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你有多喜欢我?(1 / 1)

一个近三十的大男人对她一个小姑娘说这样的话,心里即甜蜜又酸涩。

何处静静的窝在曾一骞的怀里,半晌她抬起头,亲了亲他的面额,低声说,“对不起,曾一骞。我会将他忘掉的。”不知道为什么道谦,只是心底对曾一骞有一种隐隐的愧疚。

或许从心理上讲,她对萧逸还没放下,从感情上讲,她在三心二意。但是不可否认,她喜欢曾一骞。

她从前在书上看到过这样一句话:如果你同时喜欢上两个男人,你应该选择第二个,如果你真的爱第一个,就不会爱第二个。

曾一骞不确定的问:“真的?”

何处点头,郑重的说:“真的。”她仿佛从一个美丽的梦幻中破茧而出,过程痛苦了些,可是终究能清醒。

未来如何她不知道,但她眼前的这个人,在她需要温暖时给予了她怀抱,在她站在悬崖峭壁时,拉了她一把。在她不知如何选择时,给她指引了一个方向。虽然那个方向就是他的怀抱,但是无论如何,她现在能依靠的只有他。

何处靠在曾一骞胸前,突然说:“曾一骞,我喜欢你。”

曾一骞怔了一下,心涨的满满的。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我喜欢你。但是他等了这句话等了好久,等得他差点自信心全无。一瞬间整个人似乎要飞起来。忍不住微笑,故意问:“喜欢我哪里?”

何处想了想,摇头,“一时想不起来。以前确实很讨厌你,可是慢慢的就喜欢上了。”

日久生情是个很可怕的东西,何况曾一骞无空不入,任何处意志再坚强,一旦习惯了他的存在,所有的意念都腐蚀了。

曾一骞一听不满了,“怎么会不知道呢!我年少有为,英俊多金,风度翩翩,温柔又体贴……,你怎么想不起来呢!”实在有些不甘心。

何处冷哼,“这世上除了你姐夸夸你,也就你自个儿臭美自个儿吧。整个一花花公子,铜臭商人,死缠烂打,又色又欠扁……,还动不动口出狂言,雷怎么就不劈你呢!”

曾一骞开始越听越生气,待她说完,却涎着脸说:“谁说的,我奶奶跟我妈也都是这么夸我的。再说了,有句常话说龙配龙,凤配凤,王八配绿豆——我既然这么差,你怎么还喜欢我呢!”挑了挑桃花眼,指腹在她唇上来回抚摩。

何处被他堵的连声都哼不出来,恼羞成怒,捶了他一下,“谁喜欢你了!自作多情!”

曾一骞看着她那个笑啊,心满意足的、就差笑得花枝乱颤了。

何处被他笑得恼羞,“你能不能别笑得那么恶心,开车了!”心想,自己这个鳖可是吃大了,以后都不敢再说他坏话了。

曾一骞得意的不行,那个扬眉吐气!一边开车还一边拉拉扯扯,问:“好丫头到底有多喜欢我,说一说嘛!说一说,说一说……”

话说,恋爱能使女人的智商降低,其实男人也不例外,曾一骞那类似琼瑶式的白痴问话就是最好的例子。

何处不理他,曾一骞硬是缠着她不放,直到回家,还非要她回答。

何处又羞又窘,真是一失言成千古恨。干脆进了洗手间洗漱,于是曾一骞就跟着她进了洗漱间在她身旁继续缠歪,忍住笑意说,“你不是也问过我这个问题嘛,我都回答你了,咱们得公平,告诉我到底有多喜欢我?嗯——”尾音托长,又骗又哄。

他这么一说,何处想起他送她来的那天晚上,大雪初晴,满天的星光下,他说:“喜欢到愿意永远照顾你。”心里瞬间涌过一道暖流。

这么一想,又想到半年前,曾一骞把她拐到小跑车上,结果抛了锚,俩人看了一晚的星星,清晨醒来,她的身上盖的是他的衣。那是第一次对他有了心动;几个月前,他又把她拐到一座小山上,两个喝着酒,看着星星,聊着天,那是她第一次觉得两人其实很合拍。

这么一追朔,她对曾一骞的感情变化好像都与星星有关。于是说道,“喜欢你像天上的星星一样。”

何处说完这话,又觉得肉麻,将毛巾扔给曾一骞,粗声粗气的说:“洗你的脸吧!发什么神经!”

曾一骞倒不觉得怎么浪漫肉麻,因为他压根就没反应过来,心想,喜欢还能用星星来修饰比喻?逻辑不通啊。想了半天才隐隐约约明白过来,难不成何处的意思是喜欢他像星星一样多?十分纳闷。

女孩子浪漫情怀总是多一些,而男人是迟钝的动物。就是曾一骞也不例外。

而这晚,何处失眠了,这也难怪,同一晚上遇到两个始料不及的人。何处纠结于萧逸的离开到底与母亲有没有关系?纠结许久,大概凌晨时候才终于睡着,睡着后马上顺理成章地做起了梦。

