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步步紧逼(1 / 1)

坐在去往云霄山的马车上,易邪心里还有一种不真实感,跟邱锐之呆在一起的这两个月简直像一个无法逃脱的梦魇,他甚至害怕下一秒就惊醒过来,看见邱锐之那张邪恶的脸。

“阿邪,怎么了?”一边的菅蝶见他神情恍惚,关切的问道。

“啊.....”易邪没精神的应了一声:“没什么.....”

菅蝶闻言皱了皱眉,嘴张了两下,他一路都在忍着,这会儿终于忍不住地道:“都走出这么远了,你一路都郁郁寡欢,难不成是还在想那邱锐之?并非我多嘴,你与他不过相识两月,对他有多少了解,怎么就敢托付终生?”

“还有二公子脾气最是不好,又格外疼惜你,那邱锐之若真是上门来求亲,想必二公子也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岂止是不给好脸色......易邪闻言叹气,要是爹爹知道邱锐之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大概会冲上去一剑劈了邱锐之吧。

想起临走时,邱锐之对菅蝶说的‘邪儿就先交于菅护法了,我明日就启程回寒江阁准备聘礼,择日必前往云逍派登门拜访易前辈夫妻。

“那个......蝶啊...”易邪犹犹豫豫道:“那个,我和邱锐之的事你能不能先不要跟我爹爹说。

“不行。

”菅蝶想都没想就拒绝道:“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不告诉二公子?而且就算我不说,过几日那邱锐之上门来,二公子还是要知道。

“唉.......”易邪不说话了,往后面一靠,又是叹气,他还没想好到底要怎么办,这一切都太乱了,本来他只要回到云逍派,一辈子都不说出邱锐之的秘密,那两个人就永远相安无事,但偏偏不知那邱锐之是真的安不下心还是对他起了色心,竟然做出那种事......而且非要娶他不可,他如果这时候对菅蝶说自己是被邱锐之强迫的,那以菅蝶的个性,必要刨根问底问个清楚,说不准自己失了身和是如何认识邱锐之的缘由都要被问出来,菅蝶说不定还会找到那座山,若是找到蛛丝马迹.......到时候各种各样的罪名堆在一起,邱锐之不脱了他那层道貌岸然的皮囊变身大反派闹个腥风血雨才怪........

明明都不是我的错,但是真要到了武林风雨飘摇的那一天......我会不会心怀愧疚?我知道本来这一切都可以避免的,只要我......

菅蝶见他面色愁苦,以为他在为自己和邱锐之的婚事苦恼,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他不甚了解感情之事,可直觉让他觉得的邱锐之虽然外表看不出什么,但他这些年替门主走访大江南北,见过不少名门正派的人物,他们大多数都是表面一身正气,实则迂腐不堪,守着陈旧的规矩不知变通,违背他们的规矩的人便是邪门歪道,要喊打喊杀;还有一些醉心武学,对凡尘俗世不感兴趣,人也显得无情冷漠;而还有一部分则是真的侠肝义胆,义薄云天,但这种人却多半活不长,也混不到在一派中掌权掌事的位置,就如易邪的父亲易留行这般的,即是真正的侠之大者又世故圆滑且是下一代掌门接班人的,少之又少。

而邱锐之不是这其中的任何一种,虽没有给他如一些人一般道貌岸然的感觉,但也说不上是好,可感觉这人骨子里是邪佞的,想让人敬而远之,绝非可托付的良人。

可见易邪一副离了邱锐之就百般思念,郁郁寡欢,听到会被父母反对就如此愁苦的样子,他就不知如何开口是好。

于是这在马车上一连几日两人都没在说起过这个话题,直到马车停到了云霄山脚下,菅蝶看着一下子就如临大敌的易邪,叹了口气道:“如此吧.....我先不与二公子他们说邱锐之的事情,但你想好之后一定要与二公子和易大侠说个明白,这样好吗?”

“好好!”易邪激动地连连点头,虽然只是暂时的,但是能拖一天是一天吧......易邪想道。

“太谢谢你了,菅蝶!”易邪张开双臂想抱菅蝶一下,却被他迅速躲开。

菅蝶无奈,易邪从小就这样,虽说双儿不比女子那样处处拘谨,但总还是要注意一些。

“你躲什么?咱们小时候不是总在一起玩闹吗,我那时掉进泥坑里衣服全脏了,怕大人责骂,还是你给我脱下来洗干净的,现在抱一下能怎么了?”易邪嘴上埋怨道,可也不究根问底,边说着就从马车上跳下来迈步朝山上走去。

“这怎么能比,你那时才五岁,现在已经长大了。

”菅蝶跟在他后面说道。

“是啊,真快。

”易邪一听他说长大了三个字,又想起和邱锐之的那荒唐的一晚,脸色一冷,声音也低沉下来。

菅蝶只当他还是念着邱锐之,况且易邪自小不笑就面容冷淡,这点是随了二公子,他早也见怪不怪了,也未答话,两人一路走上山,快到了山顶,就见到云逍派古朴的山门屹立在上前,再往里看,重重楼宇都影影绰绰的隐在山雾之间,脚下青石铺就的山道延展至远处雾中,两旁迎客的松柏枝叶上还挂着点点寒霜。

