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城里的这帮孙子还是人吗,一个个怎么那么能熬?”西门外的江东军营中,潘璋也在远远的向着城中眺望,谁都知道粮草是军队的命脉,可从攻城到围城已经十几日了,这支根本就没有多少存粮的晋军愣是没有露出一点变乱的迹象!
潘璋喃喃自语道:“这样熬下去可不是个事啊,说不准城面那些孙子还真有可能把援军等到……不行,得赶紧让都督给我拨些人马来了,万一要是有晋兵从西面杀来,这叫我可如何抵挡?”这两夜睡觉,潘璋总有些睡不好,他负责的西面防线和蒋钦的北面最有可能和晋军的援兵碰上,潘璋一向很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两天右眼皮纸条,总觉着有什么祸事要降临到自己的头上!
似乎印证了潘璋的预感,他这边念头刚过,就见一骑慌慌张张的冲入他的营寨,马上哨骑慌乱下马报道:“将军,将军!大事不好!西面……西面二十里,有大队晋军铁骑杀到!”
“晋军?铁骑?”潘璋喃喃应道,仿佛一道闷雷,狠狠的在他的心中炸响!
“杀!”钢铁洪流之中,甘宁高高扬起手中长刀,身前,一路遇上的江东哨卡散兵哭爹喊娘的四散奔逃,数千迅如雷电的骑兵洪流他们何曾见过,此时他们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不能从死亡的危机中逃跑!
“夏侯将军,松兹城就在前面了!”对于这些逃散的江东兵,甘宁也没有一味的追杀,因为相比这些,松兹城中数千将士的安危才更让他牵挂在心上!离开松兹已经8、9天了,他很清楚临走时城里所剩无几的兵粮,8、9天绝对支撑不了!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庐江西北多山地,马根本走不快,汝南又面积极广,甘宁用了两天的时间才到了汝南,第三天中午才在汝阳把晋军留守这里的主力找到,前后虽然没怎么耽搁,可是等甘宁带着救兵赶到松兹县境的时候,已经是这个时候了。
“救兵如救火!我等不要管那些散兵,随我杀透敌寨,直到城下!”听了甘宁的话,一侧的骁骑军副将夏侯渊昂声喝道!能这么短时间驰援松兹的,自然非骑兵莫属了!此前因为水土不服,晋军大队人马都在汝阳修整,夏侯渊因为刚刚归顺没有跟随文远参加南阳的战事,恰好也在此处和几千骁骑军士彼此熟悉情况。
以夏侯渊急如烈火的性格,甘宁找到他之后,夏侯渊二话没说就点起三千骁骑赶往松兹,而在他们身后,还有其他军团的大批援兵陆续赶到!
夏侯渊虽是降将,可骨子里的傲气是磨灭不了的,而骁骑营的大小将士也一向是整个晋军中的骄傲,这突然主公给他们安插下来一个降将做副将,虽然将士们表面上不说什么,可是背地里对夏侯渊有些抵触的。
手下军士的异样夏侯渊不可能体会不到,不过夏侯渊并没有开口说些什么。军队是讲实力的地方,只要你拳头大,自然会得到将士的拥戴和敬仰!所以此刻夏侯渊也是憋着一口气的,暗下决心要让这些高傲的骁骑兵知道他的能力绝对配得上骁骑副将,甚至主将!
“嗷嗷嗷……”众骑兵齐声高叫,马蹄飞溅,转眼工夫就已经杀到营寨前方!
“贼将通名,要救松兹,需先过了我这一关再讲!”营门之下,潘璋横刀立马大声喝道,对付骑兵,他自然是不会把队伍摆在营外的,弓弩手早已在寨墙内布好,只要敌兵靠近,就一阵急射,挫敌锋芒。至于他此刻站在营门之下,则是想拖延一下敌兵的脚步,以便大都督那边的增援能尽快赶到。
只可惜潘璋想的倒好,夏侯渊压根就没想着搭话,百步之外,夏侯渊毫不停歇,一马当先径直杀向营门处的潘璋!
“放箭,快放箭!”一箭距离,轻骑奔袭而过不过三五息而已,等潘璋反应过来,夏侯渊距其只剩下六七十步距离,潘璋忙仓皇下令放箭,一时间箭矢如蝗,不断有晋军骑兵惨呼中箭落马!
“谁能挡我?”夏侯渊一手刀上下翻飞,宛如水泼不进,射来的箭矢尽数被他拨落在地!眼看前方寨门前鹿角横路,就见夏侯渊单手拖刀于地,急冲十数步大刀撩斩长空,豹吼一声:“给我……起!”
人借马力,只听“唀擦”一声!两丈余长数百斤重的鹿角被夏侯渊一刀劈成两段!余力不竭向两侧翻倒,将几个倒霉的江东步卒压翻在地!前方顿时眼前一片豁然开朗,身后立刻便有无数骁骑鱼贯向营门杀去!
“将军威武!”见夏侯渊如此神勇,麾下骁骑兵一阵鼓噪喝彩,更添几分士气!此时他们看向夏侯渊的眼神明显产生了一些变化,相信经此一役,夏侯渊将会和手下这帮精兵悍将拉近不少距离。
全力一刀的夏侯渊此刻稍有些喘息,可听到手下的赞誉之声,心中不免一阵得意。不过他还远没有到忘形的地步,要向真正让这帮手下心服口服,刚才那点表现绝对是远远不够的!
所以夏侯渊很快将目标投向营门前正在厮杀的敌将潘璋身上,取了他的首级,那才算得上一份功绩!
“潘璋匹夫,还不乖乖受死!?”此时两军已经在营门前厮杀起来,骁骑兵冲势如潮,吴军抵挡艰难节节后退,潘璋正心急如焚,就听耳边一声炸雷响起,抬头一看,就看见夏侯渊正拍马舞刀逼近自己。
方才夏侯渊一刀劈断拦路鹿角,早已让潘璋胆怯了三分,不过大都督那边援兵未到,潘璋也不敢带头败退,只能硬着头皮舞刀向前迎去,二将一对长刀顿时厮杀在一起!
论起潘璋的武艺,在三国众将当中充其量也就二流水准而已,如何是刀马一流的夏侯渊之敌?营门处又面积狭窄,二将交手不数合,潘璋刀法就已经渐渐散乱,十合未过,小臂处便中了夏侯渊一刀,血流如注,大刀也脱手落地。而夏侯渊眼中杀气凛冽,一刀横斩,誓要将潘璋置于死地!
“我命休矣!”潘璋亡魂大冒,眼看那冷冽的刀锋寸寸逼近,他却无力闪避,索性绝望的两眼一闭……
“唏聿聿!”眼看着就要魂归地下,潘璋只听耳边一阵凄厉的马嘶声响,他睁眼一看,只见夏侯渊胯下坐骑左眼上深深地插着一根箭羽,战马吃痛竟是将夏侯渊掀翻在地!(记住,或且“”,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