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才刚刚开始,冷意也才渐渐侵袭这座城市。
也许,这才是黎然坐在这里感到非常冷清的原因。他们两个自从这般坐着,就一直没有说话,像是无论是谁说话,都是会唐突这份安静。
然而,话总是要说的,不说就免不了过分尴尬。
“谢谢。”
还是黎然先开了口,她断然不是那种矫揉造作的女人,要面对的她还是会面对,发生的事情,此刻心里躺着呢。
成骆廷明显是愣了一下,但随即又是一笑,“谢什么,你有请我帮过你什么吗?”
“虽然没有请你帮忙,但是到今天为止,你为我做的,我都看得清楚,也记得清楚。”
成骆廷呵呵一笑,“你这样说的,好像我做这些事情就是为了你记住我一样。”
“对不起。”
“又说对不起?”成骆廷摇头一笑,“你的心思真的越来越难懂了。”
黎然也是笑了一声:“怎么难懂了,说了不好的话,让你误会了,当然要说对不起。”
“那我也要说对不起。”成骆廷望向黎然,“之前装病,苦肉计用的太多了,实属对不起。”
两个人这么一言一句,互相唯诺,气氛总算是得到了一些缓和。
黎然找不到什么其他的话题,只能问成骆廷是如何被司徒难他们带走的,又是如何逃出生天的。
成骆廷也知道,到目前为止,他们之间实在已经是很难再去谈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那些和他们之间毫无联系的八卦和谈资,说出来,只会是更加的冷场。
两个人一直闲聊到半夜,殊不知,他们两个人的说笑,却已经被楼上这个暗中监察的小子全部报告给了夏成泽。
夏靳一边暗暗地蹲在墙角,一边默默地记下他们的谈话,但是夏靳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他们之间说这么多的话,他一下子怎么记得住?再说了,他们也不嫌累,已经聊了两个多小时了。
“不早了,我该走了,明天再来找你。”
成骆廷站起来,一手扶着沙发,一手扶着自己的大腿,黎然眼见这个动作,心里却更不是滋味,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他又怎么会成这样?
“你的腿……”黎然的目光停落在他的大腿上,想问情况如何,可是一时间却不知道怎么问下去。
“没事的,医生说,能够恢复的几率有五成,现在正在治疗。”
“司徒难真的够狠,竟然直接插入了……”想想都是心心惊,那种挫骨的痛,换做是她,可能都已经咬舌自尽了。
成骆廷摆了摆手,“算了,别说了,越说,只是觉得越可惜而已。”
黎然点头,成骆廷又小心叮嘱了几句,终于离开了这个房子。
黎然关上门之后,心里总觉得恍惚,为什么到现在自己还是在成骆廷的帮助之下?难道真的是自己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她摇头苦笑,轻叹一声,上楼准备睡觉,一抬头却忽然瞥见,一个小身影竟然窝在楼梯转角处。
这小子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让他自己去睡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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