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头光棍道:“段公子,你怎么也到南京来了?”
段鸿羽便将此行的目的向两人讲述一遍。
虎头光棍道:“段公子,那马老贼早就该死了,你还见他做什么?干脆我们合兵一处,平了他的马府算了!”
关猛一拍胸脯道:“不错!段公子,有我关猛作后盾,你只管放心,定能将马士英打得跪地求饶不可,到那时你不想让他干什么他干什么?”
段鸿羽叹道:“这里现在是京城,兵力雄厚,仅凭我们这些人马,只怕根本斗不过马士英的。”
左含冰道:“马士英手握大权,我们是想让他往好的方向努力,而不是除掉他,也没必要除掉他。”
虎头光棍道:“马士英那么坏,为何还要给他留一口气?他死了,自会有别人顶替他的位置。”
段鸿羽道:“虎兄,你知道马士英死后,朝廷会派谁来接他的位置吗?”
虎头光棍道:“这我倒不晓得!”
段鸿羽道:“正是如此。弘光帝是个昏君,马士英如果死了,换上来的说不定还比不上马士英呢!马士英纵然是个巨奸,但能力还是有的!”
虎头光棍气乎乎地道:“他有什么能力?只知道给皇上到处搜罗女人。他不但坏,儿子更是可恶。就说他的三儿子马太吧!为了霸占我义妹,竟不惜将我义兄打伤,现在被关在马府,根本不知道死活。你们说还有没有王法?大明朝的衙门都快成他马家开的了!”
段鸿羽道:“这个马太如此可恶,我们说什么也要教训教训他。虎爷,关英雄,你们也别去找马士英了,不如和我们一起行动,在下保证将你义兄义妹救出虎口。”
虎头光棍和关猛当然是求之不得,虎头光棍道:“也好!段公子,那可得抓紧行动,要是晚了,我义妹毁在那小贼手上可坏了!”
段鸿羽道:“二位只管放心,我们今天晚上便行动。”
虎头光棍和关猛听段鸿羽肯帮他们救人,无不喜得屁滚尿流。
晚上,群雄商量妥当,段鸿羽、左含冰和虎头光棍悄悄出了客栈,直向马府行来。三人跃上屋顶,便在屋脊上穿行。他们一路鹿伏鹤行,不久便到了马府。三人伏在一户人家的屋顶上向前观望,只见马府上下重兵集结,真是连阵风都吹不进去。左含冰道:“看来马老贼胆子并不大,竟被虎爷和关英雄吓成了这样一副模样。”
段鸿羽笑道:“也不只是因为虎爷和关兄弟,你如果做了那么大的官,胆子也一定大不到哪里去的!”
虎头光棍问道:“段公子,我们怎么进去?”
段鸿心道:“虎爷,你负责吸引敌人,我们两人进去见令妹。”
虎头光棍道:“段公子,左公子,你们就等好吧!看我是怎么耍笑这些狗官军的!”
左含冰道:“虎爷,千万不要恋战,跑得越远越好!”
虎头光棍道:“在下明白!”拎三停水分狼牙镩跳下了屋顶。他也不答话,冲到院前见人就砸,等打伤了三四人,回头便跑。
护院的官军高声叫骂,有的说弟弟被开瓢了,有的说爹被打傻了,拼命向虎头光棍追了上去。
段鸿羽和左含冰见马府空门大开,一个“燕子三抄水”从屋脊上跃下,接着一个“鹞子翻身”进入马府之中。
马士英的府第果然气派非凡,到处是假山流水,奇树仙葩。左含冰道:“这么好的府第,被这群猪狗白白糟蹋了!”
段鸿羽叹道:“这都是老百姓的血汗!马士英他们为官不仁,也难怪天下到处都是战乱了!”
便在这时,两个家将模样的人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左含冰赶紧一拉段鸿羽,两人飞快闪在假山后面。等那两个家将来到近前,左含冰故意咳嗽了一声。
那两名家将停住身形,一人道:“老江,那边好像有人!”
那老江道:“这么晚了,哪来的人呀!快走吧小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小孟看来比较负责任,说道:“白天听说有人闯到府上,这可不是小事,我过去瞧瞧,你在这边等着!”说罢,他就向这边小心翼翼地摸来。
段鸿羽和左含冰都是无比紧张,两人一起过来或两人都不过来都没什么,这样一个过来,一个在后面观望才是最可怕的,只要被一人喊出声来,计划可就全泡汤了。
那小孟刚转过假山,段鸿羽呼地闪出,一下点中他的穴道。他刚要开口叫喊,段鸿羽的剑锋早已横在他的脖颈之上。
那老江见势不妙,开口便要喊人。
左含冰眼疾手快,右手食指轻轻一弹,一枚石子刚好打在那老江的哑穴上。老江嘴巴张得老大,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眼见不妙,回头便跑。
左含冰身形如燕,几个起落便将那老江提了回来。他点了老江穴道往地上一扔,连道险极。
段鸿羽和左含冰向小孟问清了张金定被关押的地点,便也点了他的哑穴,把他和老江扔在一边藏好。
两人按小孟所指,来到一座绣楼前。左含冰守在楼下,段鸿羽飞身跃上二楼,他点破窗纸向里一瞧,只见在楼中坐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妙龄女子,杏眼桃腮、身材纤弱,果然有些姿色。女子头上有处磕伤的血迹,此刻正对着镜子发愁,满脸都是泪痕。段鸿羽暗道:“这女子想必便是刘金定了!”
便在这时,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走进屋来,笑道:“刘姑娘,你想的怎么样了?”
刘金定道:“王婆,你回去告诉马太,我便一死也断难从他。”
那王婆笑嘻嘻地道:“刘姑娘,别那么死心眼。你这么倔强,没有好下场的!”
张金定道:“我不怕!”
王婆道:“你这么作有什么用?你瞧你头上的伤,要是我王婆子再晚一点儿你也没命了,你也不知道感激!”
张金定道:“我会感激你?我身在贼窟,还不如一头撞死了好!”
王婆道:“别说傻话!”
张金定道:“我说的才不傻话呢,我就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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