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出南疆(1 / 1)

看到唐砂这么满不在乎,沉辛脸都气鼓了。

唐砂忍不住戳了两下:“好了好了,我真的开玩笑的。想想我没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本来是要出南疆的,没想到倒是走到人家墓里边来了。

想来这条路怕是出不去。

如果说这是湖上的另一个小岛的话,那么四面八法都是可以出去的,就是没有船。

当然,如果体力允许,也是可以游出去的。

“我们现在出去吗?”沉辛问道。

“你问我我问谁去,不过,外面那大门,好像关了。我觉得吧……”唐砂顿了顿,然后把两人楼过来:“不如再看看。”

唐砂总觉得,或许有些东西,可以在这里面找到答案。

这里出现了尸王蛊,说不定这墓陵里还有更多好东西呢?自己也许能顺便拿两只走。沉辛开始两眼放光。

元芳从来都是无条件跟着唐砂,她想做设什么,陪着她做就好了。

三人达成了协议,就开始在这做陵墓中四处逛了起来。

大对数的耳室,偏室中,都只有牌位,可能是因为过往那些祭司死了太久,尸体早就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

不过有一处倒是奇怪得很。

是一扇石门,石门紧闭,但是看着地上,有一条踩出来的干净地带,想来是有人经常来这里。

显然,能来这里的人,整个南疆,只有候希声一人,他经常来这里做甚?

最好奇的不是唐砂,而是沉辛。

祭司对于自己的一切了如指掌,但是自己除了知道祭司是祭司,对他是一无所知,不公平。

沉辛学着刚开始在大门面前的样子,把手放到了门中间。

然而门纹丝不动。

“咦?打不开。”

唐砂也蹙起了眉头。

谁知这是元芳指着旁边的一个石纽道:“那个是不是开关?”

唐砂和沉辛这才注意到。

还没待唐砂阻止,沉辛一巴掌拍了上去。

“壳!轰~”门渐渐滑开。

唐砂:……

是自己想太多了,就算是有人莫名其妙闯入此处,怕也不敢轻易去按那个按钮。

门打开后,三人提步而入。

这是一间很小的屋子,屋子和平常人居住的屋子没什么两样。

有床,被褥,桌子,茶,书架,文房四宝等。

墙角有个小柜子,沉辛打开后,唐砂也看到了里面的东西,挂着的几件衣裳,候希声的。

难道候希声会在这墓地里住这?这是什么心理?

唐砂觉得一定是候希声活太久了,想试一下死了是什么感受。

看来活太久,也是一种折磨和悲哀。

唐砂活了将近三十年,有那么几个瞬间都觉得活着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当然,她还是觉得世界很美好,很热爱生命的。

沉辛一个在嘀咕了两句,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唐砂身为一个外人,看看就行了,不方便动人家私人的东西。

她以前看墓陵都是在外面看,第一次看里面的构造,饱饱眼福就好了。

沉辛则不然,在她那里,祭司的就是自己的,以前自己动祭司的东西,他从来不会怪自己。

甚至是把他的衣裳穿到自己身上,祭司也是由着她。

看完衣裳后,沉辛就移动到了书架前,一本一本的抽出来看,大多数的书都是南疆的秘法,祭司都是给她看过的。

不过最上方那一本长的不一样,而且看起来很旧,想来是经常翻阅的。

沉辛取下来之后,看了看。

外壳上什么都没写,沉辛蹙了蹙眉,开始翻开了第一页。

这是祭司的字……

唐砂见沉辛沉浸在其中,没有去打扰她,书这东西,看看没啥吧。

于是她也走过来,取了一本名叫蛊王的书。

这书的第一页,记载的便是方才他们所见的尸王蛊,而后还有几种奇奇怪怪的蛊虫,功效奇特。

这本书很薄,当唐砂翻到这书的最后一页只是,愣住了。

长生蛊,又名失心蛊。南疆有史以来,最强大的蛊虫,几百年前,为了养育五只母蛊,几乎耗费了南疆所有的财力。

关于长生蛊的一切,都在书上有着详细的记载,记载到了七十年前,母蛊失窃便结束了。

现在的南疆,已经没有长生蛊了。

唐砂心中的震撼无法用言语表达,长生蛊,长生蛊。从秦始皇开始,几乎是每一代的皇帝都想着能够长生不老。

这是人类渴望了多久的东西,居然在这里看到了。

她不知道这长生蛊是否能够真的长生,但是这炼药的方式也是极为的苛刻与不人道。

难怪南疆现在要禁止养这种东西,不符合世间法则。流传出去,必将天下大乱。

所以……候希声是用过长生蛊吗?

