是信誓旦旦地宣称,自己这番令人费解的举动得到了仁慈的国王陛下的恩准了吗?
那么,从理论上讲,帝国政府不应该给这样一位无比尊贵的公主准备好最新最快最豪华的大船吗?
这位公主,或者她的父亲,不是应该派出威风凛凛的“金荷鲁斯”禁卫军来确保这帮人安全无忧地到达终点吗?
那么,船呢?人呢?
她可以调动的,可以统御的,他又可以借光的那些“想象不到的资源”,又特么在哪里呢?
他们怎么突然就混到了这番田地,就像欠了别人很多钱的、慌慌张张逃跑的一小撮盗窃犯和赌棍呢?
殷戍越想越觉得委屈。
但他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真是倒霉透顶。
“涅托,图图,准备开船!”哈列姆大声叫喊着,“这船是你们的了!”
孩子们欢叫着答应着,一下子忙活开了。
“殿下……孟图老爷!”胖胖的小老头谄媚地笑道,“幸亏公主殿下同意带这两个小孩子……否则我们连船都开不了!这俩毛孩子行船可是好手,从小就在码头长大,别看他们小,小涅托可是独自一个人开过下埃及来的运粮船……”
殷戍一言不发,冷冷地看着两个孩子像猫一般在甲板上灵活地窜来窜去,解缆,挂绳,打结……一切水手应该做的活计,他们干得又快又好。
很快,小船便晃荡着慢慢倒出了码头。
两个孩子兴奋地跑到船尾的小棚子下,抽出两根长桨,开始一下下熟练地划了起来。
小船慢腾腾越过一大片嘈杂的粮船和货船,逐渐驶入了开阔的河面。
“孟图老爷,我们进去吧,”哈列姆轻轻扯住了殷戍的衣袖,“太阳升起来了。”
殷戍只好跟着他,心事重重地踱进了船舱。
如果说,这艘小船的造型就好比一只两头翘曲的长虫,那么所谓的“船舱”其实就是长虫的脊背上隆起的一个一人高的、丑陋的“瘤子”。
这间用木板和苇草胡乱搭起来的小舱室没有窗户,而在入口处垂下的亚麻布帘子又将里面遮蔽得严严实实,殷戍刚一进去便发现自己似乎钻进了一个黑黢黢的烤炉,热得他恨不得扒下一层皮。
他赶紧将头巾扯了下来,任凭滚烫的汗珠在头颈上流淌。
过了好一会儿,他的眼睛才适应了舱内昏暗的光线。
那位尊贵无比的图雅公主永远都裹着她心爱的大袍子,像一尊神像一般呆坐在舱内一动不动。
她闭着眼睛,好像对这可怕的酷热毫无感觉,额头和脸上竟连一丝儿汗星也没有。
两个同样身披白袍的女人在闷热与黑暗中站了起来。
其中一个正是塔蒙!
可怜的姑娘,她满以为能够跟着心爱的安虎殿下去一个全新的世界呼吸自由的空气,却被那个麻风病女人强行“征用”了,一路上不得不闷在这个逼仄的空间内贴身伺候!
而另一个“女人”,看上去简直不像女人——矮壮敦实的身材,结实的肌肉,四方大脸,浓眉大眼,殷戍甚至怀疑自己清晰地看到了她的胡子!
“殿下……孟图老爷……”塔蒙窝手窝脚跪了下去,“您……休息一会儿吧……”
殷戍连忙伸手去扶,却在昏暗中打翻了一大堆瓶瓶罐罐。
伴随着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动,一堆葡萄、无花果之类的水果滚了一地,某些汁液也不幸地泼在甲板上,散发出浓郁的香气。
那个强壮的“女人”连忙俯下身收拾,一边乜斜着看他,嘴中一边发出奇怪的呜噜呜噜的声音。
“孟图老爷……”图雅公主突然睁开了眼,盯住面前这位不知所措的小伙子,轻轻笑了起来。
“我看出了你心中的疑惑……你觉得她是个男人,是吗?”她不怀好意地眨了眨眼睛,“来,索索,给他证明一下。”
这个名叫“索索”的壮“女人”恭敬地鞠了一躬,一下子把胸襟向两边一扯,两只前所未见的巨**房直愣愣地跳了出来,简直能闪瞎殷戍的狗眼!
