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塔市的列车站外公路边,2具北盟军战士的尸体被人从草丛里拖出来。
柯米丽科娃下车蹲下身去查看伤口。
全部是一枪贯喉而死,是近距离的突击步枪留下的弹洞。
南盟军惯用带瞄准镜和消声器的斯太尔AUG突击步枪。
柯米丽科娃用一张纸巾搽着血迹站起身。
柯米丽科娃:“难道没有上列车,而是开的卡车西去?”
柯米丽科娃不敢立刻下结论,用车载电话接通了下个车站的宪兵队指挥部。
陆荣光到了伊尔库茨克车站必须得换乘列车,否则山道难行,而且前面还有北盟的人等着他堵截,他不可能穿越山峰湖泊而去。
柯米丽科娃此刻命令伊尔库茨克车站,开始严格的盘查每辆西去的列车,务必截下陆荣光这伙人,伊尔库茨克车站此刻警报声大起,站台上开始涌进来100位荷枪实弹的宪兵。
他们开始一个个的查看北盟军战士的番号标牌,询问战士的来历和去向,严格的审查士兵证。
开了一天的山路总算是来到了乌兰乌德市东的郊外。
陆荣光下车对车上的2名战士道:“今天起,我们就要分组行动了,你们牵着敌人在附近的山林湖泊打转,直到第三天的黎明到来,你们就东南而去,回我们南盟,你们的任务就此结束。”
2名战士点点头,打开随身的军械包裹,开始装配出一支巴雷特M95型狙击枪,把斯太尔AUG突击步枪拆卸开来装进背包递给陆荣光身边的3个战士,弹药也全部递给他们。
只是诱敌,不需要携带太多的弹药。
剩余的2个弹药箱由跟随陆荣光的战士携带。
其余一个战士背着通信设备,是不可能携带过多的武器弹药的。
2名27岁的南盟精英狙击手向陆荣光行了个军礼,他们立刻隐入了不远的山林。
他们等追击的北盟战士到来,就会开枪吸引他们偏离方向而去。
绕着贝加尔湖行军,把这些咬着自己长官追赶的北盟战士给远远的带离这里。
一天后的深夜。
陆荣光翻过伊尔库茨克车站外的围墙,进入军火库。
这里将装运西去的重火力弹药,整个北盟撤离东部重火力时,大批量的炮弹和装备都堆积在这里。
偷看了列车装运表的陆荣光知道半小时后,将来一列挂30节货车的列车。
混在人群里不可能,就混在货车里。
军火库里有一队4人宪兵队刚检查了这几个仓库,接下来他们不可能再次检查要装运的货箱的。
陆荣光就是要把自己装进货箱上车。
清理这里的卫兵是会引起敌军的警觉的,如何进入才是关键。
伊尔库茨克车站此刻站台上两厢站满了宪兵。
一辆西来的货运列车进站了。
陆荣光闪身进仓库爬上屋顶的天窗用钩索下去。打开一个半空的坦克备件箱躲了进去。
另外3个战士也找到合适的箱子进去躲好。
装运的叉车进来,托举着重物箱装车。
这趟列车是运去叶卡捷林堡车站的,需要6天的路程。再西去莫斯科市仅仅需要4天了。
陆荣光和3名队员就被叉车叉上了货车。
好在堆放木箱都仅仅是两层,即使被压在下面,也能破箱而出。
陆荣光十分幸运的在上面的箱子里,用撬棍起开铁钉就解脱出来。
和另一个战士把其余战士找到。好在都在同一节车厢里。
车厢的顶部是没有盖子的,所以几个人找到一个密闭的货车里停留下来休息,吃点干粮听着车轮发出轰隆隆的声响赶路。
不知道那两位兄弟怎么样了?
