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宇,你想好了没有?是杀,是降?我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你再不出口,看来我有必要打醒你。”
唐泽面色一动,丝毫不看那名龙堂小将一眼,只是阴沉的盯着张宇。他的声音暗藏杀意。
张宇抬起头来,像是往常一样,他没有率先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不远处的唐泽。
双方将军此时距离不足百米,若要爆发冲突,不到一秒之间,击会血肉横飞,漫天血雾。
如果没有必要,谁愿意见到自己的兄弟手足丧命于此。这甚至算不上一场战斗,而是卑鄙无耻的偷袭。
战士,应该死在荣誉的战场上,马革裹尸,而不是死在同胞手中,被人利用,践踏,侮辱。然而,如果张宇不打这一战,他们的下场依然是死路一条。
到时,失去了战斗力的众人,只会死的更惨。而张宇这些管理层的人物,更是不可能有生还的机会。因此,张宇没有选择。
哗啦!猛然间,张宇接过了华盖暗中递给他的龙堂大旗,一只张牙舞爪,如君临天下的巨龙,盘旋于天空之中,冲突天际!
威武之势,叫人暗暗惊异。张宇高高举起旗帜,天空之中的龙之幻影也越来越巨大化,这头巨龙的双眼燃烧着可怕的烈焰,在这恐怖的场景之中,甚至没有人能够读出这团火焰的颜色。
他们唯一能够知道的是,这条巨龙很是愤怒,因为整个天空都为他颤抖!唐泽见此,面色微动。
他用阴暗的目光盯着空中长龙,手掌紧握成拳。龙,乃是龙堂的图腾,而这龙之旗帜,乃是龙堂堂主才能够拥有的亲号大旗。只要挥舞龙旗,天龙便会显形。
虽然这条龙没有任何攻击能力,有威无形,但它的出现,一定能够给龙堂军士带来极大的士气,让他们下定决心,歼灭敌人。而面对霸气飞龙的敌人,则会陷入恐惧之中,无法自拔。
高级将领明白飞龙只是一个标志,可那些低级的将士,他们什么都不知道。看到传说之中的天龙显形,那种毁灭天地的霸气,自然不是他们可以承受的。而这不是重点,唐泽所关注的,不是天龙旗,而是挥舞着天龙旗的张宇。
此时的张宇,面色坚定,浩荡之气从双瞳之中勃发而出,他高高挥舞着天龙大旗,修长身影,如同万里长城,金刚不倒!
他在用行动告诉唐泽,龙堂之将士,可杀,不可辱。如果唐泽要将他们赶尽杀绝,他们一定会血战到底,让唐泽承受可怕的代价。这是一种示威!
张宇这个臭小子,竟然在如此关头和自己示威。难道他不知道,只要自己出手,用了多长时间,他就会变成一个死人吗?
唐泽心中燃起了一丝怒火,他高高抬起头来,傲气散开,咄咄逼人。既然张宇已经给了自己回答,那他便不用再期望什么了。他早已猜到,张宇绝对不会缴械投降。
毕竟,横竖都是一死,任何人都会垂死挣扎,奋力一搏。这样的结果,唐泽并不意外,他唯一感到意外的是,张宇竟然会如此固执的和自己做对到底。
要知道,张宇虽属于龙堂,却不是属于秦峰麾下的势力。他曾经效忠唐吉,与自己是一路人。
而且,张宇此人十分有能力,又足够聪明。他若能够懂得什么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能够投入自己的麾下,为他效力,这将是多么美好的事。能够摧毁龙堂,拥有张宇此等英才,自己何愁无法在更多的竞争者之中脱颖而出,成为唐吉的第一大将。
可惜,张宇实在是太固执了,他宁愿为了不属于自己的龙堂而死,也不愿意投降于自己。
“张宇,你是一个人才,能够与我周旋至此,我十分佩服你。
我的手下都是一群不顶用的废物,他们与你相比,不及十分之一。
倘若你能够加入我的麾下,为我效力,我绝对不会杀你,反而,你将会享受无止限的荣华富贵,成为我的左膀右臂。唐家现在的形势你已经看到了,一场变革,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而唐吉长老,作为众长老之中的一员,他老人家早已做好了十足的准备,暗中更是招兵买马,组建了属于我们自己的势力。你曾经是唐吉的手下,再投靠我们,也是天经地义。
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秦峰那个家伙,早已没有任何前途。就算他拥有足够的潜质,也不可能在这一场权力的游戏之中毫发无损。
一个小小的门客,怎么能够挑起大梁,与众多长老做对?现在他生死未知,就算暂时没有身死,也死不足惜。
龙堂的崩溃,是早晚的事,迟早会发生。就算我不来拆散你们,也会有其他将军和长老刁难而等。还不如投入我麾下,给你一个展现才华的舞台!”
