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有一个女人
推开窗,发现天边,有颗最闪亮的星,我的泪,落在夜空,寄在相思的梦中。
沉默着不说话,转身要忘记她,不懂,别问。
我看过你的泪,知道你的痛,明白那种感受不是梦。你剩下的遗憾全残留在我的眼中,谁能懂?
大过年的,我丝毫不担心苏月搞那些暗杀,报复之类的。整个年间,我推掉了所有的应酬,也没去走亲戚,静静地在桥洞养伤,反正我也没什么亲戚,更不会有什么人会来看我。
每年的春运都像逃难一样,这里还有几个连售票厅都挤不进去的家伙。
都是外来务工人员,出于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宗旨。我告诉他们哪里哪里的公司聚餐可以混进去白吃白喝,哪里哪里可以冒充员工领开门利是等等。。。。。。这些都是我多年
在这城市厮混的成果,MD,感觉人生都白活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对于穷人来说可能只要十天。时间的流逝可以表现在,岁月和贫穷身上,贫穷不是错,它是一种罪,相对论解释不了的东西,上帝也不会宽恕。
我是在元宵节那天脱离山顶洞人的生活模式的,花了1块钱打了个电话,花了70块在服装批发市场置了身行头。
在我想当然以为遇到贵人的时候,煤矿经理说的那个人见了我,扫了我一眼从我手中扯回了他的名片,不耐烦地丢了200块下来,然后挥了挥手和他的朋友进了某家知名的大会所。
全程我们没有任何的语言交流和眼神接触,我知道他看不起我,他的脸上已经写满了要说的话。
残酷的现实告诉我,你以为仅仅就是你以为而已,想当然不过就是想当然罢了。
真的,不开玩笑,这种程度的无视和不屑我经历了太多了。有时候我甚至怀疑,自己到底还有没有尊严和倔强。
25岁,一个人,没朋友,没亲戚,没工作,没钱,没住的,没有手机,没几件衣服,被人看不起,被人取笑,被人奚落,病了没人知没人问没人管,受欺负了没人理没人帮没人替你出
头。
每天都要挣扎地活着,每天都活得很挣扎。
我从地上捡起那两张红毛像,这种钱是不能丢的。
元宵佳节,整座城市都疯了起来。现在已经很少见那种不要钱就能拿礼物的猜灯谜游戏了,与其看着别人浓情蜜意,不如自己一个街头吃面。
云吞面加酸辣椒绝对比泡面要美味的多,小时候在乡下,光着脚绕着田基跑,捉些四脚水蛇,撰上十天半月才能去镇上吃上一碗,总比不得人家的温饱。
一个约五六岁的小萝莉呆呆地看着我,粉嫩嫩的脸蛋,圆乎乎的小手,提着个小小的红灯笼。
“小朋友,叔叔可没有吃的给你哟。”
“啊”她怪叫一声,然后撒着脚丫跑开。
不一会就牵了个大美女回来,果然没让我失望,是那个天桥上的少妇。
水磨白的牛仔裤张显出玲珑的曲线,上身一件深色的衬衫显得端庄,高雅。
“恩人,是你吗?”她看起来好像很激动。
“你的病好了吗?找到你要找的人没有?”我示意她坐下来。
“病医好了,人却不想找了,这几年一路找来,我已经很累了,要不是那天遇到你,我可能就活不下去了。”
我看着她的脸上浮现出那种新生的神光,不由得心头一荡。
“你还很年轻,这座城市还是很漂亮的。”
“你知道吗?那天在桥上其实我是想跳下去的,我在这里待了差不多半年,用尽了我能用的手段,只要能找到他,付出什么代价,我也愿意。我好想问他一句为什么,为什么不辞而
别,为什么要抛弃我们。”
能重述自己的伤痛,那就说明,你已不再悲伤。
“这简直成了我的一道心魔,后来我病了,差点被人。。。那时,我才突然发现,他默然离开不就是已经给了我答案了吗。直到你的出现。”
她转过头,笑容绽放,美得不可方物。
“你是第一个停下来问我怎么了的人,大家都以为我是骗子。明明自己过得也不好,为什么还要帮我?你就不怕。。。”
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些,“我试过这种穷途末路的感觉,我明白你的难受。”
“那你当时一定也有贵人相助吧!这是爱的延续?”我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你一定是上天眷顾的天使,可能我不是。”
她猛地张开手抱住了我,温热的泪水打落在我的脖子上,我感受到了她胸口处的柔软。因为经历过,所以更加明白,更加难受。
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帮你,不是每一个困境你都走得出来。
她想到了他的惨景,可惜他没有遇到他的她。
午夜的钟声悄悄响起,我抱着熟睡的小萝莉和她往回走。
“恩人,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我笑了笑,不说话。这不重要。只要不了解就不会记住。
“我可能要回老家去了,童童也到了要上学的年纪了。”
“嗯。”我感受到了生命不息,传承不灭的真谛。
她转过头看着我的眼睛,“我该留下来吗?”
我反问她,“你该留下来吗?”
她微微一笑,不再说话。
她租住了一个居民楼,把童童安置好,我就要告别了。突然的闯入会让人心头泛起涟漪,只要不深入就不会掀起惊涛巨浪。
“留下来坐一会吗?”她倚着门,娇俏的脸蛋上有着难以明了的妩媚动人。
我走过去捧着她羞涩的脸蛋,轻轻吻了下去,香滑,细腻,温热,甜美,欲念横生。
“你没有欠谁什么,这样会不会好受些?”
她的眼睛裹了一层雾气,雪白的小手勾住我的脖子往回拉,灼热的气息再度传来。
“我喜欢你,虽然只是第二次见,但我感觉好像我们已经认识了好久好久。”
我难以言语,难道这就叫缘分,因为我也有这种感觉。
“你这个傻女人啊~”我一把抱住她将要软化的娇躯。
第二天,我送她们母女去火车站,临别时,童童拉着我的手问我,“叔叔,你会来看我们的,对不对?”
我看着她光彩红润的脸庞也看了过来,捏了捏童童胖乎乎的小脸,“当然会拉。好好听妈妈的话知道吗?”
虽然我们没有电话,也不知道会住在那哪里。但是彼此心中总有那么一种感觉,我们一定会再见的,在我们想见的时候。
就像是冥冥之中注定了一样,说不清,道不明。看着她随着火车渐渐远去,心里突然闯进了一个身影,原来我也是爱的。
蒋倩倩啊,这个我注定了要纠缠一生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