不过有野外独立作战能力的2人小队想来也不会有大的问题。
4天就这样过去,不过在途经鄂木斯克站时,已近天黑。
陆荣光正在轮换休息中,身边的战士推醒了他。
4人从火车的车厢门缝看去。
鄂木斯克站站台上站满了卫兵和宪兵。
2具血肉模糊的战士身躯悬挂于月台上的灯柱子上。
陆荣光定神看去时……居然是先前分队离开的那两名战友。
陆荣光的心头强烈的震动,看来这两位战士把对手拖得够辛苦的,最后还是被包围击毙了。
看来受过重伤的他们在死前接受了非人的酷刑才死去。
陆荣光和3个战士向这两位战士行注目礼。
眼泪此刻不觉流淌在陆荣光疲惫肮脏的脸上……
西去的道路看来并不好走,未来的道路上或许还有更多的战士倒下。
陆荣光此刻坐在车厢地板上的稻草中,压抑着心中的愤怒道:“或许我们不能顺利的完成这个任务,但是我会坚持到看见北盟的最高军事长官出现的一刻,如果任务失败,我希望你们能够射杀他,为了我们死去的战士。”
3个满脸涂着油彩的南盟狙击手坚定的点点头。
柯米丽科娃在头一天接到2个南盟潜行者被抓获的消息后,她就直接来到了这里。
柯米丽科娃在鄂木斯克站下的地下室,立刻审问了这2个人。
两名仅剩一口气的南盟战士也是坚持不说一句话。
皮鞭子和烙铁都用上了,全身是血的两人直到血流尽都没有说一句话。
看来南盟的战士还真不是软金属打制的。
看着没有了生命气息,死在刑架上的两个半裸上身的战士,柯米丽科娃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把尸体悬挂到月台上去,柯米丽科娃也不知道这陆荣光能否看见。
不过几个车站一路严格的检查过来,都没有陆荣光的身影。
这个老狐狸居然就这样消失了么?
至少柯米丽科娃不这么认为。
陆荣光事实上只要进火车站前,都躲进了先前的木箱里。能找到才是怪事。
只要坚持下去就到了。
柯米丽科娃坐在飞去莫斯科的直升机上,回去向父亲汇报。
半路堵截陆荣光的计划基本失败。
5天没有任何消息的人事实上已经成功的摆脱了追踪。
老将柯米马库斯基在莫斯科的一个地下指挥所里踱着步。
面前的女儿是尽力了,可是这只能说对手十分的老辣,他或许不久就会和自己交上手。
按道理说,没有完成任务的战士是要被枪毙的,至少少不了顿皮肉之苦。
可是这面前的军官是自己的女儿。
柯米马库斯基对他的警卫员坚定的摆摆手。
两名宪兵架着柯米丽科娃进入一边的训导室,关上铁门……
几个老牌的狙击手在门外过道里能听见里面的皮带鞭笞声和女人的叫喊声……
柯米马库斯基坐下来点燃一支烟,地下室昏暗的灯光下,他陷入了思索。
柯米马库斯基要亲自出马了。
陆荣光带着3个战士离开了叶卡捷林堡车站,迅速潜入了城市的地下铁。
依托城市的地下铁向西进是最保险的,虽然不是那么容易得手。
但是总好过地面上北盟军的遭遇战。
如果幸运的话,得到一个运输车队的掩护就能快速的离开这里。
不过叶卡捷林堡车站是东西装运货物的大站,这里的北盟有军队前指陆军总部存在。
想来柯米丽科娃也在这里。
老将陆荣光还有一个更大胆的计划没有实施,看来为了儿子,此刻只能这样了。
入夜,陆荣光从地下通道出来,这里是叶卡捷林堡的地下污水管道。
陆荣光潜入了陆军总部大楼外的电器配电房。
他希望找到柯米丽科娃。
仅带着一把9A—91小型突击步枪和匕首的他独自进入了北盟的陆军指挥室地下通道。
在黑暗的地下涵洞里也是有卫兵岗哨的事实。
陆荣光换上了一个岗哨的卫兵服,大大咧咧的从地道中出来。吃饭换岗的时间到了。