唐泽看着张宇,虽然心中有些愤怒,因为他胆敢当众挑衅自己。
可不得不说,英雄惜英雄,唐泽打心底喜欢张宇这个家伙。
俗话说的好,你所恨之人,便是最有才能之人。如果张宇能够助自己一臂之力,便再好不过。
唐泽所言,皆是传音,也是他的肺腑之语。因为他实在不想见到,一个具有如此才能的人不能够被自己所利用。
“唐泽,你想要让我为你效力,殊不知,你才是最可笑的那个人。
我能够跟随秦峰出生入死,便绝对不会临阵反戈,成为龙堂的叛徒。这点花招,你已经没有必要和我耍了。
就算你说破口舌,我也绝对不会正眼瞧你一眼。因为你根本不配。在临危之际,你对龙堂下手,残害自己的同胞,压迫我等。
我知道,龙堂的一切在你们眼中只是一个笑话。你们打心底瞧不起我们这些低等人,但你知道,我们之所以与秦峰同生共死,是为了什么吗?
就是为了肃清你们这些自认为高人一等,权势通天的败类。你已经惹了龙堂,便会有一个死期。不是今日,也是早晚!”
张宇气势如虹,他并没有与唐泽传音,而是高声大喊着。自己怎么可能临阵反戈,更不可能成为唐泽的奴隶。
张宇天生对这种高高在上的家伙没有好感,他将龙堂逼迫到这般地步,卑鄙无耻,更是惹得自己仇恨不止。
就算张宇走投无路,也绝对不会答应他的要求。更何况,有无数龙堂兄弟陪伴着自己,就算在此身死,也是值得的。
“张宇,我发誓,这将是你最后一次拒绝了。不知好赖的畜生!”唐泽勃然大怒,他不敢相信,张宇又一次坚定的拒绝了自己。
在他看来,这根本就是无理取闹。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样的环境下,投靠自己才能够活的更久。
这是每一个聪明人的选择。张宇比普通的聪明人更胜一筹,可是,他竟然连情况都无法分辨,还叫嚣让自己付出代价。
他再次在公众面前,给了唐泽一个下马威。这叫他如何忍受?紧接着,唐泽怒吼一声,已是给了手下一个眼色。
“放箭!”一名军士望着龙堂将士,指了过来,眼神阴冷!
“防御阵形!”瞬间,张宇果断下令,面色严肃。
龙堂将士纷纷施展功法,组成了一张滔,防御着四面八方的攻击。而顷刻间,一阵嗖嗖的声音响起,狂风大起,吹向了龙堂的方向!
只见,一百多名虎堂将士正在默默念咒,而随着他们的古老低沉的声音越来越大,风声更加呼啸,如狂龙怒吼一般,如果没有防御阵形,众人早已被风吹散!
张宇面色一动,他深知,这风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就算风力再强,想要吹散众人,只是痴人说梦。
这些精通风属性的高手,绝对不可能只是为了让众人凉快一下。等等,放箭?突然,他想到了虎堂之中传出的一道声音。
不好!虎堂之所以发起大风,动用风属性改变战场气候,是因为接下来他们要发动一场箭雨!
