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天气有些热,小面馆里面开着电扇,依旧挡不住那炎热,顾念额头上沁出细细密密的水珠,用纸巾擦汗说:“夏天吃辣不是一个明智之举,好想再喝一杯冰奶茶啊!”
江亦琛义正言辞地说:“你身体不好,又吃辣又吃冰,今天纵容你一次,别太过了啊!”
他的语调温柔又严厉。
顾念撇着嘴说:“好吧好吧!”想了想她又说:“可是好辣啊,喝一杯冰豆奶不过分吧,很小一杯。”她跟他撒娇说:“特别解辣,真的。”
江亦琛颇有些无奈,又纵容了她一次,要了两杯冰豆奶。
顾念轻车熟路的用起子将瓶盖撬开,塞进习惯递到他面前说:“给你。”
她一边用吸管吸豆奶一边看江亦琛,他的鼻尖微微冒汗,额头也有细微的汗珠,别人眼里或许他是遥不可及的存在,对于她来说,只是相伴已久的人而已,她见过他很多面,幼稚可爱,高冷无情,甚至是毒舌嘴炮的他,鲜活而又可爱,想来也没有什么遗憾。
顾念拿起纸巾,伸出手,给他擦了擦汗说:“有点热,我给你擦汗。”
她眉目温柔,仿佛柔情万种,他忽然觉得没有那么辣了,其实他还想再多待一会儿,可是宴西给他打电话了,不知道那边说了些什么,他挂了电话,对顾念说:“我想,我们得走了。”
顾念点点头:“好。”
他在车上说:“我先送你回家,再去公司一趟。”
“好!”顾念停顿了会说:“那你晚上回来吗?”
见到江亦琛沉默,她说:“我想洗头。”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至少还有两天才能碰水。”
这已经是缓和的信号了,江亦琛是真的有急事,他摸了摸她的头发说:“那要是十一点我没到家,你就先睡,明早起来我一定在。”
顾念伸出小手指勾住他的小指说:“好!”
江亦琛明显感觉她的态度变了,可是女人的态度到底变化多端,他也不敢揣测太多,宴西那边还有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
他将顾念送回家之后去了公司,宴西在办公室等着他说:“江总,Constanly的主席邀请您今晚赴宴,事出突然,我也是刚刚才接到消息的。”
“八点是吗?”江亦琛看了眼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我换件衣服,你让赵明诚把车准备好。”
“江总,您不觉得这事有些奇怪吗?”
“奇不奇怪现在说不准,先去了再说。”他吩咐道:“慕天乔遗产律师那边怎么样了?”
“已经松口了,文件都发过来了,我整理好给您过目。”
江亦琛点头进了浴室。
…………
顾念回家之后在沙发上看了一部电影,是很早很早她和江亦琛看过的,特殊时期女主因为一个小小的谎言被所有人批判惨遭毁容,男主大雨之中埋葬她,但是女主奇迹般活了过来,男主为了保护女主将她待会自己的家乡躲藏,最后的结局男主去了边疆建设遭受了污染已经是病入膏肓,他回来寻找女主的时候,却不曾想女主去了边疆寻找他。
时隔这么多年,影片依旧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结局。
无人知道他俩是否在一起了。
就算再一起,也已经是半生蹉跎,一个身染重病,另一位容颜半毁。
她当时哭得不能自己,如今再看一遍依旧是眼泪如雨下。
那会儿江亦琛淡淡点评旁人的爱情多半感人。
如今她看到那柄檀木梳之后,她的心再一次在浪潮之中沉沉浮浮。
搁在手边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秦可遇。
秦可遇归国之后一直很忙,忙着和自己二叔争权夺利,别说顾念了,自己儿子都有时候见不到她的面。
顾念接起电话:“可遇?”
“顾念啊,明天有空吗,我想去烫个头发。”
“好。”
“声音怎么回事?”秦可遇皱眉问:“你哭了?”
“嗯,刚看了部电影。”
“看电影能把你哭成这样?”嗓音都沙哑了。“你真没事吧!”秦可遇又问了一遍。
“真没有,明天几点见?”
“下午两点吧,对了,我来接你,还是老地方吗?”
“ 不是,我住在星河雅苑。”
秦可遇:“……”
但是现在显然不是问她为什么住在这里的时候,秦可遇听了之后说:“行,那我明天来接你。”
顾念挂了电话,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一点了,嗯,江亦琛并没有如同他说的那样回来,她也准备睡觉了,可是翻来覆去毫无睡意,她总是会想起那句吾爱顾念。
她的胃又开始痛了起来,每次她难过的时候,都会牵连到胃,她蜷着身子,一直到三四点的时候才睡过去夜里她听到声音以为是江亦琛回来了,她睁开眼一看凌晨六点,楼道的灯还开着,她下楼去看没有人回来,顾念在沙发上坐下,外面已经天亮了。
她打开电视,又给自己放了一部电影,然后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九点的时候,她又醒了一次,看了眼手机,没有消息传来,她给江亦琛发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骗子啊!
顾念从冰箱里面拿出牛奶和面包,自己给自己做早餐,她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一想到下午和可遇还有约会,她啃着面包的时候还没有人回她消息,于是就给宴西打了电话。
兢兢业业的劳模宴西这会儿已经在公司了,他问了秘书得知江总正在休息,于是告诉顾念说:“江总昨晚有个宴会,一直处理事情到早晨,现在估计撑不住睡着了,秘书也不敢打扰他。”
“好的。”顾念说:“晏助理,你让他好好休息,如果他醒了,告诉他我陪可遇逛街去了。”
“我会转告。”
顾念电话挂掉之后,宴西进了办公室,发现江亦琛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他小心翼翼走过去,想给江总披一件衣服,但是趴在桌子上的男人一下抬起头来。
宴西:“……”
江亦琛揉了揉脑袋,问:“现在几点了。”
“早晨十点。”
话音刚落,就看到面前的男人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像是要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