唐砂合上书,把它放回了书架上。

“公子?”出神中的唐砂被元芳一声惊醒。

“啊?”

“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唐砂摆了摆手。

“没事便好。”元芳眼里闪过一丝失落。自己对公子的所求越来越多了,是不是再这样下去,终有一天就不受控制?

唐砂把目光转到了沉辛身上,沉辛还在看着那本书,而且眼里蓄起了泪水。

唐砂挑了挑眉,看啥这么……感动?

又过了片刻,沉辛总于看完了手中的东西。泪眼汪汪的把它放了回去。

“沉辛,你咋了?”唐砂小心翼翼问道,生怕她一不小心就哭了出来。

沉辛像是找到了一个发泄口,对着唐砂带着哭腔道:“原来祭司……这么苦。”

“那是?”

“每一代祭司都会有的一本自传。”沉辛解释道。

唐砂也有些吃惊,意思就是说,这里面写的是候希声的生平?

看沉辛看的这般伤感,想来也是一个悲苦的人儿了。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故事,她有,元芳有,沉辛有。

所以该多走一些地方,交更多的朋友,看更多的世事百态。

或许,比光坐看书更有用。

“那你现在是还要走吗?”唐砂笑着问道,语气里带了些无奈和宠溺。

多像一个发现自己父母含辛茹苦养大自己的孩子,下定决心要好好对待父母。

沉辛眼里闪过一丝犹豫,祭司太可怜了,她有点不想走了。

但是答应了唐砂的话,也不能食言。

“走。”

唐砂摸了摸沉辛头:“你自己不后悔便好。”

几人见也没什么好看的了,就离开了这间屋子。

几人逛了一圈,终于觉得饥饿难耐。

沉辛乖巧的拿出了她带的一些辟谷丹。

唐砂将信将疑的吃了下去,片刻后果然不再感到饥饿。

那以后岂不是不用吃饭了?吃丹药就好了,还不用拉粑粑对吧。

当然是唐砂想得太美好了,辟谷丹其实只是往身体里加入了一些能量,麻痹了胃部肠道,让不觉饥饿罢了,长期使用那就是死路一条。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些走吧。”唐砂马后炮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尼玛此地不宜久留还待那么久?

这石门从里面很容易打开。

外面还是雾蒙蒙的,还凉飕飕的。

“是坐船回去还是重新找出路?”三人站在门口,望着全面的四通八达的道路,唐砂不禁问道。

“回去不久被抓住了吗?”沉辛反问道。

“也是,你家祭司不让你来这里肯定有他的道理,要是知道你私闯禁地,把你吊起来打屁股。”唐砂揶揄道。

沉辛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屁股。

“当然,我和元芳两人就更惨了,可能和你吊在一起的就是我们两人的尸体。”唐砂这话是一点都不夸张。

一个那么骄傲的人,那么高贵,要是被他知道两个外人有可能知道他过往的那些悲惨经历,肯定死呀!粉身碎骨的那种。

“还有万一以后你家祭司发现我们来了这里,你也别表现出对他的怜悯什么的。”

“为什么呀?祭司本来就很可怜。”沉辛嘟着嘴道了句。

“你可怜他这不是揭他伤疤嘛!谁会开心呀!而且,他可能比你想的更加强大。”

“我懂了。”沉辛恍然大悟,点了点头。

“走吧,沉辛你感应一下那蛊虫的位置,然后我们朝着它的反方向走,别想刚才无厘头的乱窜了。”唐砂开始认真起来。

“好。”

唐砂正式走上了一条拐卖儿童,离家出走的道路。

皇天不负有心人,他们还是走到了湖边,然而,没船。

一直沿着湖边走,也没看见哪里有船。

不知走了多久,唐砂一喜:“那是不是船?”