殷戍“啊”地叫了一声,本能地向后退去,却猛地撞在了哈列姆和塔蒙身上,三个人一下子失去了平衡,顿时在狭小的舱室内滚作一团,惹得公主哈哈大笑。
索索得意洋洋地重新遮住前胸,也跟着呜呜笑了起来,笑声却极为怪异,就像含着一大口热水一般。
“索索是我最贴身的侍卫和奴仆,也许禁卫军中最强壮的武士都不是她的对手呢,”公主优雅地站了起来,“不过她也确确实实是如假包换的女人……而且她绝对可靠,永远会忠诚地保守一切秘密,因为我已经割掉了她的舌头。我说的对吗,亲爱的索索?”
索索又一次恭敬地弯下了腰。
殷戍重新站起了身。
尽管舱内闷热无比,他却突然感觉寒风凛冽!
哈列姆和塔蒙也噤若寒蝉。
此时此刻,他们和自己的主子在心灵上是相通的——他们一点都不喜欢面前这个阴森森的麻风病女人!
“我们的旅程要持续多少天?”公主慢条斯理地问。
“尊贵的公主殿下,”哈列姆小心翼翼回答道,“按照原定的计划,我们将要航行十五到二十天。因为一路上要停靠四五个城市进行补给,比如说,一天之后我们就要在贝尼哈桑下船,接下来还有赫拉克利奥波利斯、拉宏、美杜姆……”
“必须要停靠么?”公主突然提高了声音。
“是的,殿下,”殷戍解释道,“我们的船实在太小了,只能装载一点点粮食和水果,罐子里的水也顶多用两天……停靠补给是必须的,否则我们会在船上饿死。”
“如果那两个孩子一刻不停地划船呢?是否能够加快速度?”
“再快也快不到哪里去,顶多节省一天的时间。”
“那就告诉那两个孩子,一路上不许停,不能休息。”
“他们是人,是孩子,并不是驴子,”殷戍有些生气了,“他们的体力是有极限的。并且这艘船对他们来说又太大了……您想一想,以两个孩子的力量,又能把这艘船推进到多快呢?”
“那我管不着,”公主冷冷地说,“我只要速度,我只要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三角洲!至于你怎样安排你的人力,你怎样调剂船上的吃喝,那不是我的事。”
“而且,我绝对禁止靠岸,”她强硬地补充道,“绝对禁止。”
殷戍看着女人那副嘴脸,恨不得一个大嘴巴子抽过去。
“尊贵的殿下,您的要求我做不到,”他朝前迈了一步,直接硬顶回去,“是您要求我们悄无声息地出发,是您指派我们使用如此破旧的船,而又是您禁止我们雇佣足够数量的桨手……”他突然说起了汉语,“您这个德行,是不是作天作地啊?”
“你说什么?”公主有些恼怒,她从殷戍的神情中判断出来那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我是说,您这样的要求对一群牲口来说可能比较合适,可惜我们并不是牲口。请您另请高明。”
公主睁大了眼睛,诧异地看着他。
殷戍鼓起勇气和她对视。
舱内的空气简直快要凝固了。
正在这时,强壮的索索挺身而出,一下子挡在了殷戍身前。
尽管她比小伙子几乎矮了一头,但胳膊上虬结的肌肉让他心里直打颤。
最怪异的是,她那高耸的胸脯已经怼到了他的胃部!
一个矮个壮汉一般的女人用肥硕的双乳顶着我……殷戍的脑海中不知怎么的突然闪过一些“乳交”“胸推”之类古怪羞耻的念头,他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公主也笑了。
哈列姆和塔蒙松了一口气。
小小船舱内的气氛顿时缓和下来了。
“你真勇敢,孟图老爷,”公主笑眯眯地说,“胆敢直接违抗神圣荷鲁斯家族成员的命令,你真行。”
“您大可以把我扔下船,”殷戍无所谓地说,“现在就扔。我为冒犯一位高贵的公主付出代价,也是应该的。”
“你的生命很宝贵,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让它消失呢,”公主不屑地撇了撇嘴,“更何况它对我来说有很大的用处……你知道,我决定的事情是不可更改的。”
“但是您改变不了……自然法则,”殷戍想了半天,不知该怎样用古埃及的语言表达出“主观能动性”这个词儿,便用汉语反复咕哝了几句“您的主观能动性永远不能大过天。”
公主眼中的火花一瞬即逝。
“你和哈列姆一组,替换船尾那两个孩子,”她以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道,“在必要的时候,四个人同时划桨。我们将昼夜赶路,不停船,不靠岸。”
殷戍大吃一惊,和胖老头面面相觑。
“我也就罢了,”他有些激动地说,“您竟然让一个五十岁的老头子划船!殿下,您真的忍心那样做吗?”
