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上班不能总请假呀,陪着穆武疯玩了两天,钟灵先打了退堂鼓,说道:“穆武,我要上班了,让梁惠凯陪着你去旅游吧,九寨沟、华山、西湖、张家界,看看咱们的大好河山,你会彻底迷上中国的。”
穆武说道:“你早说呀,早不想让你们陪了!有人陪我,你们该干嘛干嘛去。”梁惠凯鄙视道:“你这家伙纯粹是重色轻友!好吧,我也该回矿山了,等你们不想玩了找我去。”穆武嘿嘿一乐:“不要这么说嘛,食色,性也,人之大欲存焉。等我玩够了就去赌石,要白手起家!”
爱干嘛就干嘛吧,反正不着调。本打算把钟灵送到单位,借机和刘若雁见一面再走,不巧她出差了。是不是香姐故意躲着他?梁惠凯怅然若失,遗憾的返了回去。
回去后直接把车开到一中门口,等着宋金花下班。宋金花已经给他打过两次电话了,电话里没多说,估计是心急了,但是应该不会这么快就有结果。宋金花还真是个急脾气,最后一节没课便溜了出来,问道:“去姐家,给你做顿好吃的?”
梁惠凯不敢和她单独相处,说道:“姐,县城里有好多特色的饭店,估计你还没有吃过。月亮湾有道鱼泡菜,养颜美容,去吗?”宋金花拧着他的耳朵嗔道:“什么意思?担心姐把你吃了不成?放心吧,姐都快四十来岁的人了,哪能轻易动感情?只不过是你突然让姐心动了一下而已。”
是你自己心虚好不?只是她的手贴在脸上滑滑/腻腻的,不禁让人心里一荡。梁惠凯讪讪笑道:“我是担心给你添麻烦。你看你的小手,细皮嫩肉,倒像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哪好意思让你干活?”宋金花不由得看看自己的手,美滋滋的说:“你别说,同事们都羡慕姐的皮肤好。算你会说话,姐听你安排。”
到了饭店,点了一份鲢鱼头,吩咐服务员加一份鱼泡,桃仁苦菊、小白菜炖土豆、五香牛肉,齐活儿。梁惠凯问道:“姐,这么急,有消息了?”宋金花说:“有消息我还急什么?这不是没消息才急呢。你说我是不是问问我同学?”梁惠凯一乐:“应该你俩的关系比我近呀。”
哪知宋金花脸色转暗,幽幽的说道:“现在我们一年不见一次,对他的印象还是停留在十几年前。你想啊,无论过去多亲近,时间久了都会生疏的。第一次同学聚会旧情复燃,好像回到了青葱岁月,而现在在一起除了性好像没有多少可说的。再说,他的官越来越大,不自觉中就让人感到官威,还不如和你在一起开心。哎!再过几年人老珠黄,恐怕他对我都快提不起兴趣了。”
梁惠凯安慰道:“你可能想多了,即便是成了老太太,你也是漂亮的老太太。可能是你们在一起时间短,顾不上甜言蜜语。”宋金花咯咯之乐:“小嘴真甜!姐要年轻点,会为你发狂的!嘻嘻,那我再问问?”梁惠凯说:“我看还是先别问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只要趋势不变坏就好。”
说着话菜已经上齐了,宋金华给梁惠凯夹了一块鱼肉说道:“姐听你的。问你个问题,假设你对象出轨了,你能原谅她吗?”梁惠凯想想说:“如果是真心爱的人,从我内心里接受不了,但是能不能原谅我不知道。我能保护她,爱护她,宠着她,能让她过上好日子,物质上精神上都能满足她,她为什么要出轨?如果这样还出轨,或者是她爱上了别人,或者是她本身就有问题,那样的话我会放手的,不论我多舍不得。”
梁惠凯说完心里发虚,当真是只许官家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看着宋金花默默不语,连忙说道:“人都是自私的,我的思想是基于一种自认为强者的思维。但是生活中有好多无法掌控的东西,就像你那天分析的那样,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崔哥现在前程无量,他不会自毁前程的。不过,关于你和你同学的事儿,从你这儿一定要死咬着不松口,毕竟怀疑和知情是两码事儿。”
