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转瞬即逝,转眼间又过了半个多月。这一段时间,梁惠凯把矿山完全交给了杜丁国管理,除非有必须亲自处理的事情才去一趟,每天把自己关在小平房,除了吃饭就是练功。
经过苦练,感觉身体变得轻盈,肌肉张弛自如,能够熟练的控制气息沿着经脉的运转了。练起拳脚来也慢慢的体会到了什么叫抽身换影,脱化移形,闪转走化,体内总感到充满了力量。梁惠凯自我感觉有了很大的进步,心里高兴。
眼看着天气越来越凉,修路的事要抓紧,不然到大冬天再去动工就要遭罪,再遇到一场大雪,修路就要拖到明年了。陪着王冬冬吃了午饭,开车去了苏得贵的家。苏得贵一见面就抱打不平,说道:“小军两口子太贪婪,村里的老百姓都看不过眼,嘲笑他们呢!”
嫌你穷的是外人,怕你富的是身边人;要防的不是外人,能伤你的肯定是自己人!话虽无情,但绝对现实。梁惠凯这两年经历了不少,世态炎凉深有体会,假如赵小军突然得了一趣÷阁横财,老百姓们一定会羡慕嫉妒恨。这种心态很微妙,多数人不自觉中都会有,所以很少有人盼着赵小军能发这趣÷阁横财。
梁惠凯笑笑说道:“叔,今天来是想请您陪着我去趟李家村,看看那边路怎么修。”苏得贵一愣,问道:“不从这边走了?”梁惠凯说:“他们要的价格太高了,没法谈,咱们去看看李家村那边什么情况。”
苏得贵说:“也行。李家村的村长李来水和我家还能攀上亲戚呢,肯定没问题。”这么巧?看来自己的运气真是不错!梁惠凯心里高兴,说道:“那敢情好!”
两人翻过山头,从矿区沿着河滩往前走。这条路梁惠凯已经走过了,只是装装样子而已。很快到了村里,苏得贵带着他去了李来水家。做了介绍后,梁惠凯说道:“李叔,我来就是看看是从咱们这条沟修路好呢,还是从二十亩地走好。”李来水想都没想就说道:“当然从这边好,路平坦,能走大车,拉货多。”
梁惠凯问:“假设从这儿修路,村里有什么条件吗?”李来水说:“哪有什么条件?河滩里什么都没有,也不是个人的。再说,把路修好了,老百姓去山里干活还方便呢。”
来的时候,梁惠凯想着应该不是件难事,没想到这么痛快,开心的说道:“太感谢了!抽时间专门来拜访您。”专门拜访肯定有好事了,李来水笑道:“别客气,有事儿你说话。”
从李来水家出来,苏得贵问道:“你真要从这边修路?这边的路是好修,但是只要发大水就会把路冲了,除非你砌大坝,那样成本就高了。”梁惠凯说:“成本再高,也不用五十万吧?我当然想从你们村过,因为那边有您在,什么事好协调。但是赵小军死咬着不松口,价格谈不下来,只好从这边走了。”苏得贵说:“这你放心,你也看到了,李家村也没问题,都是自己人!”
梁惠凯心里一乐,前边的几个村怎么办?挨着伺候下去,累死人!但是这次来的目的主要是想让苏得贵回去传话,说他想从李家村修路,给赵小军以压力。没想到还能见到村长,越演越真了!想着苏得贵回去后,村里的人很快就都知道了,剩下的事儿自己做不了主,赌运气吧,赵小军不低头,只好另辟蹊径。
这一段时间沉迷练功,再不回矿上看看,别人都把自己这个老板忘了,正好顺路拐到了牛家村。刚坐下,没想到秦柯南跟着就来了,梁惠凯问道:“稀客呀,这阵忙啥去了?”秦柯南说:“我还能忙啥?一直在灵丘呗。”
这么说是定下来了?梁慧凯忽然有些歉意。自从帮着秦柯南和苏倩倩调解以后,他好像对自己还不错,应该提醒他的,万一上了当,是不是有点儿不够意思?心虚的问道:“入股了?”
