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军都是眉头紧皱。
先不说大楚朝廷是如何得知这个消息的,就说他们的行动速度,未免也太过了。
转移这么多的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行军其实还好,那些士卒经过训练,一天走个几十里路,这是很容易做到的事情。
可是,那些村庄的百姓呢?
秋宁府将近上百个村庄,大大小小的,加在一起也是有上万人。
这上万人,带上各种包袱,从村庄赶到秋宁府城,需要多少时间?
分批次的话,至少也要是十天的时间。
可是他们从决定进攻大楚,到整备兵马、准备粮草,一直到现在,速度快到了极致,也是花了五天的时间。
而且,他们是急行军,乃是付出了许多的代价,方才能够做到这般的速度,乃是带着不成功便成仁的信念这般做的。
那些楚人呢?
这未免有些太不可思议了!
别说是他们了,便连袁俊哲都是觉得不可思议,他到这里,也仅仅只是十天的时间。
他清晰的记得,自己离开秋宁府城的时候,一切都还是岁月静好的模样。
哪里有半点儿的异动。
可是,如今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毫无疑问,狼骑是绝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说谎的。
没有必要,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可是,这一切又是如何发生的?
莫不是自己前脚刚刚离开秋宁府城,秋宁府的人便开始让百姓离开家乡,到这秋宁府城来了?
总感觉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一脸的疑惑。
旁边传来声音。
“姓袁的楚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对,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这些楚人,就好像草原上的狐狸,比谁都要狡猾,这一次,是不是你们的那个什么康王,故意设计陷害我们!?”
“我早就觉得你这个人不对劲了,那份舆图,是不是假的!”
一时间,众将军都是把矛头指向了袁俊哲。
袁俊哲听见这些话,也是慌了。
他明白,自己这是在狼窝里啊。
自己的小命便攥在这些人的手上,若是出了意外,第一个倒霉的便是他。
于是,忙不迭的摆手,解释道:“诸位将军息怒,诸位将军息怒,这件事情,我也是不知道啊!
那秋宁府城为什么会这般行事,我我”
一时间,他竟是找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
便是编一个都是编不出来。
“看见了没有,我早就说了这些楚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他们比狐狸还要狡猾!”
“他们一定想好了怎么陷害我们,这些家伙”
“够了!”
乞颜雄一声呵斥,众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乞颜雄看向袁俊哲,表情变得有些冷,开口问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希望你能跟朕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
后面的话没有说,但仅仅只是一个眼神,袁俊哲便感觉自己好似如坠冰窟,呼吸都是停滞了一拍。
他很想解释,可是怎么也是想不出合适的理由,几乎是快要哭出了声。
颤声的道:“陛,陛下,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向您保证,我来的时候,秋宁府城还是好好的,沿途路过这么多的村庄,也没有人离开。
这一点,您应该也能知道。
我献给您的那份舆图,就是北方四州最准确的舆图,一路走来,您也都看见了。
还有那些天罚,我也都带着您和您的将士们绕过去
这秋宁府城是什么情况,我,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说到这里,他好似想到了什么,眼眸猛地一亮,忙不迭的解释道:“对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陛下,有可能是藩王们按耐不住,提前动手了,所以秋宁府城和秋宁镇的人为了防范您的大军,便收缩到了秋宁府城。
这样的事情,秋宁府不是第一次做了。
以往的时候,若是到了冬季,情况比较严峻的两三个月,秋宁府的村庄的百姓,也是到秋宁府城躲避的,这个,你们都是知道的。
我没有说谎,更没有骗你们。
康王殿下是真的诚心诚意的想要与你们合作!
你们打听一下就知道,方休那个佞臣是怎么对待康王殿下的”
乞颜雄听见这话,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但是也没有说话。
他很清楚。
袁俊哲说的话都是真话。
无论是舆图,还是康王府的情况,还是那个让康王和文武百官们都是无比忌惮的新安候方休
他都是打听过了。
若不是情况属实,他也绝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要知道,一年前,乞颜部可以说是元气大伤。
这两万的骑兵乃是乞颜部的老底,若是没有足够的利益,无法保证足够的安全,他又怎么会带着这么多的人,倾巢而出呢?
只是
无论怎么解释,有一点都是解释不通的。
秋宁镇
为什么大楚朝廷会抛弃秋宁镇。
这完全不合常理。
即便是身经百战、老奸巨猾的乞颜雄,也是想不到合适的理由,解释大楚朝廷的这一行为。
白白的把秋宁镇送给自己?
他们难道不知道,草原诸部有了秋宁镇作为跳板,该是怎样的根深蒂固。
甚至可以说,只要这一次能够完完全全的占下秋宁镇。
茶马互市带来的绝对压制,便可以缓解许多。
毕竟草原诸部可建造不出这么一座城塞。
还是在这么重要的位置上!
袁俊哲见乞颜雄还在怀疑,脸上的表情几次发生了变化。
终于是没忍住,开口说道:“陛下,我可以保证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我绝没有骗您。
康王殿下也绝不会骗您的!一年前,康王殿下身重蛊毒,贼子方休用了一个偏方为康王殿下解毒
那个偏方”
说到这里,咬了咬牙,还是道:“那个偏方极为的不堪,这样也便罢了,最后还被证实了,那偏方没有什么效果。
便是有效果,也完全可以不必用那种方法。
正是因为这件事情,康王殿下和方休那贼子便不可能联合!”
“什么事情?”
旁边有人好奇的问。
不堪
究竟是什么?
袁俊哲咬了咬牙,道:“方休那贼子,喂康王殿下喝了喝了”
后面的话还是说不出,众人却是恍然大悟,好似明白了什么。
一个个的,表情都是发生了一些变化。
这倒的确是不共戴天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