“你说得对,你们不是牲口,”公主平静地说,“如果哈列姆感觉支撑不了,那么你心爱的塔蒙也能划船……不是吗?如果还嫌人手不够,我的索索也能参加。我说的对吗,亲爱的索索?”
那个强壮的女人恭敬地弯腰鞠躬。
殷戍与和哈列姆、塔蒙互相对视,张口结舌。
他们实在不知该如何评价面前的这个疯婆子。
“……殿下……您,您是在逃命吗?为何如此焦急呢?”支吾良久,殷戍小心问道,“其实我们并不赶时间。‘渔夫州’那个鬼样子,有我们和没我们,又有什么区别呢?就算晚到了20天,也没关系的……”
“是的公主殿下,”哈列姆急急补充道,“就算晚到半年都没事情!我们为什么不一路游山玩水,轻轻松松赶路呢?”
“如果我告诉你,假如还像现在这样磨磨蹭蹭的话,我们就永远都到不了你的‘渔夫州’了呢?”公主不动声色,“假如我们不加快速度的话,极有可能在这几天之内,就会静悄悄地消失、尸骨无存呢?”
三个人不由得大吃一惊!
殷戍尤为感到震撼。
他本以为这位图雅公主的全部所作所为不过是一个娇生惯养的神圣王室成员惯常的任性而为——就像现代中国不少患有严重“公主病”的女孩儿那般——最多带有一个因患有烈性传染病而毁容的女性扭曲的心理支使下的怪异言行罢了。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怎么着,自己怎么突然就有了性命之忧,而且是迫在眉睫了!
小小的船舱内顿时一片死寂。
几个人都在沉默地对望,船尾两个孩子的说笑声清晰地传了进来,与之伴随的,还有有节奏的水流哗哗声,显然那俩小猴子正在卖力地划桨。
“是有人……在追杀我们吗?”哈列姆悄悄咕哝着,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无比。
“有人要杀我。”公主平静地说。
“是谁?”殷戍脱口而出。
公主无声地笑了。
“我的父亲,你们的王,”她轻轻张开了双臂,“神圣的法老,埃赫那吞国王陛下。”
如同被闪电劈中了头顶,殷戍的身体一下子僵硬了。
我靠!
国王,要,杀死,他的,亲生女儿!
他感觉自己正在掉进一个巨大的、黑沉沉的深渊。周边的一切都变得极度可疑、极度危险!
“殿下,您一定是严重冒犯了神圣的陛下,是吗?”哈列姆克制着自己的恐惧,沉声说道,“您犯下了不可饶恕的滔天罪行,是吗?”
“您反叛了国王,”殷戍颤抖着接过话茬,“只有这样的大罪,才能让一名公主被处死!是这样吗?”
公主眨了眨眼睛,不置可否。
“对不起,尊贵的殿下,”殷戍鼓起勇气说道,“我们不能带您走。那样的话,我们将成为您的同谋,我们就会犯下谋逆,或者叛国的重罪!我们必须送您下船,马上带您去面见国王……”
“殿下,您不是说,您的旅行得到了神圣陛下的恩准吗?”哈列姆沉思着问道,“那么,陛下怎么可能会要您的性命呢?您……您是不是在耍弄我们?……”
“我说了我犯了可怕的罪行了吗?”公主突然尖声叫了起来,“我说了我反叛了吗?你们是根据什么来推测这一切的呢?你们不觉得自己的简直荒唐可笑吗……”
殷戍和哈列姆对望一眼,一左一右慢慢挪到了舱门口两侧。
在这里,他们可以控制住整个舱室。
一言不合,随时动手!
与此同时,索索也悄悄朝着殷戍逼了过来。
他突然发现,这个怒气冲冲的矮壮女人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寒光四射的小刀!