宋金花黯然说道:“你说的对,也是我的想法。这一阵儿我心里总是不安宁,又没有人能说上话,只好和你聊聊。男人随着年龄的增长、事业的成功总在不断的升值,然而女人不论如何却是在不断的贬值,所以,这件事成功与否对我都没有什么好处啊。”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梁惠凯琢磨了一下语言说道:“姐,所以这件事儿一定要烂在心里!我想,只要你同学不说录像的来源,别人是不会知道的。至于为什么你同学照顾崔哥的事儿,那是人之常情,你就说同学聚会时和他无意的提起过崔哥,哪知人家当真了!也正如你分析的,到你们这种年龄对一些事已经看淡了,估计崔哥不会追着不放。”
从饭店出来,梁惠凯心宽了不少,他能明显的感觉到两人之间少了些暧昧,多了些亲近,不至于以后见到崔大福心里惴惴,毕竟崔大福现在对他也不错,不能做事忒不道德。忽然想起林海说的等他从北京回来后一起吃饭的事儿,不论领导是不是随便虚呼的,这事儿必须办!
请林海吃饭就要找个作陪的,金宏泰和他的关系不错,那就一起去吧。节前没有顾得上去金宏泰那儿,不知道这个便宜老丈人有没有意见,便拿上烟酒去了露天铁矿。
上了楼,在楼道就听金宏泰在唱着:“题红叶清流御沟,赏黄花人醉歌楼。天长雁影稀,月落山容瘦,冷清清暮秋时候。衰柳寒蝉一片愁,谁肯教白衣送酒?”老头还挺高兴!梁惠凯心里直乐,我给你送酒来了!推门进去说道:“金总心情不错啊!”
金宏泰哈哈一笑:“你这是干什么?”梁惠凯说:“节前破事儿多,没顾上上来看您,不会挑我的礼儿了吧?”金宏泰说:“我哪敢?你都不给裴振群的面子,我算什么?哈哈哈!”
梁惠凯苦笑道:“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呀!您知道,我纯粹是被逼的。不说这事儿,丢人!你哪天有空?咱们请林海吃饭。”金宏泰诧异道:“为什么要请他吃饭?”梁惠凯说:“他主动说的,不知真假,但是咱们不能当假的呀。”金宏泰忽然觉得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个傻小子,也为他能够顺利打开局面感到高兴,开心的答应了。
刚说了没几句话,金宏泰忽然接到裴振群的电话,说他已经到了楼下。裴振群突然造访,两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梁惠凯和他见面就不合适了,毕竟两人关系太恶劣,现在下楼已经来不及,只好躲进了套间里。
金宏泰赶紧开门出去迎接。刚到楼梯口,裴振群迎面上来了,寒暄几句把他让进了屋里。虚头巴脑的胡扯一顿,裴振群叹口气说:“从政没有你们经商好啊,干了这么多年还一无所有,想买套房子都困难。哪知房子的首付款还没凑够,儿子又张罗着出国留学,都是钱呀,我给人家数指头?”
这是要钱来了!金宏泰虽然不怕裴振群,但是也不愿意得罪,说道:“是呢!靠着死工资供孩子出国是很难的。不知道你有多大的缺口?有困难就说话。”
裴振群说:“那我就不客气了。房子倒是小事儿,关键是出国需要大钱呀,国外的物价那么贵,听说一年最少得三四十万。这还不算,人家还要验证你有多少存款,卡里没有大几十万都不给办签证,我只好舍下老脸四处求人。你手头要宽裕呢,先帮我往卡里存一百万,等过了验证期,我再把钱退给你。”
太黑了吧,一次要一百万!大家心知肚明,这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事儿。金宏泰有些不愿意了,正琢磨着怎么说,梁慧凯推门就出来了,损道:“领导胃口太大了吧!哪有你这样来给企业要钱的?要个三万五万的,大家就认了,可你这一张口要一百万,这是要人命呢?”
