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真身已经被破,竟然还如此挣扎?虽然你的故事可怜,被强暴致死,但这不是你能够作恶的理由!在我的原则里面,作恶的鬼邪无论出身,必须要诛灭无踪!”
杨一凡冷哼一声,尽灭之火随着右手伸出立刻笼罩在尸体之上,噼啪轻响之中,无论那具少女骸骨如何挣扎仍旧摆脱不掉这颗枝干,随着燃烧而呼号怪叫,凄厉的声音在夜色之中传出极远,远处的医院仅存的灯火立刻熄灭,但是却开始传出各种哭号惨叫。
“玲珑,回去好好查查这个医院的所有领导!我怀疑他们有人在刻意的养着这个鬼作恶!否则有着那个木楼镇压,而且没人敢来这逛,这个少女鬼魂怎么会吸收了如此多的暴虐死气?”
杨一凡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笼罩在夜色之中的高楼,低声怒道:“人做恶,比鬼邪更甚!”
“凡哥,你的意思是,这个女鬼也是被人养的?”
杨玲珑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虽然有着养鬼人在先,但是她还是有些不能接受,以救死扶伤为己任的医院内,竟然养着一只厉鬼?
“没错!她的死亡缘由很可怜,死之后怨毒极深,但是报复过后却被人为引导作恶,涉及之广远超了复仇的范围!看那个屋子里面的尸体,除了一些是原本太平间内的停尸之外,其余全是莫名出现的!我怀疑有人用生人滋养它,控制它作恶。”
“嘿嘿,精神病医院,死上一些家里不想认领,或者流浪大街的人,想必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吧?”
杨一凡冷笑两声,迎着杨玲珑不可置信的目光,说道:“别不信,比这还要恶劣的事情,我见识过不少!”
随着他的话语,一阵阴冷的狂风刮过,将杨玲珑有些凌乱的秀发吹拂的更加凌乱,渗入骨髓的冷意让她禁不住哆嗦一下。
“小心!”
杨一凡讥讽的双目内惊骇愤怒突然暴增,随即闪过一抹决然,不待杨玲珑反应过来,猛地欺身而上,一把将她推翻在地上滚出了数米之远。
一只黑乎乎的狼爪擦着杨玲珑的后心划了下来,堪堪把她后背衣服全部撕裂,擦着皮肤但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饕餮!”
杨一凡暴怒狂吼,已经扑出的身体无法闪躲,右臂散发着毫光抵下掏胸而至的狼爪,左手握着盘古斧呼啸砍向迎面撕咬而下的狼首额头正中。
饕餮一声嘶吼,迎着盘古斧,细长的脖子猛然粗壮,狰狞的狼面并没有任何闪躲,而是另一只爪子极快的在杨一凡胸前掏了一下,带起血淋淋的皮肉,还有两根肋骨!
杨一凡嘶吼一声,双目瞬间血红,全身灵力暴涌而至盘古斧内,右肩清道夫印痕闪亮刺人的毫光,鲜红色的三点水血滴涌入刃尖,盘古斧刃重重劈上饕餮的额头正中,不过却在巨响之后立刻弹起,显然并没有对它造成致命伤害。
但是盘古斧之上猛烈爆发的烈火雷光却瞬间沾满饕餮的全身,哀嚎声中,它就地翻滚一周,浓郁的血流在体内流出扑灭烈火,仰天怒吼一声掉头就跑,眨眼间消失在医院的院墙之外。
杨玲珑刚刚爬起身,惊慌转头,这时候的饕餮已经消失无踪,而杨一凡跪在地上,右掌拄地,左手颤抖着缓缓抬起,抓向杨玲珑的方向,胸前鲜血淋漓,嘴角处喷涌黑沉色的血浆。
杨一凡的眼眸间亮光逐渐消散,凝望着不远处的杨玲珑,带着不舍和欣慰,嘴角挂起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容。右肩的印痕灰沉沉显现,没有了以往的铁钩银化的气势,如同死物一般。
“凡哥!”
杨玲珑虽然没有看见如同惊鸿一般的战斗,但是眼前杨一凡恐怖的伤势和逐渐染黑的额头,生机快速消散的颓废气势,让她心胆具裂,颤抖着痛呼一声猛地扑了过来。
杨一凡迎着她扑来的方向扑倒而下,面孔伏在她的肩膀之上,身体瘫软在她怀里,无力的双手缓慢但是坚定的搂抱住她的腰肢。
“这个感觉,真好!”
吐出强憋在心里的最后一口气,杨一凡安稳的闭上双眼,脸上有着无尽的眷恋,但并没有不舍,而是轻松,双臂无力垂落。
“凡哥!”
杨玲珑抱着他肩膀的双臂猛然僵硬,颤抖着摸了摸他脖子上的动脉血管,没有丝毫波动。
“怎么会?怎么会?你怎么能死?”
杨玲珑紧紧抱着他逐渐冰凉僵硬的身体,不可置信机械絮叨着,内心之中突然涌上极大的失落和空洞,杏眼内泪光涔涔。
“凡哥!是我克死你的?是我!我就说让你不要离我太近!为什么要救我,收我为徒?”
“对对,凡哥你别死,你这么大本事,你是清道夫猎鬼人啊!怎么能死?”
“凡哥,你为什么要舍命救我!”
她的肩膀托着杨一凡无力垂落的脑袋,回想着这几年一起破案的点点滴滴,唯有在他面前才能收敛起坚硬外壳,找到朋友亲人的感觉,可如今竟然变故突生!而且还是为了救她而死!
痛哭哀伤,杨玲珑却没有注意到,她右肩膀上的印记突然闪亮,微光直接射进杨一凡的右肩印痕内,随即悄然散去。
……
无声,无光。
杨一凡不知道身在何处,思想仿佛都不存在,没有思考,没有思虑。慢慢的,一片微光在他视线之内亮起,迷茫之间,一个身影在微光之中走出,笑眯眯的盘坐在他身前,低着头看着他的脸。
“师…兄?”
杨一凡好似突然清醒过来,噌的一声坐起身,双目泪光普现,看着这张已经千年没有再见的温和笑脸,猛地张开双臂,将面前这名三十多岁,眉清目秀的男子死死搂在怀里。
“师兄!师弟想死你了!师兄啊!”
一向性格坚毅,没有任何多余情绪,除了和杨玲珑还能谈得来,对其余人没有任何多余的交集,存在感很弱,除了猎鬼从不关注他事的杨一凡,如同孩子找到父母,抱着面前微笑的男子止不住的大哭,仿佛要将埋在心底好多年的疼痛苦恼倾泻而出一样。
“杨师弟,千年了,你可还好?怎么还和孩子一样爱哭?”
杨一凡泪眼婆娑的抬起头,看着男子温和的笑容,一如刚刚入门的时候,被师父交到师兄身边一样。那时候天很蓝,白云悠闲,而自己还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身前是飘飘如仙的师父,身边是和善温柔的师兄。
“师兄,我不好,很不好!我现在死了,解脱了,咱一脉我也寻到了传人,我…。。”
“呵呵,师弟,谁说你死了?”
男子淡淡的微笑,轻舞衣袖擦拭了一下杨一凡沾满泪水的脸庞,一如往日调皮的师弟被师父教训哭泣,跑到自己面前寻求安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