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对了,顾若熙就是能容忍我一切的人。”
“我真不敢相信,真的会有这样的女人。会有人愿意嫁给,疼爱妹妹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人,就不怕自己的爱人被妹妹分散感情,自己只能得到一半都没有的爱?”
塔丽当时也有些受不了可馨的任性,而且陆羿辰爱妹如命,不管是跟陆羿辰出去约会也好,还是他们二人世界也好,只要可馨一个电话说不舒服,陆羿辰就会插了翅膀的往家赶,完全将她抛之脑后不管不顾。
安可馨见塔丽碧色的眼眸中光彩冷漠下来,塔丽不是顾若熙那种好拿捏的小白兔性子,也不是苏雅那种善于伪装的个性,塔丽其实也很善良。在她和陆羿辰初去法国的时候,塔丽作为他们的邻居,给了他们很多的帮助。陆羿辰白天要去忙于学业,还要忙着工作,那时候安可馨才11岁,身体又不好,经常往返于医院,昂贵的医药费是不小的重担,陆羿辰不想用太多殷家的钱,便更努力的工作,只要有钱他就赚,不管多苦多累,几乎忙的没时间回家,是塔丽帮忙照顾她,每次犯病,也是塔丽背着她,不管白天黑夜的往医院赶。
渐渐的,塔丽和陆羿辰就有了感情,他们发展到了一起。塔丽也很直接,讨厌安可馨任性的性子时就会直接说出来,然后批评安可馨,要怎样做,才是互相尊重,不是唯我独尊的刁钻。安可馨当时也当塔丽是大姐姐,也很听塔丽的话。但安可馨对陆羿辰的依赖程度,陆羿辰不只是哥哥,也是父母,她的全部,连手指起了倒刺,疼得掉眼泪也要喊陆羿辰抱抱。
大概是女人,都会妒忌自己的男人,总是那么宠爱妹妹,完全忽视自己的正牌女友吧。塔丽就开始经常说她,要她改改脾气,学会独立,学会自己打理生活。
安可馨很生气,她有陆羿辰,凭什么要独立,凭什么要自己打理生活。第一次生理期,卫生巾也是陆羿辰买回来,对着说明书,给她讲解怎么用。有那样面面俱到的哥哥,她根本不需要自己打理生活,果断觉得塔丽是在妒忌她。
但还是一直以为,他们三个人,会一直吵吵闹闹的在一起,就这样一辈子生活在一起了。可后来,塔丽却跟她的前男友,躺在床上,被陆羿辰亲眼撞见。
那个男人还指着陆羿辰,说陆羿辰只是一个地下赌场的黑车手,毫无能力,没有本事给塔丽幸福,让陆羿辰退出。还说,陆羿辰是中国穷男人,才会跑来法国打工读书,在他们面前就是最低等的一种人。
那个男人太狂妄,拥有法国黑道势力,又有钱,根本就看不起陆羿辰这种在他赌车场上的车手,即便陆羿辰当时是地下车场最有名气的车手,也赚了不少钱。
陆羿辰几拳过去,那个男人便被打倒在地。为了在国外有安稳生活,而且陆羿辰从小就和丽莎姐学过功夫,在国外也没荒废,又去练了跆拳道,黑带九段,那男人怎么会是陆羿辰的对手。几拳头便被打碎了下颚骨,躺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那一段日子,陆羿辰带着安可馨就一直跟法国的黑道打打杀杀,塔丽哭着来求过两次,说只是误会,是她的前男友逼着她。陆羿辰没有原谅塔丽,他是一个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人。
那是一段年少的冲动岁月,陆羿辰其后就搂着安可馨的肩膀,对她说,年轻的时候还是少些冲动的好。
因为在塔丽的前男友再来寻衅的时候,陆羿辰手里的刀子插入了那个男人的心脏。
当时塔丽的前男友抓了安可馨,还要当众扒掉可馨的衣服,可馨那时候才14岁。
陆羿辰说,别人可以打断他的两根肋骨,但绝不能动安可馨一根毫毛。
“可馨,当年是他逼我的,你哥哥不给我解释的机会,后来他死了,你们去了美国,我一个人活在愧疚之中,我也很受煎熬。我每天都在神的面前忏悔,就是想在有生之年还能再见你哥哥一面,跟他解释清楚当年的事,原谅我也好,不原谅也好,如果不解释,不说清楚,我这辈子真的很难过。”塔丽说,眼中浮现悲戚之色。
“这些年我努力学习汉文,学习中国文化,就是想去用他的心情去感受我们之间的感情,去感受当时自己女友背叛了他时的那种不可原谅的愤怒。我来到中国,我会每天去吃,他以前想念的那家烤肉店的味道,我也会去他喜欢去的那家冷饮厅,去喝他喜欢喝的那杯芒果沙冰。他说过,他的学校,我也去过,走过他走过的路,也欣赏过他看过的风景。我想去感受他的童年,他在中国时的点点滴滴……”
“你想再融入他的生活不可能了塔丽,即便当年你们是误会分开,这么多年了早已忘却了!我希望你能够知难而退,不要再做不切实际的幻想了!我哥哥不可能再接受你,请你不要再出现在我哥哥面前!”
