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幽兰面无表情的看着老伯,低声道“你进去吧,不用管我。”
老伯点了点头看着似乎有心事的乐幽兰随即笑着道“大小姐,那老奴我就先进去了,给你留个门。”
乐幽兰点了点头,站在门外眸子黑沉,不知道在想下些什么。
小楼躲在暗处看着乐幽兰的一举一动。
另一个人从小楼的身边冒了出来,看着乐幽兰道“小姐这是在做什么?还不赶紧进去!有仇报仇!”
小楼看了一眼身边的人,眼神中透露着一丝不喜,低声道“寄修,你别吵。”
寄修收回视线,看着小楼低声道“仇人找到了,小姐不进去报仇,反而在这里犹豫,她在想些什么!要是不想去,换我们去也是一样!”
小楼看了一眼身旁的寄修,,低声道“杀谁?乐北斗吗?”
寄修应道“除了他能有谁?”
小楼沉声道“你若是想去便去吧,我就不去了。”
寄修眉头一皱,道“为什么?那可是血海深仇。”
小楼低声道“那些信是乐北斗暗中提示我找到的,我不知道他是想做什么。”
寄修道“怎么可能?那个杀人凶手会提示你去找证据?”
小楼看了一眼寄修,低声道“事实便是如此。”
寄修“不管他出自何以,他害死我的亲人是铁一样的事实,我不能就这么放过他!”
小楼眼睛一别,低声道“他害死你家的谁了?”
寄修笑了笑,有些结巴的道“我兄长。”
小楼沉声道“血缘都要断的没有的兄长,你兄长死的时候,我看见跟没事的人一样,照样吃喝睡。”
寄修呵呵的笑了笑,有些尴尬的道“那不是看你们都很难过,我要照顾你们。”
小楼叹息了低声道“你闭嘴吧,我再看看。”
寄修看了一眼小楼,朝着小楼身边走开了。
乐幽兰抬起脚步,进了院子,直接往乐北斗所在的院子里走去。
蜗牛正在乐北斗的床前伺候着,就连平日里和乐北斗闹小脾气的夫人,也守在一旁,担忧的看着乐北斗。
乐北斗苍白着脸,看着夫人,笑着道“我不过就是喝了点酒,你们怎么一个个的脸色这么难看。”
夫人柔声道“夫君还是好好的躺着,我让厨房给你住煮了粥。”
乐北斗笑着道“还是夫人想的周到。”
夫人道“你不知道你昨日晚上的多吓人,又是吐又是拉肚子的,请大夫来看了都没用。”
乐北斗收起笑意,低声道“扶我出去吧。”
夫人眉头紧皱,立即道“你这副模样不能出去,等会好了我再扶你出去。”
乐北斗看了一眼夫人,叹息了一声,穿着里衣就起身,一手挡住了想要阻拦的夫人,低声道“杏荷看好夫人,别让夫人出去了。”
杏荷立即点了点头,道“奴婢知道了。”
夫人看了一眼杏荷,杏荷有些害怕的看着夫人往后退了退,挡在了门口。
夫人道“胆子这么小,也敢拦我?”
杏荷立即道“夫人,是老爷吩咐杏荷做的,还请夫人不要见怪,等下老也好了自然就进来了。”
夫人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坐在也没有动弹。她心中有数,现在是乐北斗难过的时候,若是她再因为皎云的事情何乐北斗闹,会坏了夫妻情份。
乐北斗走出门,一把带上了房门,看了一眼身侧的蜗牛,低声道“守好房门。”
“是,老爷。”蜗牛看了一眼院中站着的乐幽兰又看了一眼乐北斗,见着气氛好像有些不对,随即低下了头。
乐北斗走到院子中,看着乐幽兰,苍白的面上带着牵强的笑意,没几天没见,乐北斗整个人好似老了不少。
乐北斗笑着道“乖女儿,你回来了。”
乐幽兰眼神一片暗沉,看着乐北斗,声音泛着冷意道“爹见到我开心吗?”
乐北斗苍白的脸始终带着笑意,道“开心,你是我的女儿,我看见你怎么会不开心?”
乐幽兰抿了抿嘴角,低声道“女儿有些事不明白,爹可否能够解惑?”
乐北斗苍白的脸上笑意微僵,道“幽兰说,爹给你答案。”
乐幽兰一股酸意涌上了眼睛,红着眼看着乐北斗“爹为什么要在纸上签字。”
乐北斗嘴角动了动,声音微微有些颤抖的道“爹想着就签了。”
乐幽兰看着面色苍白的乐北斗,大声的吼道“我是问你为什么要在同意杀死我爹娘的书函上写上了你的名字!”
乐北斗看着乐幽兰失控的模样,心中不忍,低声道“他们都签了,爹也就签了。”
乐幽兰听闻着乐北斗的话,擦了擦脸上的泪,吼道“他们都可以签,唯独你不可以!乐北斗你可以辩解!可以说不也是你写的!说不是我就放开了!为什么你要承认!”
乐北斗看着乐幽兰,双眼通红。爹也想辩解,可是爹辩解了你怎么办?你这恨意怎么办?像谁去发泄?去像党派的其他人吗?那些人都成了高官贵人,乐幽兰一个女子又怎么对付的了。
乐北斗与乐幽兰相处多年,知道乐幽兰的为了家人什么都可以做,就连与她不是同胞的亲姊妹她都可以以命相互。她的娘和弟弟他也想救,只是有些无力。
乐北斗红着眼睛,看着第一次在他面前吼的歇斯底里的乐幽兰,嘴角勾起一抹哭笑道“要恨就恨爹,爹没有什么可以辩解的。”
乐幽兰眼里不布满恨意的看着乐北斗,从腰中亮出了剑对准了乐北斗。
乐北斗看着眼前的剑,眼神变了变,没有说话。
蜗牛看着乐幽兰,沉声道“大小姐,你怎么能对老爷亮剑!”
屋中坐着的夫人听闻,立即站起身走到门口处,隔着门对着门外厉声道“乐幽兰你要是敢动乐北斗!我剥了你的皮!”
乐北斗看着走过来的乐幽兰,没有后退,声音有些沙哑的道“杀了爹,你对往事是不是就能放下了?”
乐幽兰猩红着双眼,把剑锋抵在了乐北斗的胸前,沙哑着嗓子冷声逼问道“放下?如何放下?乐北斗你告诉我,该如何放下?你给我指出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