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旧事重提(1 / 1)

易邪的身体顿时僵住,有些不敢去看邱锐之的表情,心中暗暗叫苦。

叶涵枫这话也太直白了些,这不是摆明了有事要瞒着人俩吗!以邱锐之心胸之狭窄,自己稍在细枝末节的地方忽视了他,都会招来怒火,更何况如此直接的回避,他还不得当场发疯?

易邪紧绷着一根弦,手按着桌面,目光在叶涵枫和邱锐之中间来回扫着,心里想着,邱锐之若是一旦要有动手的意思,那他就直接扑到他身上死活不下来。

叶涵枫话音落地片刻后,邱锐之嘴唇便动了动,易邪见他开口立刻神情紧张,蹭的一下站起来横在邱锐之面前,如临大敌的看着他。

同时,却听邱锐之口中缓缓吐出两个字:“可以。

啊?易邪呆若木鸡一般愣在原地,可以....邱锐之竟然说可以?他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盯着邱锐之一脸质疑,好像如此通情达理的邱锐之辜负了他对其‘人品’的信任。

而此时房中三双眼睛都齐齐的看向突然拍案而起的易邪,皆面带疑惑,空气竟比刚才还要沉静些。

“邪儿怎么了?”还是邱锐之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关切的问道。

易邪却并不买账,他上下扫视着邱锐之,惊疑不定道:“你....是不是假的邱锐之?”

假的邱锐之:“.......”

荣怀雪在一旁突然笑出了声,掩嘴道:“易师弟不愧是云逍派上下捧在手心的明珠,这性子当真是惹人喜爱。

易邪一听有人夸奖他顿时精神了,搭错的那根筋也恢复了原位,也知自己说了傻话,只能摸了摸鼻子,干笑道:“一时失态,荣师姐见笑了。

荣怀雪冲他盈盈一笑,倒也不再打趣他,微微颔首,十分得体的道:“无妨,既然你们有话说,我与邱师弟就先出去逛逛,你们师兄弟慢聊。

说罢,悠悠看了叶涵枫一眼,便转身离开了,而邱锐之则是还在原地,易邪对突然如此大度的邱锐之还存有几分疑惑,但同时心底也有种奇怪的失落感,于是默默打量着他,俨然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

邱锐之以为他是不舍自己,上前揉了揉他的头发,道:“夫君一会儿过来接你回去歇息,邪儿如今身体不比以前,需好好养着,莫要与叶师姐聊太久,让夫君等急了。

邱锐之在旁人面前表现与自己如此亲密,还是让易邪略感不自在,于是板着脸道:“知道了,你退下吧。

“好,夫君听邪儿的话。

”邱锐之闻言笑眯眯的在易邪脸上亲了一下,才转身走出去。

待人走后,易邪退了两步,指尖触到椅子扶手,不同邱锐之扶他入座的小心翼翼,易邪一屁股坐了回去,斜靠在椅背上,背着叶涵枫搓了搓脸,才转过身来看向对两人互动毫无波动的叶涵枫。

“为何邱阁主说你需静养?”叶涵枫问道:“你可是受伤了?”

“没什么,就是在崖底的时候受了些风寒.....”易邪摇摇头,直接把邱锐之唬弄他的理由拿来忽悠叶涵枫。

“你该不是想让我宽心才如此说的吧?”叶涵枫说着去抓他手腕,想要探脉,他多年在江湖各处行走,略懂些医理,像风寒这种小病小灾也能够诊出来。

易邪连忙抽回手,他一点也不想听到从别人告诉他:‘你这是喜脉啊!’尤其是从自己的发小口中说出这句话,他会更加凌乱。

于是在叶涵枫狐疑的目光中,易邪连忙打岔道:“不用了,真的没有大碍,倒是我看你的样子,像是受了内伤似的,不会是段风流的手笔吧?”

叶涵枫见他不愿说,便也停了动作,在他旁边坐下,手拿起桌上的杯子,将里面不知是酒水还是白水的东西一饮而尽,看着空的杯盏,半垂着眼道:“他所练那邪术确实霸道,但效果也是因人而异,我本就抵触他叫我做那些恶事,再加上他早前重伤未愈,即使想用功法强行驱使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也只是一直制着我罢了,倒没真让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也未曾伤我.......至于我这个样子,不过是多日未曾进食,伤了元气罢了。

“他居然不给你吃饭?该不是见驱使不了你,所以就想活活饿死你不成?”易邪道,这样的话段风流比他想象的还有更恶毒些,如若起了杀心,给个痛快便是,何必这样钝刀子割肉?不过若真是这样,叶涵枫也算因祸得福,捡了一条命回来,就是吃了些苦头。

“谁知道呢?”叶涵枫苦笑一下:“也许他是觉得饿我几日,我精力不足后,他就好控制些了?”

