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打发老七走,是想叫他调虎离山。自从野玫瑰和那个小白脸鬼混,罗赤浪发现以后,早就想甩了她,也就看在她给他生了儿子的份,使他迟迟对她宽容了再宽容,不然,她死好几回都不值了。
这娘们可正在浪尖上,那才叫个浪呢。罗赤浪也是没有办法,谁叫他和她相差十几岁的年龄呢!
见野玫瑰一声不响的在罗赤浪眼前坐着,他打开电视,电视里的节目使他随着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笑声冲破黑夜的宁静,大厦被这笑声震颤的扭曲、倾斜。野玫瑰从罗赤浪的笑声当中感觉到他对她的愤怒,于是她温柔的把罗赤浪上下打亮了一番,笑着上前凝视他好久,只是不做声,面对罗赤浪的阴险,性格里的毒辣,她野玫瑰领教的越透彻,就越是沉得住气,他知道罗赤浪不会伤害一个对他毫无威胁的人,她越发显得镇静,他就对她毫无办法,他只有通过笑声发泄一下他内心的轻蔑,她越是听出他的怒气,就更加露出一副温柔贤淑的样子,并带着磁音,眼睛婆娑的在罗赤浪身上打量,眼神里透着朦胧。看着电视罗赤浪再一次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的笑起来……
这时已是凌晨四点的样子。
罗赤浪用笑声和野玫瑰的沉默做着较量,老七走后,野玫瑰知道罗赤浪会冷了她,会赶她走,甚至会像前次那样谎称外面有事,把她一起带出去,就叫她去住旅馆,所以只有用沉默稳住他。
罗赤浪一反常态,看来他今天心情不错,于是她开始得寸进尺,甩掉了手提包,脱去衬衫和鞋子,如同没有离婚时的情景一样,这个时候,罗赤□□她把衣服穿好,鞋子可以脱下来,野玫瑰见他很平静,没有发作的迹象,便小心翼翼的把衬衫重又穿好,穿衣服的当口,她想缓和一下气氛,所以把整个房间巡视了一遍,里间,外间,卫生间,两个阳台和厨房,屋子里大小角落都看过,她开始稍作整理,又见罗赤浪安了神,就开始和他沏水倒茶,面对面相视,替他拨橘子皮,仍旧一声不出。
罗赤浪先开了口说:“还是沏点好茶吧!那里有好茶,自己沏去。”他把电视机关了,野玫瑰开始抚摸他的胸膛,他胸膛上的花纹,野玫瑰用手指从上面描着,罗赤浪却有意闪开了,这使野玫瑰感到很尴尬,心想:这不识抬举的来这一套,心中有些怒火,可是见他一身的纹身没有一处是空闲的地方,胸膛,后辈,双肩,两臀,小腹,两大腿,胳膊全纹上了花纹,就说:“什么时候纹上的?想自残啊。”
罗赤浪说:“你才想自残呢!”说完,大摇大摆走进浴室洗澡去了,权当她不存在一样。野玫瑰看到罗赤浪对她显然死心的样子,只好默默坐着,只要他不赶她走,转机就会出现,今天也许没有白来,待他洗漱完毕,心情自然会变好些,等他全身乏力,他会感觉身边有个人的重要,她再理顺他,所以她耐心等着,自斟自饮,喝了会儿茶,心里安顿了许多。
与罗赤浪的初次相见使得野玫瑰很快成为罗赤浪的人,并且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因为儿子的关系,她博得了他的欢心,可是受过感情伤害的罗赤浪,因为前妻的背叛,他对女人始终没有信任过,所以对野玫瑰的感情也不是真感情。
弟兄们在一起吃吃喝喝,神侃吹牛无话不谈,好不自在,女人对他只是一件衣服而已。可是面对野玫瑰的红杏出墙,他还是受到了打击,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况且野玫瑰是水性杨花的女人,又因她的□□太强,罗赤浪每每都不能满足她的要求,他早就预料她会这样,庆幸的是野玫瑰给他生的儿子着实可爱,叫他心里无比安慰。她走她的,迟早的事儿,打击是难免的,谁叫他非要娶比他小那么多的女人为妻呢!天下男人共有的通病,爱慕虚荣,谁知道其中的苦呢!
野玫瑰到达夏山的第一刻起,就知道罗赤浪被一个刚刚开业的咖啡馆邀请去了,她是从老七这里知道的,和罗赤浪离婚以后她就回老家开了个酒馆,依仗着她的娇艳,还有罗赤浪的名声,在那里干的是如火如荼,更有小伙前前后后的献媚,她总算不寂寞,怎的她也是从省城里混来的,罗赤浪前前后后给她的铺垫,使她很容易就把酒馆开大了。
野玫瑰是个贪得无厌的女人,眼睛总盯着罗赤浪的钱财,总觉得他的钱来的容易,罗赤浪不反感她这一点,反感的是她的风骚。
罗赤浪对她在老家的风流事有所耳闻,更对她越来越不放在心上了,很多时候对她敷衍行事,对她提出的要求更是推三阻四。
今天她的运气好像不错,感觉告诉她,他今天的心情很好,她可以对他提点要求,他能满足她。小县城的酒馆需要六台空调,她需要她的哥给解决,这样她就能省去一笔不小的开支,她野玫瑰不是买不起这六台空调,女人就是要时刻捂紧自己的口袋,有个有本事的男人为什么不用!他可是孩子他爹,不用白不用。
罗赤浪从卫生间里出来,满身雾腾腾,往沙发上一坐,就直愣愣的问:“这次来置办些什么回去?”他好像洗了个澡,终于想清楚野玫瑰的真实来意,不如趁早问清楚,早打发了。
野玫瑰见罗赤浪问的爽快,就开了口说:“天气越来越热,去年酒馆里的两台空调已经不够用了,今年要添置几台。”
罗赤浪二话没说,拿起手机就拨通了李经理的电话,罗赤浪大声命令他,李经理大概刚从梦里被惊醒,声音嘶哑,听出是罗赤浪的声音,不敢怠慢。
之所以罗赤浪对野玫瑰提出的要求会这么爽快的答应下来,是因为他从此以后不想和她有任何往来了,野玫瑰使他常常感到气愤,这是作为男人,最大的悲哀,他早就觉得自己很可怜,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女人对他是真心的,前妻这样,现在野玫瑰也是这样,都是图他的钱财。
他有什么呢?只有钱财,这是从两个女人这里叫他认识到自己的,他可怜的不如一个乞丐,他幻想着从女人那里乞讨到感情是多么奢侈的想法,他需要感情,心底有一个声音对他说:他是需要感情的动物,他需要女人的爱,更需要一个女人叫他爱,他十分饥渴,他幻想有一天他和她一起过着恩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