大约是瞧见有人上来,山门处有两个身着深蓝衣服的弟子迎了过来,还未等菅蝶开口,其中一个弟子就道:“咦?这不是小易师弟吗?怎么今年这么早就回来了?”那弟子诧异道。

“师兄!”易邪见人就笑,脸上那点冷色早就没了,然后指着菅蝶道:“外公门中有点事情,我就先回来了,这位是黄泉门的左护法,他一路送我回来的。

“原来如此,那赶紧上去吧,大师兄知道你回来了一定很高兴!”那弟子回道。

“恩。

”易邪带着菅蝶轻车熟路的往里面跑去,易邪的家就在云逍派内,菅蝶也是第一次进到云逍派内,派中建筑并不多,但都错落有致的分布着,大约是因为还是清晨,只有几个零散的弟子在练武场中晨练,见到易邪都笑呵呵的唤声小师弟。

易邪一一笑着答应,穿过此处,景色一变,一片紫竹簇拥着一处房屋,那院落内站着一个青年听见声响,回过身,俊美的容貌中带着几分清冷,凌厉的目光朝这边望过来。

看见易邪,眼神一亮,脸上顿时换了颜色,带着清浅的笑意。

“爹爹!”易邪跑过去,菅蝶也随之上去,俯首作揖叫了一声:“二公子。

尹恩仇点点头,菅蝶自小长在黄泉门,他也是极熟悉的,可他性子一向冷淡,不爱多言,更不喜互相寒暄,还好菅蝶也是如此,见两人父子团聚就默默退到一边,不上前打扰。

尹恩仇颇慈爱的摸了摸易邪的头,问道:“这次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尹忌池见易邪跑了,也知道自己闯了祸,没有把这事告诉自己小儿子,就差菅蝶去追易邪,但尹忌池也没多寻思,易邪武功也不差,单独跑出去他也不是很担心,毕竟易邪小的时候在他这也是一直散养着的。

所以尹恩仇到现在都不知道易邪离家出走这一茬。

“呃........爹爹....”易邪想起这个乌龙就觉得冤枉死了,要不是外公吓他,他怎么会跑出去碰到邱锐之这个冤家。

“外公他说我和表哥有门娃娃亲,我一听就吓了一跳,这就跑回来了.....”易邪没敢提邱锐之的事,他现在就像一只感到危险的鸵鸟,只能自欺欺人的把头埋在沙子里,能躲一时是一时。

“什么娃娃亲?”尹恩仇果然不知道,皱眉道:“你外公肯定在骗你,我和你爹从来没给你定过什么亲事。

菅蝶这时候上前一步道:“二公子,是这样,门主年纪大了,想这几年就将黄泉门传给少门主,但一想到少门主还没成家,阿邪也到了岁数,就想着亲上加亲,让阿邪和少门主共结连理......其实也只是门主一时的想法,阿邪不愿意他也不会强逼的。

尹恩仇听得无奈,他爹人老了老了就总爱琢磨些事情,想一出是一出。

尹恩仇摇摇头:“爹真是......邪儿以后想跟谁在一起还是要看他自己喜欢才行,我也是不会干涉的。

菅蝶不知为何听到这话眼皮跳了跳,有种不好的预感,如果易邪知道一定会告诉他这就叫‘立了个打脸flag’。

“既然如此,二公子,我已将阿邪送回,门主还在等着我的信,就先告辞了。

“好。

”尹恩仇点了点头。

菅蝶离开后,尹恩仇将易邪拉至房中,对他说道:“尹司凝那小子我见过,你外公总拿他当个宝似的,夸他是个学武好料子,可在我看来不过尔尔,不及你舅舅当年万一,配你更是差得远。

爹爹......你这么说你侄子真的好吗,虽然他也一直觉得尹司凝性子沉闷,没什么主见,但武功是学的真好,哪有他爹爹说的那么糟?

“我知道了,我也没想过要嫁给他啊,是外公说的。

”易邪说道。

“那就好。

”尹恩仇道:“我尹恩仇的儿子怎么也得是个惊才风逸、出类拔萃的人物才配得上。

不是说要我自己喜欢才行么,这会儿怎么加上条件了?惊才风逸、出类拔萃.......邱锐之好歹也是寒江阁的阁主,武功自不用说也还年纪轻轻,应该也称得上?

易邪纠结着,要不要趁着这个话题的势头提一下邱锐之,张了张嘴终究还是说不出口,只能望了望四周岔开话题道:“爹怎么不在?又下山办事去了吗?”

“没有,一大早就去前堂了,左右又是有什么派中事务缠身了?”尹恩仇语气不屑道,显然对每天绕着云逍派转的易留行很不满。

说曹操曹操就到,话音刚落,易留行就从外面进来,纵使已年近四十,易留行仍旧面容俊朗,更有着一双桃花眼,看面貌还真想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听到尹恩仇这话无奈的走过来苦笑道:“我可是去商量你儿子的终身大事了,这难道还是什么派中事务?”

易邪闻言心头一跳,尹恩仇那边也疑惑道:“什么终身大事?你可是也听说我爹闹得那事了?话说前头,我可看不上尹司凝那小子!”

“什么尹司凝?跟爹又有什么关系?”易留行也听得一头雾水,只能把脸转向易邪,表情一下子凝重起来:“倒是我还不知道咱们儿子跟寒江阁的阁主有了这种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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