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色大亮,街上人来人往甚是热闹,不过阿离要去的地方却是有些偏僻。中文?网? ? w≠w=w≥.≠8≈1≤z≈w≤.≠
那时一个有些僻静的胡同。位置里长街闹市有些偏远了,看着人迹不多。不过里头却传来热闹的声音,其中以小孩哭闹玩乐的声音为最。
真是为难,早知道带小小来就好了。
阿离犹豫了一会儿,随之走了进去。
看了看那些玩得正欢的小孩,阿离突然蹲下去,身形变得和他们一般高。
“我问你们件事儿。”
小孩的嬉笑声一顿,过了一会儿,年纪稍大些的,六岁模样的女童走出来,她小心翼翼的问道:“大姐姐,你要做什么?”
阿离放柔声音,细声细气回道:“我不小心迷路了,想请你带带路。”
女孩有些犹豫,她一方面觉得这个大姐姐温温柔柔的,很和善,一点也不像自己家那个会扯着嗓子骂人的凶残娘亲;但是她一方面又紧记着娘亲说过,不要和陌生人讲话,带路什么的,会被拐走的吧?可是这个大姐姐是坏人吗?
女孩稚嫩的脸庞皱起来,她咬了咬唇,最后更加小声的说道:“你要去哪里?”
“我叔叔家,我不记得路了,不知道是哪户人家,他姓李,会烧陶瓷的。”
女孩眼睛一亮,她道:“是李叔叔家,我知道的。”
阿离轻轻笑了笑,又问道:“他家在哪里呢?”
女孩犯愁了,她知道在哪儿,可是要指路却是说不清楚。
几个正坐在门口做针线活的老妪瞧见了,往这边望了几眼,随之又低头干自己的活去了。
阿离皱了皱眉,温声道:“你可以带我去吗?”
小女孩有些为难,阿离靠近她耳边,对着她耳语道:“实话告诉你吧,我是背着我娘亲偷偷跑出来的,”阿离偏头指了指那些坐在门口的老妪,幽幽道:“若是被这些大人现了,我娘亲就会骂我的。你是个好人,能不能帮我一次?”
原来她也怕娘亲骂人……女孩一下子觉得这个大姐姐更加亲切了,她用力点头,回道:“好,我帮你!”
阿离又是笑了几声,她道:“可不许出声,不要引人注意,知道吗?”
女孩抿着唇笑,再次点头。
随后小女孩牵着阿离的手,把她一路带进胡同里。一路上都很安静,果然不曾引来旁人的侧目。
“到了。”女孩把阿离带到一户人家门口,仰着头对她说道。
阿离打量几眼,随后又收回了目光。她再次蹲在女孩面前,用手拍了拍她额前垂下的头,“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说着,阿离在她的脸颊亲了一口,“快回去吧。记得,不要告诉你娘亲,否则她会骂你。”
女孩一惊,深以为然的点头。阿离满意了,又轻柔的拍拍她的脑袋。眼看着女孩渐渐跑远了,阿离这才抬手敲了门扉。
阿离没等多久,那门便开了。
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姑娘。她看见阿离,先是一愣,随后有些局促的问道:“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
阿离笑道:“我来送药的。”
“送药的?”姑娘疑惑的打量阿离,随后笑道:“姑娘走错地方了吧?我们家可没有病人,近日也不曾进医馆的。姑娘怎么会来送药?”
阿离摇头,坚持道:“我没送错,就是这儿。”阿离往姑娘身后望了一眼,口中道:“你家大人在家吗?”
姑娘一愣,有些不能适应这种长辈的口吻。过了一会儿,姑娘才应道:“姑娘,你可能真的是走错地方了。我们家最近不曾有人生病,再者说了,生病了也不劳烦你来送药呀,这些我难道会记错么?”
阿离看着她,认真道:“你就是记错了。”
姑娘傻了,她嘴唇微张,直愣愣的站在门口,有些回不过神来。
阿离还是笑吟吟的站在门口,她道:“你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姑娘无奈,只好把她迎了进来。姑娘给阿离斟了杯茶水,阿离看着桌面氤氲着水汽的清茶,她刚要说话,那姑娘却小声道:“我真的没有记错,我们家没有人生病。”
阿离一怔,随后抬眸看她,“也许是我记错了,不过你把你父亲请来一趟,他去医馆的时,可能没告诉你们。”
姑娘连连点头,“姑娘请稍等。”
没过多久,那被茶的水气都不曾消退,老李便被女儿扯着来到阿离跟前。
女儿指着阿离,对着老李道:“爹爹,这个姑娘说,给你送药来了。”
老李的脸上有一道疤痕,从左眼角到鼻尖,鼻梁看着都有点塌了,想来他刚受伤时,定然是血肉模糊。
老李打量着眼前的姑娘,犹豫着问:“姑娘,你是来买陶瓷的?”
女儿刚想提醒他,说是来送药的时候,阿离便答道:“我来找你的。”
阿离继续说道:“你十四岁从军,在边关待了十几年,之后参加北狄的战争,不幸右手被刀砍伤,从此提不起长枪举不了盾。在莫过将军率军班师回朝面圣的时候,别人是去论功行赏的,而你是退役返乡的。”
老李神色一冷,“姑娘到底是什么人?”
“故人。”阿离道:“我的父亲,他也曾在边疆待过,他曾跟我提起过你。说你是个奇葩,有功不要,有赏不领,是个怪人。不过后来他也说了,你是个聪明的人。”
老李喃喃道:“我哪里有那么大的福气,能活着回来,我已经很开心了,哪里还敢奢求什么?”
老李的女儿见气氛不对,连忙用手紧紧抓住老李的衣袖,她有些不安的道:“爹爹……”
老李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背,随后看向阿离,“姑娘今日前来,到底想干什么?”
“你的手伤得那样重,都使不上力了,想来阴雨连绵时,定然是疼痛难当,不过也好在京都的天气没有那么湿冷,你也不用太难熬。”阿离笑了笑,她从篮子里抓了一把药材,递到老李面前,“我说了,我给你送药来了。”
老李僵住,他几乎是不可置信般的,死死的瞪着阿离的手——切确的说,是阿离右手拇指上,那个套得松松垮垮的玉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