安可馨生气地往外走,“我会让这里的保全将你关在房间里,不管花多少钱,在陆羿辰举行婚礼之前,你都不许离开这里。”
塔丽赶紧跟着追出来,“可馨,不管你怎么任性,你都不该剥夺我见到他跟他解释的权利。在法国那几年,我对你也是很好的。”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为什么有的人非要在你忘记的时候,提起过去呢!”安可馨一把推开塔丽伸出来的手,她的力气很大,塔丽直接跌坐在柔软的地毯上。
“可馨,我还没有找到你哥哥的联系方式,你又是怎么找到我的?我还没有想好如何去找你哥哥,你又为什么跑来跟我说这些话?其实我没有破坏他们结婚的意思,只是想解释清楚当年的误会,不想心里再怀着愧疚的过活下去。我已经决定去做修女了,在这之前来中国只是为了完成最后的心愿。”
安可馨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苏雅知道塔丽的入住酒店,而且还让她来找塔丽,真的就那么好心是让她来阻止塔丽去破坏陆羿辰和顾若熙的婚礼?
苏雅当真会好心?
安可馨一把打开房门,正要冲出去,门口忽然出现一位头发乌黑梳得一丝不苟,满脸皱纹的老者,那人的身后跟着几名黑衣保镖。
老者一脸的阴沉漆黑,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你们是什么人?”安可馨惊慌地倒退两步。
祁远治上下打量一眼安可馨,唇角勾起一丝冰冷至极的寒冷,“都长这么大了,跟你母亲长得真像!”
安可馨猛抽一口寒气,“你认识我妈妈?”
“不仅认识。”祁远治向前一步,他身上那种萧杀的戾气,硬生生逼得安可馨,又大大地退后一步。
“你到底是谁?”安可馨害怕了,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何对她满身杀气?而且还知道她的身份,陆羿辰一直都隐瞒着她的身份,不让任何不相干的外人知晓。
“没想到,你还活着。”祁远治笑得那么冷,那么阴沉,透着诡异的阴森。
“什么意思?”安可馨蹙起秀眉。
还不待安可馨多说一句话,眼前一黑,似被什么东西蒙住,她正要挣扎,手臂上微微一疼,不知被人注射了什么东西,渐渐的开始头脑昏沉,再站立不稳,不知被谁接住,她想挣扎,可最后,浑身都没了力气,慢慢地失去了知觉,昏了过去。
塔丽惊慌不已地看着这一幕,不知道来者到底是什么人,居然绑了安可馨。塔丽不住后退,柔软的地毯变得那么冷,冷得她浑身都不舒服。就在她忽然爬起来,要冲出去大喊救命的时候,一股强大的力道,一把将她推回房间。
祁远治冷声对塔丽说了一句,“如果不是你,安可馨也不可能跑出来。现在你的作用已用完了,也不能留了。”
“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塔丽不住摇头,不住用法语问他,接着双手抱拳开始无助的祈祷。
祁远治笑了笑,用法语回答她,“不用怕,神不会着急见你,我也不会这么快让你去见你的神。”
随后,塔丽也被那黑衣保镖注射了针剂,眼前越来越黑,之后也没了知觉。
……
顾若熙蹦蹦跳跳地走出医院,心情一片大好,等到晚上陆羿辰回家,一定要将这个好消息,当面告诉他。他一定很高兴,会不会开心的笑起来,抱着她原地转无数个圈圈?会不会高兴地对她说,“老婆真棒?”
越想越开心,连连亲了好几口化验单上那看的不是很清晰的小孕囊。蹦蹦跳跳的去街上打车,猛然想起医生说的话,小心免得流产,就赶紧放慢脚步,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前挪。
嘻嘻,嘻嘻,肚子里有小宝宝了,她和陆羿辰的宝宝。
他们盼了这么久的小宝宝。
原来,陆羿辰失了一个肾脏,还是好用的。她可以给他传宗接代了,嘿嘿。
祁少瑾的车子忽然停在她面前,吓得顾若熙刚要小心的举动,差点大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