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吗？”邢乐问她。
“好吃啊。”紫陌点头，也拿了块给她，“你尝尝。”
邢乐伸手接过，放进嘴里咬了一口。
她很喜欢吃甜食，原来还在江南府的时候，家里的阿哥就经常带着她出去吃喝玩乐，镇上所有的甜品铺子她都已经尝了个遍。
“嗯。”邢乐眼睛一亮，粉色小嘴嘟抿着一蠕一动，“真的有桃花香诶。”
紫陌眉梢一挑：“毕竟聚湘楼出品。”
刑乐头点个不停，嘴也没停：“我还在江南的时候就听说过京城聚湘楼的名号了。后来搬来京城，我才知道原来他家的点心并不是每天都供应的，而且还数量有限，今天的卖完了后面的人再来也没有的卖了。听说这个卖法也是后来才有的，我让我们家的丫鬟小橘出来给我买点心，她排了好几次队伍都没买上。最后还是我阿哥回来了给我带过两回。只不过他那几次买回来的却不是桃花酥，而是玫瑰酥和杏仁糕。不过这两样点心味道也是极好的，嗯……比我在江南府吃过的酥点要好吃多了。”
紫陌作为聚湘楼的隐形合作伙伴，听到人夸聚湘楼的点心好自然是高兴之极。她一高兴便开始忍不住自卖自夸起来：“聚湘楼的点心都是现做现卖，目的呢就是保证绝对新鲜。而且每一份点心他们都是用特制纸包精心包装，为的就是保证口感纯正。所以不管是你自己买了自家吃，亦或是拿出去送人，聚湘楼的点心都绝对是拿得出手的。”
程紫云在一旁听得忍不住笑：“五姐，要不是我认识你这么久，听了你刚刚这番话，我还以为你才是聚湘楼的东家呢！你这是给他们家到处打广告呢？”
“打广告”这词儿也是程紫云从紫陌那听来的。
紫陌心道，可不就是现打广告么！
点心不多，一人分食一小块也就勉勉强强刚刚够，顾太太叫人送过来，也不过是叫几位小姐尝尝鲜罢了。
倒是紫陌，吃完一块还意犹未尽地来了句：“要是现在再配上一杯桃花茶就更好了。”
顾欣恰巧听见这一句，便不由转头问道：“程五姑娘说的什么茶？”
紫陌不妨她突然问一句，微微一愣才应道：“桃花茶。”
“桃花茶？”
众小姐闻言皆向紫陌看来。
紫陌瞧众人神色，皆是一脸询问好奇，心下不由纳罕：难道这时候还不曾有花茶这一喝法？
“你们……没有喝过花茶吗？”紫陌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曾。”
“没有。”
众小姐七嘴八舌地应道。
紫陌心下一转，觉得自己好像又发现了一个能赚钱的商机了。
结果还是顾欣问她道：“程五小姐说得花茶是何模样？与我们寻常所喝茶叶有何不同？莫非是用鲜花泡制？”
紫陌闻言看向顾欣。
顾家嫡女，世家小姐。
她对顾欣的第一感觉还不错。
虽则屋里小姐不少，且嫡庶皆有，但顾欣却没有任何分别地一一都照顾到了。就如先前她听说自个儿手凉怕冷便提议了大家来了屋里坐。刚刚进了屋那个第一时间端了热茶水给她的小丫鬟她记得今日便是一直跟在顾欣左右的，想来应当是贴身丫鬟。贴身丫鬟有此行为，那便应该是顾欣吩咐了的。
人待我好三分，我便回她一尺好。
紫陌朝顾欣笑着点点头：“是的。严格意义上来说，花茶，便是用植物的花、叶或果实泡制而成的茶。”
“这说法倒是新鲜！”
有小姐惊叹道。
“用花用叶子泡的茶能喝吗？”
有小姐问道。
“能啊，怎么不能？”紫陌微笑看着那个小姐。
“可我从未听说过有人这么喝。”
还是刚刚那个小姐说道。
紫陌摇头笑了笑，望着她说道：“当年若非前人发现了茶叶可泡水食用，你可会想到那茶树上最最普通的叶子竟然还有此用途？”
程紫雪默默看了紫陌一眼：“五妹妹是从何处听来的？”
紫陌答道：“偶然从一本书上瞧见的。”
“可还记得是何书？”
紫陌眉头轻锁做回忆状，想了一会儿摇头道：“不记得了，就是偶然在一本书的一角下瞧见的批注，当时看着有趣便就记住了。”
紫陌面不改色地说完。
她如今扯起谎来倒真是越来越信口拈来了。
程紫雪还待要问，顾欣笑着道了句：“程五小姐瞧书大约同我一样习惯，我也是随处瞧了有趣的自个儿就记住了但却总记不住出处。”
程紫雪见状微微一笑。
“她哪能和顾姐姐你比!”
程紫言忽然嚷了句。
紫陌不说话了。
顾欣不说话了。
其他人也都不说话了。
程紫雪不得不说话了：“二妹你说什么我没听见，你再说一次？”
众人：“……”
程紫言对上程紫雪警告的眼神，瑟缩了一下，摇摇头道：“没……没说什么。”
众人：“……”
于是刚刚的话题顺势就被程紫言这一句嚷嚷给打断了。
到了临走之时，顾欣送人出垂花门时单独拉了紫陌说了句：“程五小姐先前说得花茶不知可方便与我说一说。我这人平时平素也没甚爱好，就爱研究研究些新奇的东西。你若是不说我是怎么也不会想到这花叶果实也能拿来做茶的。可既然今日听你提了这么一句，我怕是今晚都睡不着觉了。”
顾欣为人和善，说话也颇是风趣，紫陌对她很有好感。
“顾小姐若真好奇且等我回家将我知道的写下来再派人转交与你。”紫陌倒也答应的爽快。
顾欣闻言嘴角一扬，拉了紫陌的手就道：“你我和缘，不若就唤我顾姐姐吧。顾小姐顾小姐的叫着实在生疏。”
“那好，顾姐姐。”紫陌立时就改了口。
两人相视一笑，走到了马车边。
大太太坐在马车里掀了车帘问道：“怎么还没上车？”
“我与紫陌投缘，便拉着她多说了两句。”顾欣朝大太太施礼道。
见是顾欣，大太太便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快，笑着夸了顾欣两句，紫陌乖乖上了车，一行人终于离开。
大太太马车的车帘缓缓放下，车内程紫雪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顾家小姐什么时候同五丫头如此熟悉了？”大太太偏头问道。
程紫雪微微抬头，轻轻掀了唇角道：“约莫是和了顾小姐脾性吧。”
大太太奇怪地皱了皱眉。
马车驶回了程府。
下了车，程紫雪等在垂花门口。待到紫陌下了车走过来，才对着她道：“好久没有去五妹那坐坐了，不若五妹请我去你院里坐坐可好？”
“现在？”紫陌问道。
“嗯。”程紫雪颔首，“娘不在，就咱们姐妹几个。”
程紫云有些奇怪地盯着程紫雪瞧。
程紫言倒是哼了声，留下一句“我累了要回屋休息了”人就离开了。
程紫笙立在一旁弯了弯唇并未说活。
“可以。”紫陌点头，“既然如此，四姐也一起来我院里坐坐吧。”
“好啊。”程紫笙笑得一团和气，“那就叨扰五妹了。”
“哪里哪里。”
一行人转了弯又全都朝点仓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