猛然间,张宇已是明白了对方的伎俩。普通箭矢,自然无法击破众人的防御。可是,配合着如此强力的狂风,再普通的箭矢,也会变为杀人利器,击破盾牌等防御之物。
虎堂,真不愧是战斗之虎!“加强防御,启动三级阵形,正如我们之前训练的一样!”张宇迅速下令道,声音如泰山一般沉重。
“什么,三阵形?这未免太大材小用了吧。”
众人闻言,纷纷露出疑惑之色。对方仅仅是发动狂风,改变战场环境而已。他们根本没有必要施展出三级防御大阵。
更何况,三级,乃是龙堂军中最高的防御等级之一。他们一开始就用防御消耗掉巨大精力,真的值得吗?不过,怀疑只是怀疑,作为将士,他们必须要听从张宇的命令。
第一时间内,所有将士开始行动,团团配合,轰隆!一声巨响,滔已然化为固若金汤的防御罩,透明色的厚重气息,荡漾在战场的每一个角落。
上万龙堂战士,犹如躲在了一处强大的堡垒之中,不用担心任何风吹雨打与攻击。此时的狂风,他们已是完全感受不到了。
“神机箭!射!”陡然间,虎堂之中传出了一个个不详的声音。瞬间,人群之中的一处处机关打开,亮出了庞大的机器。
神机箭?华盖等人见到了这些器械,不禁面色大变。
神机箭,乃是唐家特有的一种发射大量箭矢的重型兵器。
其中复杂的机关需要极高的技术才能掌握,而这种机器,也是其他家族惧怕唐家的原因之一。一座神机箭,如同五百高级精锐弓兵,发射出最强力的一击。可以说,神机箭就是一座固定的小型射手兵团。
每一座神机箭,都可以在分秒之间释放成成千上万的箭矢,用磅礴箭雨掩盖任何军团。
只要拥有三座神机箭,就相当于掌握了三个精锐射手兵团,它完全可以代替一般的弓手,当然,价格更是相当不菲。想要在唐家之中获得一座神机箭,需要众长老签字表决,才可能下发。维护的费用,更是数不胜数。
对于龙堂而言,神机箭简直就是奢侈的天物,不敢奢求。
可是,唐泽竟然拥有三座神机箭,可想而知,他已经得到了唐吉的看重,更有不少手段和财富。
“这群敬酒不吃吃罚酒的畜生,给我统统射死!”
副将大喊道,面色恶毒。对于他而言,众人根本无法抵御这样的强度的高压攻击。神机箭的威力,就连他们自己都感到害怕和恐惧,更别说其他人。
一座神机箭,就可以让一群散兵死无葬身之地,而三座,足以用来守城,攻城之战!
此时的龙堂将士,都身在毫无防护的野地,换句话来说,他们就是众人眼中的靶子。只要神机箭纷纷发射,他们能够撑得了多久?
哗哗哗!神机箭果断爆发,莲花暴雨一般的箭矢,漫射在空中,如穿梭在云层的飞鹰,令人难以直视!
如千万乌鸦荡漾在空中,它们甚至掩盖了阳光,只留下一片巨大的阴影,覆盖在战场之上。
黑影蔓延到了龙堂每一个将士的脸上,他们望着射来的可怕箭矢,脸上露出惊恐之色,但更多的是同仇敌忾的本能反应!他们的热血,早已沸腾!
此时不战,更待何时?“防御!不要让这些狗娘养的伤到我们的兄弟!”
华盖怒吼道,他拖着疲惫重伤的身躯,猛然举起双臂!
一阵阵强大灵力输入阵法之中,三级的防御大阵更显威能!
每一个百夫长,每一个将士,都拼命的向阵法之中输入自己的力量,对于他们而言,这是一场耐力之间的较量。不为了自己的性命考虑,也要为了兄弟姐妹而战!
悍不畏死的龙堂将士,已是将防御阵法提升到了新的高度。这是在训练之中,他们根本无法做到的。只有生死之战,才能真正考验一个战士的极限战斗力!
轰隆!一**亮丽色彩掠过防御罩的表面,如湖水的波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