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看去,只见一块青砖急速朝那少年即将落下的手臂砸去。
嘭!
那少年一个回挑,将青砖击得粉碎。
少年看着漫天飞舞的碎石屑,眉头皱的能拧出水来。
在天玄宗,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他!
也许他算不上资质最好的,也算不上实力最强的,但是却是公认的最难惹的,因为他是冷志清,玄天宗大长老冷云霄的独孙。
冷云霄,玄皇初期修为,身为天玄宗大长老的他,地位自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只论实力,跟玄天宗宗主可以说不分伯仲,因此就连宗主也不敢对冷云霄有什么不敬。
而冷云霄早年丧子,只有冷志清这么一个独孙,自然是过度溺爱,这也导致冷志清专横跋扈的性格。
其他人虽然对冷志清的纨绔很不满,但碍于其背后的冷云霄,也不敢过多苛责,即使犯了门规,也只是大板高高举起最后轻轻落下,不了了之罢了。
即使偶有弟子跟冷志清作对,也从来没有好下场,因此同门弟子要么畏惧他如蛇蝎,要不腆着脸上去做狗腿。
冷志清黑着脸,对那朝自己扔青砖的小子说道:“说吧!小子,你想怎么死!”
那扔青砖的小子自然是姜毅,他刚来到食堂门口,就看见那骇人的一幕,要是那拳打实了,杨小羊的腿非断不可。
姜毅担心杨小羊的伤势,也不理睬冷志清,赶忙扶起杨小羊,询问她伤在哪里,伤的如何之类的。
此时依偎在姜毅怀里的杨小羊也像见了亲人一样,哇哇哭的更厉害了,因为她实在是吓坏了,在青云学院,大家都是好声好气的,从来没人像冷志清这样对他。
姜毅见杨小羊伤得不重,只是手臂擦破点皮,脚有些扭伤,顿时松了口气,又出言安慰一番。
冷志清见姜毅不仅把自己的话当放屁一样毫不理会,而且还转过身背子自己,这简直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冷志清怒不可遏,一个箭步冲上前,狠狠的朝姜毅的后脑勺砸去。
冷志清是玄师修为,随便一拳都是有玄气加持的,要是这一拳砸实了,姜毅飞死不可。
周围的围观少年,眼见冷志清的拳头就要击中姜毅的后脑勺,顿时都闭上了双眼,这少年才玄者修为,而且还背对冷志清,接下来那一幕用脚指头想也能想到了,一定是脑浆四溅,实在太恶心了!
“啊!”
嗯?这声音怎么像冷志清的?
大家不可思议的睁开眼,顿时惊呆了。
只见少年依旧背对着冷志清,脑袋也完好无损,而冷志清的拳头却在少年的后脑勺一寸的地方停住了。
不是冷志清不想再进一步,而是冷志清的手腕已经被少年后曲的手臂捏住了。
再仔细看,冷志清的拳头和小臂部分有着一丝诡异的弧度,居然是冷志清的手腕被捏断了!
姜毅放开了冷志清的手,也同时收回身体本能调动到手部的玄气,一语不发的冷冷看着他。
杨小羊这么柔弱无害的女孩,这人也能下得去狠手,这得多坏才能这么铁石心肠。
豆大的汗珠从冷志清额头滚下,他根本来不及擦汗,因为扭曲的手腕疼痛的让他弓的像个虾米一样。
冷志清旁边的狗腿也被惊的直发愣,怎么会是这么个结果?
即使冷少不动用玄技,靠自身玄气的加持,对付低自己一个境界的玄者,应该轻松碾压才是,况且这小子还背对着冷少,更应该败得一塌涂地才是!
看着嚎啕大叫的冷志清,狗腿们终于反应过来,这是他们的地盘,那小子根本跑不了,现在赶忙抬着冷志清去医馆医治才是要紧事。
看着渐渐远去的冷志清,杨小羊摇了摇姜毅的手臂,紧张兮兮的问道:“大师兄,都怪我,都怪我不好,这下可闯下大祸了!”
这事怎么能怪杨小羊呢,明明是那恶毒小子的错,不过看那小子也就玄师的修为,在寒剑宗可是连大玄师都是垫底的存在。
姜毅背着杨小羊往回走,又问起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杨小羊收拾好房间之后,准备叫自己陪她逛逛,当时自己可是在召唤师世界,虽然在房间里插了眼,可能是杨小羊的敲门声太小,也有可能是当时自己在选择英雄,注意力高度击中,于是错过了杨小羊的呼唤。
而杨小羊以为自己在修炼,于是竟一个人出去逛了逛,眼看就要到饭点了,杨小羊想要买了饭带回小院和大师兄一起吃。
没想到刚进入食堂,就和吃完饭要离开的冷志清撞了个满怀,然后就有了之前自己看到的一幕。
姜毅心想,既然寒剑宗和天玄宗同为中域势力,想必不会差太远,大玄师在寒剑宗是垫底的存在,而这小子才玄师境界,恐怕更是垫底的存在,不过看那小子的跋扈样,想必是关系户,今后受刁难恐怕是少不了了,不过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难得来到中域,还是忍忍吧!
……
很快,姜毅便发现事情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原来对他俩爱搭不理的的其他交换生,突然如避蛇蝎一般躲着姜毅和杨小羊。
姜毅见此赶忙打听为何如此,一连问了十几个人,终于一个女孩告诉了他实情。
原来被他折断手的冷志清是天玄宗大长老的独孙!
然后女孩又告诉他大长老是如何的权势滔天,冷志清又是如何的得宠。
姜毅向这女孩道了谢,但心里却是一片冰冷。
没想到冷志清的后台这么硬,身后居然站着一位玄皇,而且还是天玄宗高层,无论如何,自己是根本无法抗衡的。
如果只是自己还好,可以直接回召唤师世界,根本不用担心被人找到,但是现在身边还有个杨小羊,得想个办法离开这里。
姜毅摸了摸口袋,发现还有不少钱,路上省吃俭用应该够了,于是姜毅连行李也不收拾,直接背着杨小羊悄悄溜出了天玄宗。
只是让姜毅没想到的是,附近的人群中,早有一双阴鸷的眼睛将这一切看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