秦柯南愤愤的说:“靠!纯粹是骗人的!我在那儿打了十个眼儿,竟然有五个点没有矿,说明这矿山是断断续续的鸡窝矿,那能挣个屁钱!”梁慧凯心里一松,乐道:“还是你精明!”秦柯楠得意的说:“想骗我的人还没出生呢!”
看着越来越瘦的秦柯南,梁惠凯不知该怎么劝,给他倒了杯茶说道:“还是要找个活儿干干,不能总闲着呀。”秦柯南说:“也是,是天天闲着没事干,没钱花呀。”梁惠凯说:“你要是信我,就研究研究房地产吧,你的资产在县城里或者去市里开发个项目还不成问题。”
秦柯南摇摇头说道:“那项目太复杂,风险又大,哪有开矿爽啊?我听说走马驿那儿发现了一个金矿,正准备去看看呢。有兴趣吗?咱哥俩一块干。”梁惠凯笑道:“你总扯着我干什么?我又没钱,就是一个打工的。”秦柯南撇撇嘴,不屑地说:“骗谁呢?你怎么有几百万了吧?咱俩一块儿干,我再多给你一点儿股份,帮我管理着就好。”
一说开金矿,梁惠凯就心有余悸,金宏泰就差点栽在金矿上,教训太深了!所以对秦柯南的提议,他一点兴趣都没有,说道:“你先研究吧,等研究好了,我抽个空去看看。”
秦柯南忽然贱兮兮的说道:“你听说没?苏倩倩和陈富春天天打架。”梁慧凯惊讶的说道:“我哪知道啊!她走了以后就没有联系过。为啥?刚结婚没几天,正是甜蜜的时候呢。”
“我也不知道,嘿嘿!”秦柯南嘿嘿直乐,最终还是没忍住,说道:“是不是陈富春那玩意儿不行了?那次我找的人,说是在他裆上踢了几脚,不会是踢坏了吧?哈哈哈!”梁惠凯哭笑不得,骂道:“你就不办人事!”“那也比你强!谁坏也坏不过你!”秦柯南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矿上没什么事,梁惠凯还得回平房。房东把梨摘完了,给他们留了一大筐。王冬冬没事找事,非要做梨酒,美其名曰梁慧凯爱喝酒,给梁会凯做的。但是王冬冬哪有空啊?这是给他找了个活儿!
领导动动嘴,下属跑断腿,把梨洗干净,削皮,把果肉削成小丁,榨汁,放入维C,据说是能杀灭果肉表面的微生物和空气中的杂菌,到底起多大的作用就不知道了。然后调糖,发酵,做了一大缸子。
等他做好了,王冬冬穿着浴衣,披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从浴室里出来了,抱着梁惠凯赏了一口说道:“真能干!”梁惠凯说:“多穿点,别冻感冒了!”王冬冬坐到他怀里,笑嘻嘻的说道:“我们单位新来的一个大学生,追我呢,你说我是不是该给他个机会?”
明知道王冬冬在说笑,梁惠凯的心里却是酸极了,涩涩的说道:“找也行,总要找一个比我好的吧?”王冬冬说道:“你哪儿好?我也好比较啊。首先人家是大学生,这一点比你强吧?其他的你有什么优点,说说我听听。”梁惠凯说:“你喜欢我什么,那就是优点。”
“让我想想,到底喜欢你什么。”王冬冬按住梁惠凯不安分的手,认真思索了一番说道:“你好像没什么优点,除了孔武有力,其他的一无是处耶!”梁惠凯生气,扯掉她的浴衣,扔到床上,恨恨的说道:“我就先让你体会一下什么叫孔武有力!”
落絮残莺半日天,玉柔花醉只思眠。王冬冬将身子缩在梁惠凯的怀里,感受着男人的心跳,心里充满了柔情蜜意。她知道这个男人已经离不开她了,以后的事儿她不愿意想,只想着爱一刻算一刻。小手无意识的捏着梁慧凯的耳垂问道:“一听说有人想追我,你就这么狠,舍不得我了?”