裴振群恼羞成怒,骂道:“谁脱了裤子把你露出来了?我是来借钱的,又不是找你借,关你屁事?”梁惠凯说:“裴振群,注意你的身份,说话文明点。大家都不是小孩儿,你所谓的借钱那是借口,借了钱你还还吗?这么多年你收的礼还凑不够一百万?骗谁呢!”
裴振群气的直哆嗦。金宏泰连忙训斥道:“小梁,你胡说什么呢!这儿没你的事儿,出去!”梁惠凯说:“金总,有没有我的事不重要,我就是看不惯这种人!要是国家缺钱了,咱们赞助点无所谓,可是个人伸手要,绝对不能给,不能助长这种歪风邪气!说白了,一个索贿,一个行贿,都是犯法的!”
裴振群骂道:“混账玩意,我怎么就是索贿了?”梁惠凯说:“裴振群,正如你刚才说的,买房子都困难,前几天还找我要钱,有这事吧?我就认为你哭穷是真的,如果真是这样,你儿子出国喝西北风去?一年四十万你从哪儿出?你拿什么还钱?老哥,你说说,你要是能说出个一二三来,我也给你凑点钱。”
裴振群哑口无言。金宏泰站起来推着梁惠凯说:“你出去,捣什么乱?”梁惠凯伸手把金宏泰按在沙发上,说道:“我就是个混不吝,路见不平一声吼,这事我管定了!裴振群,你说,这钱你怎么还?”
裴振群恶狠狠的说道:“梁惠凯,你真以为我收拾不了你?”梁惠凯说:“领导好大的官威!我就是一个小屁民,从来没敢这么想过。我也知道,你捏死我就像捏一只蚂蚁那么简单,不过我就是不屈服于强权。虽然咱俩势同水火,但是我也不能看着你陷阱犯罪的深渊,该救你还得救!说,这钱你怎么还?”
金宏泰心里乐开了花,装模作样的训斥道:“小梁,你怎么和领导说话呢?”梁惠凯说:“我从不污蔑人,说的都是事实。裴大领导,说话呀!”裴振群气急败坏,口不择言:“梁惠凯,老子干什么事用得着你管吗?”梁惠凯说:“你说这话没意思,回答我的话。”
被梁惠凯一再逼问,裴振群气的血往上涌,满脸通红。再不走就要恐怕要栽倒在这儿,站起来说道:“梁惠凯,我要是不把你弄惨了,以后我不在这儿混!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梁惠凯拿出手机说道:“裴大领导,你这话我都录着音呢,希望你落地有声,不要放了空炮!”
这小子太贼了!裴振群有撕碎了他的心,恨声说道:“录音又怎么样?我还怕了?癞蛤蟆爬到脚面上,你只能恶心人!金总,我走了!”梁惠凯拉着他的胳膊说道:“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一会儿我就和每个矿老板都打电话,告诉他们,裴大领导要去借钱,让他们准备好,这总算仁至义尽了吧?”裴振群差点没气死,甩了一下胳膊却没挣脱,咬牙切齿的说:“你放开我!”
梁惠凯说:“我再说一句话,你爱听不听。老人言:‘孔圣人教给我们忠孝仁义,可人走后茶杯内落满了尘灰。都忙着持彩趣÷阁把画皮描绘,须提防头顶上云响雷劈。德崩义坠,雨打风吹,何时能云儿淡彩霞飞,湖中影倒垂?虽不必人人神圣,也不该个个心亏。休道那为非作歹皆由你,须明白善恶公平古往今来放过谁?’忠言逆耳利于行,我劝你回去反思反思吧!”
裴振群要走,金宏泰要送。出去还得说钱的事儿,梁惠凯按着他不让动,两人假惺惺的争执着,裴振群早已下了楼。金宏泰哈哈一笑:“你小子太坏了!”梁惠凯说:“恶人自有恶人治!遇到我算他倒霉!”心里却想,他为什么如此着急要这么多钱?肯定不是孩子出国的事儿,哪会是为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