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总真的是妻管严哦,喝杯咖啡都要看老婆脸色。
那边方颖喝了口咖啡笑道:“江太太管得蛮严的。”
“他胃不好,经常胃出血,医生说戒酒戒咖啡。”
薄书砚已经落座正想着点些什么,听到这话抬起头来说:“嘿,你都胃出血,昨晚还找我喝酒呢?”
四周都安静了下来。
江亦琛淡定地看着菜单,头也不抬:“你说什么胡话,昨晚不是你找我吗,你喝醉了忘了。”
然后他转向顾念说:“我滴酒未沾。”
顾念笑眯眯地看着他:“我相信你一次。”
江总在心里面暗暗松了一口气,心想薄书砚这嘴真的大,幸好我反应的快。
这边薄遇喝了一碗粥,差不多饱了,他从顾念的腿上跳下来,跑到自己老爹那里说要去看动画片,薄书砚问他吃饱了没,挥挥手让他去了。
顾念点了一碗粥被小奶包喝了,江亦琛又重新给了点了一份南瓜粥,他还要了一枚水煮蛋,剥了壳递到她嘴边说:“早上多吃点,这是溏心的,慢点咬。”
这大早上,就来秀恩爱,真的是酸死了。
顾念这段时间被他养的倒是长了几斤肉,气色看起来也比从前好了不少。
江亦琛看着她吃了一个鸡蛋之后,才自己开始慢慢喝粥。
他上午还有点事情,要去公司一趟,问顾念是留在这里还是跟他一块回去,顾念想着自己下午也有事情,就跟薄遇说再见,跟着江亦琛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顾念突然问:“你昨晚去喝酒啦?”
“喝了一点。”
“一点是多少?”
“大概是一杯,不,半杯那么少。”
“哦,医生说的话你全忘了?”
“没有。”江亦琛认错态度很好,撒谎的本领也很高超,几乎是面不改色地说:“薄书砚他找我去喝酒聊天,我不好推脱。”
宁愿相信世界上有鬼,不要相信男人的嘴。
不过顾念倒是想起了一件事,她说:“薄这个姓不常见啊!”
“嗯,所以他在外常用化名。”
晏殊。
看来外面那些传闻没错,江总的确和高层有着密切的关系。
顾念幽幽看了他一眼说:“下次有人找你喝酒聊天,你陪聊就行,陪酒还是算了,身体是自己的,你这么年轻,可别落了一身毛病。”
其实江亦琛的遗嘱都已经写好了,一份捐出去,一份留作基金,一份给他妈,另一份就是顾念的,保险也都买好了,受益人是顾念。
只要他出事,顾念立刻就可以变成最年轻的女富豪。
“我太忙会忘记。”江亦琛将她搂进怀里面说:“你得管着我,管得越严越好,这样没准我能多活几年。”
这人有毛病吧!
哪有求人管着的。
不是男人都巴不得自己老婆别管自己吗?
江总看不出来是个隐藏的抖M体质啊。
…………
下午五点的时候,南风的车子停在了于远小区的门口。
顾念五点十五出现在小区,上车说:“走吧!”
今天她套出了于远奶奶的所在的医院,又变着花样以Family Tree为主题骗着于远画了一张家庭关系的图谱,把名字和年龄全都标注了出来,让他写英语作文,就当着于远妈的面,用英文说的,他妈妈也听不懂。
于远这大男孩的确没什么心眼,顾念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以为只是安排的教学任务。
他最近英语成绩进步了不少,之前单词默写对一半已经是天大的奇迹了,这会儿倒是能对个百分之七十,他还特意买了复读机用来放英语听力,总之学习热情空前高涨。
本来,于远妈对顾念还十分戒备,想着这老师长得这么好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看着自己儿子成绩进步之后,忽然对顾念改观了,还主动跟她聊天,给她端茶倒水。
顾念不动声色接受了,想着等时机成熟了再套于远妈的话。
南风拿着于远画的那张家族关系图谱笑道:“长得好看真有用,这些小男生分分钟上钩。你再施展施展魅力,他估计家里银行卡密码都给你了。”
顾念的表情没有多开心。
“别有心理负担,你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南风踩了油门说:“走高速我开得快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到时候我先送你去你之前室友那里,你去看看她,我去医院,到时候我再来接你。”
“好。”
见赵静外婆这件事情,南风觉得顾念不便出面,自己倒是可以,因为自己和赵静年纪相当,到时候可以冒充她的同学。
两个人到A市附近的宁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宁城是个小城市,南风先将顾念送到了乔安然的小区,自己开车去了医院。
因为之前和小乔爸爸打过招呼了,所以顾念还没敲门,门就开了。
小乔爸爸是个高大的中年大叔,听说是跆拳道教练,妈妈是个脸圆圆很有福气的妇女,这家子原本看起来很是温馨和谐,但是因为某些事情,给这个家蒙上了一层阴影。
医生刚诊断出乔安然有轻度抑郁症,此刻她正在家里面修养,见到顾念来了,脸上勉强扯起一个笑容:“顾念姐,你来看我了?”
其实她很开心,但是有些情绪却无法像以前那样随意施展开来。
乔安然瘦了很多很多,原本有些婴儿肥的脸蛋现在深深凹陷下去,整个人的眼神都不像是往日那样灵动,呈现一种灰败的神色。
那天晚上具体发生了什么已经没有人知道了,小乔也不愿意再去重复那天的细节,但是这对她必然是一种很大的打击,不然她也不会愤然拿着花瓶去砸人,更不会事后抑郁。
顾念在她面前坐下来,握着她的手说:“小乔。”
她知道抑郁症的可怕之处。
这对于小乔来说简直就是飞来横祸一桩。
这姑娘其实什么都没有做,本分而又努力地生活着,却被有心人坑害,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不知道一个人能恶毒到什么样的地步。
也不知道她的恶毒能给别人造成什么样的伤害。
面对这种人,你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