陆荣光坐在一大群北盟战士的餐桌边,拿金属汤勺吃着土豆烧牛肉,啃着面饼。
一个警卫过来也拿着2个盘子打饭。
陆荣光从身边人的谈论中得知,柯米丽科娃被处以军法的鞭刑,此刻正在她的军官室休息。打饭的警卫就是他父亲的人。
陆荣光端着没有吃完的碟子像是去洗碗,离开了众人的目光。
来到地下铁的地下室,换上军医的服装,武器都藏在角落的垃圾桶里,戴着口罩,端着一个医生用的针药盘,通过几个岗哨来到柯米丽科娃的房间外。
她的女警卫员看了看陆荣光点点头。
这是军医,而且被女警卫严格检查过了没有任何的武器。
所以陆荣光顺利的进了屋子。
身后的女警卫关上门,背着手看着他。
屋里昏暗的灯光下,柯米丽科娃趴在一张洁白床单铺就的单人床上,露着红肿的屁股正沉睡着。
陆荣光上前搁置好针药金属盘,揭开白布,露出3管吸满针药的红蓝黄三色针剂。
红色的是解毒剂,蓝色的是病灶分散剂,黄色的是病毒抗体。
陆荣光坐在柯米丽科娃身边的木凳上,拿出一边的棉签蘸满了消毒碘酒,在柯米丽科娃臀部外侧轻轻的擦拭着。
或许碘酒强烈的烧灼感弄疼了柯米丽科娃,她轻哼了一声睁开眼看过来。
陆荣光对她点点头。不过是注射消炎药和破伤风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屁股挨了50皮带,此刻红肿得不行,针扎进去立刻没有了痛感。
3针在臀部两侧全部依次注射完毕。
陆荣光收拾医疗用具,给柯米丽科娃留下一包止疼药就静静的离开。
女警卫员问道:“长官,需要吃点什么么?”
柯米丽科娃轻轻叹了口气道:“不用了,我需要好好休息一会。你出去吧。”
臀部外侧两边的注射部位十分的胀痛,或许肌肉注射都是这样的痛楚,可是柯米丽科娃受挫的心此刻更痛楚。
自从生下来,父亲从来都没有这样严厉的处罚过自己,何况被宪兵脱光了裤子打屁股。
虽然军法森严,而且这么多的战士看着自己。
父亲不这样做,难道比挨一颗枪弹更好么?
好在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人发现。
那个老狐狸陆荣光还是从自己的眼皮底下溜走了。
回首看着昏暗灯光下自己血迹早干枯的屁股,肿胀感强烈的袭来。
或许臀部受的鞭笞先前只是抽击的痛苦,而此刻肌肉的肿胀带来的疼痛更是钻心。
看来挨一顿打要疼好几天了。
柯米丽科娃从床头拿到了止疼药,正要拿水喝下,突然她看见包裹着几枚药片的纸上写着字迹。
柯米丽科娃震惊的看着这几行歪歪扭扭的俄罗斯文……
“孩子,我受儿子陆君所托,给你注射了病毒解体药剂和抗体药,你今后好好的活着,为了我们的未来,为了下一代。”
柯米丽科娃不顾屁股的疼痛突然坐起身,把字条凑在灯光下再看了一遍。
她正要大叫着冲出门去,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囧态,这样子能冲出去么?
何况这陆荣光早在几分钟前就离开了。
柯米丽科娃的心在颤抖着,自己在浑然味觉中,被人注射了病毒解药。
而且给自己注射的居然还是自己前度想抓获的陆荣光,陆君的父亲。
想到自己曾潜入陆君的卧室,……那一段……一直留在心里不能述说的秘密,柯米丽科娃的脸上不觉得两腮绯红……
陆君给了自己活下去的期望。
这对父子是什么样的人呢?
第一篇《黑暗地铁》第三十七章王牌对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