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子目送小狐狸的吉普车开远,撇撇嘴。
他也不是纯心要和小狐狸过不去,谁让学霸一出校门就只带小狐狸玩儿?
自已想当个司机都因为她有车被学霸否了。
他正眺望着,突然一阵香气袭来,一只纤巧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刚子心里一激灵,妈呀,难道是腾雪?
等他激动地转身,一看,又惊又失望又喜……
眼前的女人嘴角挑起,梨涡中央的红痣在里面轻轻摆动。
这不是蒂凡娜的酒神二姐吗?她怎么过来了?
“二姐,你还没喝够,这都找上门来了?”刚子哭笑不得道:“求放过,我卡要刷爆了。”
二姐照例拿着一根烟,轻笑道:“少废话,我来找那个小子的。”
“你怎么知道我们住在这里?”刚子说完就后悔了,这个好像是自已说出去的。
赵宇听到手机响的时候原本不想理,等看到刚子发来的微信,立马回到身体里。
原来赵宇在家,刚子看到他的时候眼睛都要喷出火来了。
他在家,还不给自已开门!勒个去!
“睡着了,没听到敲门声。”赵宇淡淡地解释完,看着二姐:“二姐是来找戒指的?”
二姐立刻把烟揉烂了扔进垃圾桶,亮出自已的左手。
她的左手食指那里被黑色的烟气裹住!
周五晚上喝酒的时候黑烟还是流动的,现在像棉絮一样堆在手指上,动都动不了了。
黑烟把二姐的左手食指裹得严严实实,眼看整根手指都要没入黑色……
“我的左手食指现在已经麻痹,没有任何感觉了。”二姐说道:“帮我一把,开个价。”
刚子咂舌,学霸在家里坐着都有人送钱上门,爽啊!
“一口价,十万。”
赵宇一说完,二姐的脸色变了,十万,这小子怎么不去打劫?
“喂,小子,我也是上班族,你这样坑我合适吗?”二姐冷笑着抽出一支烟,含上了。
赵宇没说话,刚子先笑了,谁不知道喝的那些酒水她们是有抽成的,赚得不少!
“二姐,我们学生的时间宝贝。”赵宇一本正经地说道。
二姐一迟疑,咬牙道:“十万就十万,先付一半,事成后再付一半。”
“我不签合同,收钱就办事。”赵宇说道。
二姐打量着赵宇,这小子年纪轻轻,说话的气势就压到自个头顶了。
她一迟疑,食指前端突然一阵疼,像勾着自已的神经,一时间二姐脑门上的汗淋淋而下!
赵宇见状,连忙咬破手指,不等血珠落下立马勾住二姐的食指……
那团凝固不动的黑烟沾到赵宇的童子眉(童子男的舌尖血),突然像水里游动的鱼浮动!
一团黑烟化成了丝丝缕缕地细烟,慢慢飘浮开,总算离开食指些许。
手指的松动终于让疼痛不那么明显。
二姐倒抽了一口气,比起麻痹没有感觉,时不时就这么突来的疼痛更让人受不了!
这小子有点本事!
她终于咬牙:“赵宇,十万我全付你,你包清,怎么样?”
“行。”赵宇没有二话:“我们现在就出去。”
一看赵宇要走,刚子立马跟过去,二姐一个狠厉的眼神就把他拦住了:“你不能去。”
这回刚子连问为什么的余地都没有,二姐拉着赵宇飞速进了电梯。
“唉,我这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孩子,又被人抛弃了……”刚子站在电梯外面,看着迅速下移的数字,长叹一声。
再说二姐领着赵宇去了公寓的停车场,那里停着一辆小巧别致的红色甲壳虫,鲜红醒目。
赵宇再呆滞,也听同学们戏称这车是典型的情人车,金主用来送礼的首选。
他正想着,一把车钥匙扔进他怀里:“有驾照吗?你来开。”
赵宇平时不开车,但看二姐的手指,暗道小命要紧,只是一上车,赵宇就抽了抽鼻子。
突然伸手碰到车顶,用力一拉,只听得刺啦一声,一道黑影从车顶狠狠地摔下来!
“呜啊。”
那个黑影是个看上去只有五六岁的小孩子,面色铁青,嘴巴白得像灰面。
“姐姐,救我!”
小男孩立马吓得魂飞魄散,一把躲在二姐身后。
二姐哪里晓得赵宇这么利落,和安静的外表截然不同,连忙把他拦住“别动他。”
“他是谁?”
赵宇看这个孩子的颜色,已经死了有一阵子,还背着幼儿园的黄色书包。
“捡来的,准备今天晚上送他去十字鬼道。”二姐说道:“谁让我能看到他们,可我和你不一样,我只是能看到……”
二姐拍拍小鬼的头:“放心吧,这个哥哥不是坏人。”
想不到看上去泼辣风情的二姐这么温柔,赵宇的心里一热。
小鬼安安静静地坐在汽车后排,赵宇把车开到没人的地方,买来两瓶饮料,顺便从背包里掏出根香烛,点燃后卡进地里,小鬼立马爬过去狠狠地吸吮着。
吸了几口,小鬼的眼睛亮了,这是最上等的香烛,比二姐给他的好多了!
味道醇厚,吸一口就让身子轻飘飘了……
看着赵宇,小鬼抿嘴笑了,比起刚才的凶神恶煞,现在的赵宇已经变得和蔼可亲了。
小鬼继续津津有味地吸着香烛,二姐看着他,满脸的惆怅。
“我从小就能看到他们,能帮的我帮,帮不了的,我也只能缩在被子里不吭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她拿着烟的手有些抖:“知道我酒量怎么练出来的吗?”
赵宇一想,有点想法,迟疑道:“喝酒壮胆?”
“噗嗤,你小子挺灵光嘛,没错——喝酒壮胆,喝着喝着酒量就变大了。”二姐吃吃地笑了:“毕业后我也懒得折腾,直接去了蒂凡娜。”
“为什么不去写字楼?”赵宇好奇道。
二姐用力地咽下口水,叹息道:“果然是个学生,你知道吗?咱们松北这些高耸入云的写字楼里最不干净了,电梯里,洗手间,走廊,甚至露台……”
说到这里,她阴森地笑了一下,缓缓说道:“到处都是‘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