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的尾焰带着一声清脆的嘶鸣飞上夜空，镁粉爆炸爆发出强光，整个哨兵营地附近的海域，宛如白昼。
藏匿在夜色中的海盗，本来准备悄悄的摸进哨兵营地，准备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无奈，强光猛烈，万物显形。
近百名海盗还没回过神来，密密麻麻的炮击如期而至，整个营地南侧的海滩，化为火海。
“撤回船上，快！”
袭击哨兵营地的海盗，虽不是铁潮舰队的正规军，但水鼠帮的海盗士兵也不是饭桶。
突如其来的炮火轰击，并没有打散他们的编制。
水鼠帮的海盗士兵中，有一半成员是水鼠船员，这些人形鼠头的生物，身材矮小，速度极快。他们很快就跑出来炮火覆盖的范围，陆续登船。
一轮炮击结束，海岸留下了三十具尸体。
且不管躺在地上的人死没死，逃回到站船上的海盗，正在打算是否继续向营地发起进攻。
此次袭击哨兵营地的海盗舰队，由两支海盗舰队组成。
库奇舰长和隆多舰长因为进攻还是后撤问题，起了争执。
库奇是一只水鼠生物，是水鼠帮领袖尤多拉的亲信。虽然不知道一只狐人为什么会对一只水鼠人情有独钟，但这在水鼠帮中是既定事实。
库奇的夜视能力很不错，他刚刚带着海盗士兵逼近了营地外围。即便没有月光，库奇依然看到了营地北方，只有四艘船陈列在港口。
“隆多，他们只有四艘船，只要打过去，营地的资源就都是我们的。”库奇信心满满，二十艘船对上四艘船，孰强孰弱，只有傻子分不清。
隆多没有怀疑库奇的情报，一人一鼠合作多年，信任还是有的。
只是，刚刚海岸的火力密度，真的是四艘战船能制造的火力网？
隆多迟疑几秒钟说道：“他们战船的火力太强，就算是赢了，也是死伤惨重。我们行动的初衷是来掠夺资源，不是跟库国海军硬拼。”
道理的确是这样，库奇也没有反驳。
虽然之前已经死了几十号人，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自由镇从世界各地网络的囚犯多得是，兵员从来不是他们考虑的问题。
“有点道理，溜了。”库奇示意船员起帆，准备撤离哨兵营地。
风帆战船刚刚调转船头，厚重的轰鸣声就在两位舰长耳后响起。
漆黑的夜色之下，四艘黝黑的战舰，拨开海浪，径直的向海盗舰队袭来。
库奇扯了扯硬长的胡子，托起长枪愤怒的说道：“这是不把我们当人看了？”
虽然库奇的确不是人，但四艘战舰竟敢追着二十艘战舰打，也太不把铁潮海盗放在眼里了。
隆多也是惊讶万分，这四艘战舰看起来的确是要比中型战舰大上不少，但比起库国海军的大型战舰，还是小一号。
库国大型战舰都做不到以一敌五，你们这些中型战舰哪来的勇气？
更过分的是，敌舰竟然用扩音器挑衅铁潮海盗。
“你跑你妈呢？废物。给爹停下。”
“就你们也配当海盗？我吐了。”
埃伦举着大喇叭，扯着嗓子喊道。
不得不说，罗文少爷说脏话的水平，真是有一套。
这两三句话，就逼得前方的海盗舰队减慢了速度，准备与钢铁战舰正面抗击。
“我要把他们全部杀了喂猫！”库奇举起中枪，对着钢铁战舰袭来的方向，开了数枪。
隆多气的发蒙，但心态依然稳重。敌舰能以四艘战舰，正面追击二十艘战船组成的舰队，绝对是有备而来。
但是就算你们准备在充分，也不能违背常理。
二十艘战船打不过四艘战舰，还做什么海盗。这事传出去，还怎么在自由镇混？
“准备开火。妈的，后方舰队，正面冲击。做好夺船战斗准备。”
隆多抽出长刀，振臂高呼一声，宣布开战。
埃伦见敌舰调转船头，第一时间躲到了船舱。
钢铁战舰甲板空无一人，士兵，船员都躲到了，被厚厚甲板保护的船舱中。
而后，数百门火炮轰击了三轮。
半个小时后，海面风平浪静。
直到黎明拂晓，海岸边横尸遍野，漂浮的战船龙骨还冒着浓烟。
四艘钢铁战舰完好如初，只有几处甲板有着些许凹凸不平的地方，那是炮弹爆炸出现的凹痕。
一艘小木船被撞翻在海滩边缘，埃伦和伦纳德俘虏了一只大型的老鼠。
埃伦在不少地方见到过水鼠人这种生物，但穿着如此体面，谈吐清晰条理的水鼠人，还是第一次见。
“我跟你说了，我不吃没有加工过的粮食！”库奇很有尊严的将玉米粒抓起来，一把丢出铁笼子。
埃伦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库奇，又掏出了一袋子稻粒，丢给了库奇。
“该死的人类，我要咬断你的喉咙！”库奇双手紧抓着铁围栏，发出刺耳的叫声。
伦纳德啃着面包，笑道：“还挺凶。”
戴维挑眉：“这水鼠怕猫么？”
“应该怕吧。吟游诗人的小说里不是常说，老鼠沾染了自然灵气，变成了人类。看到猫也会被吓得不敢动弹。”
埃伦摸着下巴，一本正经的说道。
“该死的人类，我不是宠物！我是库奇舰长，是水鼠人！”
伦纳德噗嗤一笑：“哈哈，还真是挺有意思的。之前我听说过狐狸人和蛇人的传说。但从没见过。这种长着动物脑袋的生物会说人话，的确是很有趣的一件事。”
隆多见同伴被嘲讽的快要失去理智，劝慰道：“库奇，冷静。”
“咬死你们，咬死你们！”库奇失了智一样咬着铁护栏，咔咔作响。
到底还有野兽的天性，一旦被激怒，就很难恢复人类的理智。
隆多半靠在囚车里，回忆着海战爆发的细节。
炮弹都无法击穿的铁甲舰，成了他的梦魇。
士兵、船员拼尽全力做出的攻击，到头来，没有任何用处。
钢铁制作而成的战舰，仅仅是发射这炮火，用撞角简单的进行了几次撞击。舰队就被彻底消灭。
这种无力感，让隆多备感绝望。
隆多开始认为他败给了魔法，现在来看，舰队是败给了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东西。
未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