梦到的是她一直刻意回避的十五岁那年,爸爸去世,家庭骤变。

十五岁的她,梳高高的马尾,穿粉色t恤白色短裙,她跪在床前,呆呆地看着父亲安详地睡着,再也不会醒来。

一直装着懂事和镇定,那一刻她终于崩溃,趴在床沿上狠狠地嚎啕大哭,哭得呼吸困难,从嗓子到心脏到紧缩的胃都是刀割火燎一样的疼。

之后的梦里,她看到萧逸来了。她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想去抱住他,他却神情冷淡地躲开,面无表情地告诉她,“你爸爸贪(间)污受(间)贿,我是来查账的。”

何处傻傻地站着,不能置信地看着他,突然一大帮人冲进来,噼里啪啦地翻箱倒柜,瞬间把家里搬空,居然还有一个人要去搬爸睡着的床。

她死死地护在爸爸身前,像个疯子一样几乎用尽全身力气赶那人走。这时她桌上的手机响了,她依稀看到号码是曾一骞的,她想求救。

这时萧逸厌恶地皱皱眉头,边走边淡淡地吩咐,把她的手机也给我抢过来,动作快点,我赶飞机。

于是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拼命响着的手机被人夺走。

何处耳边头发湿湿的醒了过来。

这个梦和记忆不一样,可整体情节和感情基调一丝不差。脑子里好像有一团浆糊,梦里手机声隐隐还在耳边。

何处睁着眼睛躺了几分钟,终于反应过来,的确是她的手机在响。电话接通,里面传来曾一翩精神抖嗖的声音,“何处,你在夜奔还是梦游,怎么这么长时间不接电话。”

何处莫名其妙的看了看时间,一点三十二,说道,“曾姐姐,你也知道我这里是晚上啊?”

曾一翩说:“没事儿,我手机好几天没响过了,我以为坏了,打个电话试试,你忙着,我挂了。”

何处趟了一会儿,想了一会儿,蒙上被子,躺了半晌终于爆出来一句:“靠!”

现实已经出落得那么生动残酷,她还总回忆着从前,苦苦纠结一个没有意义的问题的行为,简直就是没事找抽。

不过曾一翩的这个半夜骚扰电话,她一定会找她弟弟讨回来的。何处在再次入睡前迷迷胧胧的想。

要说曾一骞在何处家的日子过得滋润又舒坦,高速公路早就开通了,而曾一骞一天找一个借口,就是不肯回去,转眼到了大年二十八。

何处说,“曾一骞,你今天就走吧,明天我得打扫除,贴对联没时间送你。”

曾一骞马上说,“那么多活,你自己干多累,我再呆一天,帮你干。

曾一骞就是个大少爷,那些粗活他哪会干,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张罗着打电话找家政,被何处听见,挥舞着扫帚一顿狠骂,”曾一骞,你不会干就一边呆着去,要不就赶快给我打包滚蛋,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我家打扫除,还用得着你给我找家政!“

曾一骞委屈的摸摸鼻子,拿起抹布,任劳什怨的擦起玻璃,何处就是一母老虎,耍起狠来,决对不能惹。而且还吃得他死死的。

而何处爷爷一大早就识相的出去下棋去了,留他们独处,说是独处,实际上是留曾一骞一人在爬上爬下,何处在厨房里洗刷锅碗瓢盆鸟都不鸟他一眼。

卫生打扫得差不多后又开始贴对联,这次曾一骞自告奋勇。拿着对联就开始贴。

何处在一旁指挥说:”上下联可别贴反了啊。“

曾一骞看了半天,问:”这个还分上下联吗?哪张贴左边哪张贴右边啊?“

何处骂:”你麻理工毕业的高材生连这个都不知道?快快快下来,我来贴!“

曾一骞不满的嘀咕:”麻理工又没有贴对联这一课程。你看你说话粗声咧气的,你就不能温柔点。“

何处顿了顿,想着他爬上爬下的,也真是难为他了,柔声说:”好好,你自己看着贴吧。“反正不是在农村,他也整不出张”六畜兴旺“贴在床头上。

何处忙完自己的回头一看,跳起来:”曾一骞你见谁家把“开门见喜”贴玻璃窗上的?“

曾一骞一脸茫然,”你们家一进门直对的不就是客厅的玻璃窗吗?“他是按字意来贴的,相信应该没错啊。

”那是贴在门外的好不好?“

何处抚额,继续说道,”那你不知道‘福’字要倒贴的吗?“

”福“字还得倒贴啊,同是北方,你们这里还有这习惯啊?”

曾一骞家里,过年也只不过贴几张福字,都是精装细婊的,予其说是对联,倒不如说是工艺品,哪懂得这些道道。

何处无语,瞪他说:“你有见过‘福’字端端正正的贴门上的吗?”

曾一骞想了想,他还没真注意过,抱着她说:“我家过年就围在一起吃顿饭,然后大家出去玩。”实际上连吃顿饭都不一定所有的人员都到齐。觉得何处真是能干,什么都知道,亲了亲她。

何处想有钱人也有有钱人的无趣,有些同情他,便说:“等下我们吃了饭去城北庙会玩吧。那里有块空地,可以放烟花爆竹,很好玩的。”

中午,何处煮了盘饺子,与爷爷一同吃了,便和曾一骞出去了。临走时,何处爷爷交待她,一定要上柱香,求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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