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浅水原兵败后,李世民就一直想找机会挽回颜面,立志要铲除薛举。
没想到这一日,宫里传来消息:薛举突发疾病,死了。
李世民听到消息时,下意识感到懊恼,因为他再也没机会与薛举交锋,再也找不回丢失的颜面。
上一次浅水原之战,虽然主帅是薛仁杲,但幕后布局之人乃是薛举,不然,以薛仁杲的有勇无谋,怎么可能赢过他?
可惜......薛举没有死在他的手中,真是可惜。
不过,一举铲除西秦的机会来了。
李世民立刻进宫,向李渊请战:“阿耶,薛举死了,西秦将士军心动摇,此时正是铲除西秦的好机会。
“孩儿愿带兵前往西秦,一雪前耻,彻底消灭西秦,扬我大唐国威。”
李渊正有此意,当即答应:“好,你即刻整军,今日就出发。”
闻言,李世民趁机提议:“阿耶,孩儿请求调刘文静、殷开山、秦叔宝、苏定方随我一同出征。”
当初兵败的怒气早已消散,如今李渊听到刘文静和殷开山的名字,没有生气,而是沉默了一会儿,就答应了李世民的请求:“准了。”
突然想起林郅悟做的东西,李渊笑着对李世民说:“前些日子林大郎做了新玩意,正好给你用用。”
说完,吩咐岳郁:“去把望远镜取来。”
望远镜?
这是什么东西?
当李世民试了望远镜后,满脸都是惊喜:“阿耶,这是个好东西,适合军队用。”
每一次征战,他都要亲自勘察地形,有时候进入敌军地界,也遇到过危险。如今有了望远镜,就轻松多了。
李渊笑了:“现在望远镜还不多,先给你三个,其他的我已经派人送去了边境。”
“多谢阿耶。”
......
这一日傍晚,秦王李世民率军出发,前去征讨西秦新帝薛仁杲。
与此同时,李渊连连收到来自边境的捷报,扩进大军一路势如破竹,胜利不断。
沿路州县不是献城归降,就是不敌唐朝军威,唐朝的疆土越扩越大,一举成为中原最强的霸主。
“陛下,李密的残余势力已有大半被徐世勣拿下,十日前徐世勣夺下了黎阳仓。”
黎阳仓西临永济渠,东临黄河,水运十分便利,且粮食储备丰富,是河北重要的军事战略之地。
如今徐世勣占据黎阳仓,拿下河北就指日可待。
李渊很高兴,当即宣布:“传朕旨意,徐世勣开疆扩土,功勋卓著,擢升为黎阳总管,加授右武侯大将军,封曹国公,赐姓李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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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寿城。
“......自从我们攻下洛口后,瓦岗寨的人就归顺了我们夏朝,房彦藻原本已经上书归降我们,却被唐朝徐世勣抢先一步,占据黎阳仓,房彦藻也因此丧命。
“主上,这件事究其原因,就是王大将军的责任,是他拖延行军,没有早日到达黎阳,接管黎阳。”
曹湛立在朝堂中央,愤然指控王伏宝。
上巳节后,夏王窦建德抢占洛口,收服瓦岗寨的人,又占领了李密部分地盘。
房彦藻原是李密派去驻守黎阳仓,后来听闻李密死在洛阳,又收到窦建德的招降书,在思虑过后,房彦藻上书归降夏朝。
黎阳仓位置重要,窦建德不放心,就派自己人去接管黎阳仓,派去的人就是大将军王伏宝。
但王伏宝还在半途中,就听到了黎阳仓被徐世勣占领的消息,前去攻打,却接连失败,只好撤军。
此时面对曹湛的指控,王伏宝不慌不忙地解释:“主上,不是我拖延行军,而是那几日下大雨,路途难行,我们实在是走不快......”
“荒谬!”
曹湛毫不客气地打断王伏宝的话:“三日的路程,你们足足走了七日,还把责任推给老天,王大将军,你也太会推脱了。”
“不是推脱,而是事实。”王伏宝反驳道。
“事实就是黎阳仓本该是我们的,但现在却落到了唐朝手里。”
“你......”王伏宝一时之间无法辩解,只得硬着头皮对窦建德说:“主上,我一向对您对夏朝忠心耿耿,从未懈怠,这一次的事情正如我所说,实非我延误军机,而是天公不作美。
“我努力过,但没能攻下黎阳仓,是我无能,我甘愿受罚。
“但要我背上故意延误军机之罪,恕我不能接受,因为我没有做过,我问心无愧。”
窦建德沉着脸,盯着王伏宝的目光幽深晦暗。
高雅贤暗自窥视了一下窦建德的脸色,出列说道:“陛下,我怀疑王大将军是唐朝派来的内应。”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窦建德也变了脸色,王伏宝竟然是李渊的内应?
王伏宝震惊过后,指着高雅贤骂道:“血口喷人,我王某对主上一片忠心,从未做过背叛主上的事情,也从未做过不利于夏朝的事情,你休得污蔑我。”
窦建德看向高雅贤:“你为何如此说?”
高雅贤将目光从王伏宝身上收回来,微垂着头,回答窦建德的话:“启禀主上,我义子苏定方本是夏朝良将,如今却因林郅悟被困于唐朝,被迫为唐朝效力,这一切皆是王伏宝所为。”
听见这话,王伏宝不禁觉得好笑:“高雅贤,胡说也应该有个度,无凭无据的事情你硬要扯到我身上,不觉得太荒谬了吗?”
“我胡说?”高雅贤冷笑:“林郅悟虽然不是我的义子,但他和苏定方是表兄弟,且胜似亲兄弟。
“去年,李渊的义女王庾想要抢走林郅悟,是苏定方拼命追赶,用计阻止了王庾。
“可见,苏定方一心只为夏朝,而林郅悟也曾向我表露,不想离开乐寿城,但上巳节林郅悟被唐军带走,苏定方为救林郅悟,也落入了唐军手里......”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王伏宝不耐烦地打断他:“当时情势危急,场面又太混乱,我只顾着保护主上离开洛阳,哪管得着其他人?”
高雅贤刚才的话不过是想说明苏定方一心只想跟着夏王,并无背叛之意,但上巳节那日的形势太过混乱复杂,多少领袖死于那场混乱,更别说其他的小喽啰。
那天死在洛阳的人数以万计,他们夏军也死了不少人,难道他这个大将军还得时时刻刻保护一个小工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