梁慧凯涩涩的说:“我是不是太自私了?”“你本来就自私嘛!”王冬冬咯咯一笑,忽然坐了起来,狠狠地在梁惠凯的肚皮上拍了一掌,骂道:“你这混蛋,怎么没带套啊?”匆匆忙忙的跑到厕所蹲着去了。
过了半晌,王冬冬出来了,倚在梁惠凯的身上低声问道:“你是不是想让我给你生个孩子?”梁惠凯心里乱糟糟的,只是使劲抱着女人。王冬冬幽幽的说道:“现在的状态就挺好,我也不想把你的生活搞乱了,咱们得过且过吧。”梁惠凯说:“这样我对不起你。”王冬冬亲了他一口说:“傻瓜,我自愿的。”
王冬冬走后,梁慧凯去小饭馆点了一份盖浇饭,还没吃完就接到了苏得贵的电话。梁惠凯心想,小阴谋这么快就得逞了?果然,苏得贵说道:“小梁啊,事情有了转机,你抽空来一趟吧。”
原来,梁惠凯的车到了他们村就引起村里人的注意。等他走后,王向东找上门来问道:“梁老板来这儿做什么了?”苏得贵就把梁惠凯来的目的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王向东听后气坏了,假如以后梁惠凯的拉矿车不再从他们村里走,就不会和他们再发生关系,那还有什么油水可捞?
王冬冬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说道:“这个赵小军纯粹是坏咱们村里的大事儿!上级一直说要招商引资,搞活经济,好不容易来了一个投资的,难道就这样被逼走?老百姓还能得到什么实惠?不说别的,梁老板用咱们村里的公路,过年过节的时候总要给老百姓来点好处吧?如果开矿的人都从咱们村里走,最起码你们能开个小饭店、小卖铺吧?最起码老百姓能去他的矿山上班吧?把人家惹了,这点好处也沾不上了。”
苏得贵说道:“那没办法!赵小军两口子跟人家要五十万,这一下就把他吓跑了。如果咱们村里的人都是刁民,换做谁也要躲得远远的。你不知道呢,李家村的李来水一听梁惠凯想从他们村里过,高兴坏了,大力支持,和咱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呀!要是你怎么选?”
王向东恨恨的说:“我现在就去找赵小军两口子,反了天了!为了自己的私利,竟然损害村里的利益,不想在村里混了!”说完,气哼哼的去了赵小军的家。
赵小军两口子正在纳闷呢。梁惠凯去山里转了一圈就走,也不提修路的事儿,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想去问问苏德贵,又不好意思,正犹豫不决,王向东来了。看王向东脸色不善,赵小军问道:“叔,有什么事啊?”
王向东冷着脸说道:“你们两口子挺有本事啊,敢给人家要五十万,抢钱呢?”李秀莲可不怕王向东,说道:“我们的坡想要多少就要多少,谁管得着啊?”王向东说:“好,你厉害!人家不从你们那里走了,打算从李家村走,你要个屁吧!”
两口子顿时傻了。正做着美梦,规划着有了钱干点什么,还没有想好就泡汤了?李秀莲涩涩的说道:“他不从这儿走就不走呗,我们也不损失什么。”
王向东训斥道:“你们不损失,老百姓损失啊。他们要在这儿开矿,是不是能带着大家富起来?你们养的鸡鸭、羊啊、猪啊、青菜之类的,是不是都能卖给他?他从咱们村里走,是不是每家能出个壮劳力到他矿山上班去?让你们这么一闹,还有希望吗?是你们断了大家的财路,不怕老百姓戳你们的脊梁骨?
再说就你那破山坡,还向人家要五十万?你可真敢要!人家买的矿刚花了100万,知道不?想钱想疯了?穷山恶水出刁民,说的就是咱们这样的人!”
李秀莲这下蔫了,问道:“已经成这样了,那还能怎么办呢?”王向东问道:“他说给你们多少钱?”李秀莲说:“一棵树五百块钱吧。”
李秀莲没了脾气,王向东的威风来了,一掌拍在桌子上,就听“砰”的一声,震得桌子上的茶缸都蹦了起来。这一掌拍狠了,暗自吸溜了一口,又训斥道:“五百块钱还少啊?他要不来开矿,你家的树一棵也卖不出去,即便是偷偷的卖出去,一棵槐树能卖三百块钱吗?你们太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