元芳和沉辛都看了过去。

“是呀,船。”沉辛开心的点了点头:“我们乘过的那只。”

唐砂刚刚还激动的心情,瞬间掉入了万丈深渊,说话能不能不拐弯抹角直接点呢?

没办法了,没办法了。

“对呀!船可以坐同一条,咋们可以走不同方向呀!”唐砂似乎觉得自己很聪明。

你特么就是个蠢货,这么简单的道理一开始就没想到。

元芳也是垂下头笑了笑,怎么脑子傻了呢?难道是和沉辛在一起呆久了?

“啊球!”沉辛打了个喷嚏:“有人在骂我。”

元芳虚心的把目光移向了别处。

“上船吧。”

三人踏上了船,沉辛用内力驱动着船向前行去。

“等等。”唐砂忽然发声阻止道。“沉辛放一只蛊虫在岛上吧。”

沉辛明白唐砂的意思,照意思放置了一只。然后才开始向着一个陌生的刚想滑动。

这些雾气都是从湖面散发出来的,没有离开这个范围,自然还是不能一片清明。

和来时的时间差不多,船就靠了岸。

在几人正以为逃出生天的时候,却发现眼前的一切,异常眼熟。

“芳儿,我们是不是来过这里?”唐砂用手肘撞了撞身旁的元芳。

元芳记忆力惊人,自然记得。

“这是我们去岛上的地方。”

他们明明不是照着原来方向行驶的,现在却回到了来的那处。

这迷雾原来真的不简单。

“沉辛,你确定没感知错?”

沉辛又感知了一下。

“没错呀。”

见鬼了。

“走吧走吧。”

再想也不会想出个什么结果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看一步吧。

“不过这里出去的路,我倒是熟悉。”沉辛这句话总算是一个好消息了。

他们不知所踪已经很久了,可是候希声却没出现,癸丑也不见踪影。

有些奇怪了。

沉辛带着唐砂元芳,顺利的出了湖心岛。

踏上了外面的陆地。

阳光明媚,同里面宛若异世。

“诶,沉辛,又要出门呀!”

一道中气十足之声引起了三人注意。

“是的伯伯。”沉辛乖巧的点了点头。

“祭司知道吗?”伯伯关心道。

“知道的。”沉辛撒谎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唐砂还老忽悠人呢。

伯伯带着和蔼的笑,渐渐远去。

这件事情就告诉我们一个道理,不能让自己的孩子跟着像唐砂这种人混,会学坏的。

唐砂全然不觉自己造了什么孽,反倒是觉得:“嗯,有前途,孺子可教也。”

他们出南疆,出得格外顺利,顺利到……三人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真的就这么出来了?”

走在山间的小路上,唐砂还是不敢相信。

“出来了。”元芳已经回答第n遍了。

唐砂就是搞不明白。

按照一般的套路,都是会在要出来的时候,身前忽然出现一个人,定眼一看,候希声。

或者是,在他们一上岛的时候,雾中出现一个人影。走近一看,候希声。然后他会说一句:“我等你们很久了。”

然而这一切都没发生。

湖心岛,榕树下,冰霜渐渐消融。莲花座上的男子浓密的眉睫颤了颤,睁开了双眼。

眼神晦暗不明。

“祭司,沉辛走了。”癸丑担忧的看着祭司。可能只有他知道,沉辛在祭司的心中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淡淡的三个字,听不出情绪。

癸丑望着这个男人,支撑着整个南疆的这个男人,既是敬佩,又是心疼。

沉辛可是真不懂事,也不知道留下里陪陪祭司,沉辛呀沉辛,祭司给了你自由,外面到世界很繁杂,记得别忘了他,有空也回来看看他。

候希声从他们三人打开陵墓的那一刻,就已经感知到了。

开始是心急,慢慢的却觉得无所谓了。过去的都将过去。

过去是一个人,未来还是一个人。

沉辛,我给你自由,这孤独的滋味很苦,不愿你来挨。

候希声,从一出生,就注定了命运。

当初他打趣过叶悬渊,说他孤家寡人,活在笼子里。

其实何尝不是在说自己。

叶悬渊,我们这种人,终究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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