殷戍的心狂跳起来,空气一下子变得无比紧张!
“停止!”公主厉声喝道,“都停止!”
“我不能告诉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个可恶的麻风病女人急急解释道,“不过你们必须让我留在船上,只有这样,我们才能都有活命的机会!”
“为什么?”殷戍和哈列姆同时冲口而出。
“神圣陛下的小女儿图雅公主并不是在绝密的状态下投奔大维吉尔的宝贝儿子安虎·莫润尔殿下的,”公主轻声说道,“许多人,我是说许多人都知道了公主本人要同小安虎殿下一同去北方的三角洲,并且还有许多人亲眼看见了公主本人登上了小安虎殿下的船。”
“自然而然的,小安虎殿下的命运从此时此刻开始就和图雅公主绑在一起了,不管他愿意不愿意,”她的声音温和而又镇定,“有兴趣的人也许会以为,不管公主做出了什么事情,小安虎殿下无论在政治上和个人感情上都是同公主站在一起的,或者说,他是公主一伙儿的……有些人一定会这么认为的。”
“如果有人认为,公主本人犯下了什么滔天罪行的话,那么安虎殿下也逃不了干系;如果公主胆敢反叛她的父亲的话,那么安虎殿下绝不可能置身事外……是的,我亲爱的安虎,认清现实吧!从我找上门来的那一天起,你就不可能干净了!”
公主冷峻地看着殷戍,昏暗中那双眸子闪闪发光,目光像刀子一般犀利。
殷戍和她倔强地对视着——暴怒和恐惧交替啃噬着他的内心。
一股内心深处萌生的寒意渐渐弥漫了他的全身,瞬间又被愤怒的火焰所吞没。
他深刻理解了“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的含义!
而且,这个死女人竟然用第三人称叙事,这逼装的……真特么要多腻味有多腻味!
“为什么是我?”他极力压制着强烈的情绪,颤声问道,“为什么要祸害我?我并没有惹你,我甚至都不认识你!”
“你确实不认识我,我也没必要认识你,”公主骄傲地扬起了下巴,“我属于神圣的荷鲁斯家族,是神在人间的代表;而你,不过是一个凡人。”
殷戍愤怒地看着她,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是的,亲爱的殿下,我选择了你这样一个凡人,是你的福分,你应该感到庆幸,”她冷笑着说,“我能帮助你,因为我看穿了你。”
“你……看穿了我什么?”殷戍吓了一跳,脸一下子白了。
“你有巨大的野心……你想得到这个国家,甚至这个世界,不是吗?”公主的目光渐渐变得柔和了,“我能帮助你,而且是最强有力的帮助……没有我,你什么都做不了,相信我,亲爱的殿下。”
“更何况,你的命运已经和我捆绑在一起了,”她慢吞吞地补充道,“你别想着和我做切割……你办不到。离开了我,你将什么都不是。”
殷戍的胸膛一起一伏。如果手中有刀,他绝对能冲上去一刀宰了这个丑陋的麻风病女人!
但是他不敢。
那个女人的话像霹雳般击中了他内心最深处,使得他由内而外都在轻轻颤栗着。
莫非她真的能读懂他的心思?
难道她真的是……半神?
一瞬间,无数上古时代各个民族、各个文明的神话传说,尤其是巫术与怪力乱神的玩意儿潮水般涌进了他的大脑。
他自认为是一名无神论者,一名彻头彻尾的唯物主义者,此时此刻却发生了一丝微妙的动摇。
“那么……”骄傲的公主柔声说道,“亲爱的安虎殿下,孟图老爷……你跪下吧……”
“什么?”殷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跪下,你发誓完全服从我。”
在一种莫名其妙的心理支配下,殷戍慢慢跪下了——尽管巨大的耻辱感充塞了他的大脑。
哈列姆和塔蒙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这位灰头土脸的主子下跪,匍匐到那个麻风病女人的脚下,慢条斯理地亲吻她面前湿漉漉的甲板。
“我完全服从您,尊贵的公主殿下。”殷戍努力掩饰着自己哽咽的声音,眼窝中已然全是泪水。
“那么,我们的孟图老爷,”公主轻轻扶起了他,“请拿出你的全部力量,来加快我们的速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