“......我其实如今还是想不明白。

”易邪有些低落道:“他怎么变成现在这样?我还记得他当年瘦骨嶙峋的,明明比我大好几岁,看着却和我一般大似的,就那样面无血色的昏倒在黄泉门附近,还是我发现了,让菅蝶背他回去的呢,虽然门中安排人照顾他之后,我就有几年没再见过他......”

“后来直到我十三岁那年回外公家,他才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恳求我带他走,我还记得外公那时脸色不太好,可最后我回云逍派时还是带上他走了.....怎么说来我都算是助他良多吧?可在断崖那时,我却感觉他好像很恨我,而且这恨意并非全是因为我爹重伤了他,而是...而是...”

易邪也讲不明白,段风流那种恶意十分明显,就好像必须亲眼看见他被遗弃、被毁灭的悲惨下场,他的人生才圆满,才高兴的起来一样。

“他本就心术不正,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只是你一直不知罢了。

”叶涵枫手指摩挲着杯壁,缓缓道:“我那时只以为他是因为年少经历了太多波折,才会对人防备,所以在他来云逍派后总是带着他,处处帮衬着他,想消解他的戒心。

后来看他一天天温顺起来,不再像初来时那般带着刺,也知为人着想,我还以为他是改了......现在想来,他只不过是故意做个样子给我看,倒是把我的戒心消解了.....”

“至于他为何会如此恨你.....”叶涵枫沉吟片刻,抬眼问道:“他在黄泉门的那几年,你就从未听闻关于他的事吗?”

易邪摇摇头,道:“没有......把他带回来之后,外公就没让我再见过他,只有.....”

易邪说到这便停住了,接下来就吞吞吐吐的,说不出个完整的句子来。

“只有什么?”叶涵枫却是追问道。

易邪有些烦躁的捋了一把垂在额前的发丝,不知道要怎么说。

叶涵枫却没有让他为难太久,突然说道:“救走段风流那人,我虽不认识,但他那形似弯刀的武器,上面的刻的纹路,倒是眼熟,与阿邪外公常赠与你的一些小玩意,甚是相似。

那家伙....干这种事也不知遮掩一下,怎么说也算是从亲家手底下抢人了不是?竟还这么明目张胆,也不知是蠢还是肆无忌惮。

易邪叹气,听大雪描述的时候他就知道,劫走段风流的人八成就是黄泉门的右护法——闻怀策。

段风流在黄泉门那几年,他一面也没见过,唯一有时听到他的消息,便是从闻怀策的嘴里,但也不多,但易邪听他话里,好像和段风流玩的很好,因为说起段风流时他一向冷着的脸,总是罕见的带着些炫耀,好像得了什么了不起的宝贝。

见易邪不语,叶涵枫也没再继续下去,只是意味深长道:“本来段风流背叛门派,伤害同门,罪无可赦,必是要将其赶尽杀绝的,但是如若有贵人偏要保他.....那只要今后他不再踏进中原一步,放他一马倒也无妨。

放过段风流,叶涵枫自是不甘心的,可也不能因小失大,黄泉门与云逍派也算是有了姻亲,若真是易邪外公要保他,那为这个叛徒伤了情分,使两边生了嫌隙,就真不值当了。

易邪听了却是惭愧,作为两边姻亲的‘结果’,他自然是夹在中间,两头为难,只能点头道:“段风流绝不会再来中原的.....我回去便立刻修书一封送到关外。

可是闻怀策可能根本不会听他的话,易邪苦恼,没办法,只能先把保证立下吧,到时候再给菅蝶去一封信,他总有办法劝动闻怀策。

“阿邪不用如此着急,我并没有逼迫的意思,而且我想那边也自有分寸的。

”叶涵枫道:“你眼下还是将身体养好,不然叫易师叔他们两个担心,我也更是心下愧疚。

“若不是我将你从如梦山庄带出,你也不会被郁飞舟打伤,甚至落崖了....双儿的身子本来就不好,这一番折腾你定然.......”

叶涵枫神色悲痛,易邪刚才躲闪她诊脉,她就更有些认定易邪是被伤了底子,易邪看她万分自责的模样,欲言又止了半天,才终于支支吾吾的道:

“我那时只是受了些轻伤而已,落崖也有邱锐之护着我,所以我没有什么大碍.....”易邪停顿一下,然后别开眼道:“其实.....他叫我好好休养,是因为....是因为我...我有....”

叶涵枫似乎预感到了什么,猛地抬头看易邪。

易邪在她强势的目光中更为狼狈,声如蚊呐道:“我有....孩子了。

‘咣当’!叶涵枫手中的杯盏落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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