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莉垭有了一个绰号——小麻雀。
塔莉垭知道麻雀,这种小鸟有着异乎寻常的生存能力,无论是在恕瑞玛还是诺克萨斯、艾欧尼亚,自己都能看到它们的身影。
也许……这个绰号是希望自己能够和麻雀一样坚强?
缩成一团烤火的塔莉垭有些搞不懂这位亚索先生的意思,但作为对自己救命恩人的报答,她承认了这个绰号。
麻雀……就麻雀吧!
重感冒还没有完全好,但塔莉垭的身体素质还算不错,经过亚索的精心照顾,她现在已经能够行动了。
虽然肉干和橡果有点太过油腻,但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有吃的就不错了。
“亚索先生。”接过了烤的酥脆的肉干,塔莉垭看向了自己的救命恩人,“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感谢你……”
“如果你一定要感谢我。”亚索摆了摆手,撕扯了一条肉干,丢进了嘴里,“那就别和我用敬语——我今年才二十五岁,可不是七老八十。”
塔莉垭很想说“你看没刮胡子、没梳头的样子很像三十”,但考虑到这样实在太不礼貌,她也只能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倒是你,小麻雀。”亚索用剑鞘在火堆里拨出了一枚橡果,随手剥开后,将滚烫的果肉直接丢进了嘴里,毫不在意其温度的咀嚼了起来,“你现在怎么样,能起来行动吗?”
“暂时还有点困难。”塔莉垭摇了摇头,“手脚都有些打颤——或许要明天才能好起来。”
“可是,我看你能操纵石头的啊。”亚索眨了眨眼睛,伸手指了指自己坐着的石墩,“利用石头,就算躺着也能行动起来吧,就像是坐车一样。”
“我……”听到这句话,塔莉垭有些尴尬的涨红了脸,“我还不能很好的控制这份力量,一个人行动的时候还好,如果你在一边的话,很有可能受伤。”
“我?受伤?”亚索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忍不住摇头笑出了声,“哈哈,小麻雀,如果你能够让我受伤,那就绝对不是控制不好力量——我可没有那么容易受伤的!”
塔莉垭想要说点什么,但还没等说出口,她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而随着塔莉垭开始咳嗽,之前被她织起来的岩石也失去了控制。
如果不是亚索反应快、直接窜起来好高,那他刚刚坐着的石墩所变成的石矛就能直接告诉他,菊花为什么这样红。
咳嗽让塔莉垭涨红了脸,她此时非常的沮丧。
本想着利用自己的力量,趁着亚索先生离开之后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至少让自己的救命恩人舒服一点,但一个不小心就差点将恩将仇报的干掉了亚索……
此时的塔莉垭只觉得有点无脸见人。
然而,即使面对了一场突然袭击,差点菊花开放,但亚索却没有丝毫生气的意思,他小心翼翼的接近了石矛,然后仔细的打量起了这块突然变形的石头。
“很有意思的法术啊!”伸手摸了摸光滑的石矛,亚索饶有兴致的开口说道,“你是怎么进行变形的——我是说,我没有看见你吟唱咒语什么的,它就突然变成了一根石矛。”
“……我也不知道。”虽然亚索丝毫不在意的样子让塔莉垭稍微放松了一些,但小麻雀现在还是很沮丧,“就像是编织毛毯一样,我有的时候能把石头编织成我希望的样子——但我的编织技术不像是奶奶和妈妈那样好……所以,石头有的时候会不受控制。”
“真是得天独厚的惊人天赋。”亚索的语气里满是赞叹,“只需要循序渐进的锻炼,你就会成为一代宗师。”
循序渐进的锻炼?
塔莉垭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也想——但并没有谁能够指导我,甚至我都不敢保证,指导我的老师是否会因为突然变形的石头而受伤。”
“所以,指导一个有天赋的学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亚索靠着石矛再次坐下,“说起了这个话题,我还真有点心疼我的老师……”
话题很快被引到了素马长老身上。
因为被韦鲁斯追了好久、压力很大的缘故,亚索难得的吐槽起了自家老师——那个固执而可爱的老光棍。
而塔莉垭则是抱着膝盖坐在篝火旁,静静地听着亚索讲述那些有意思的往事,火光将她的影子映在了山洞的墙壁上,一条一条的仿佛是一个正在觅食的小麻雀一样。
“……所以啊,我有时候就在想。”亚索拧开水袋,灌了一口,“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那么小心眼——你知道吗,就因为有师兄用他打赌,结果凡是被发现的,有一个算一个,都被罚去为整个门派洗衣服了,连袜子都算的那种……”
“……还有那次,明明是他在宣读经意的时候读错了字,结果指正的那位师兄在第二天的切磋的抽签中每次都被抽中,最后连战七轮,差点累脱水……”
“……”
“……”
扯开了话匣子的亚索一点不给素马长老留面子,逮啥说啥,而作为唯一的听众,塔莉垭只觉得哭笑不得。
但……听着听着,塔莉垭忽然又充满了羡慕。
如果素马长老是自己的导师该多好——虽然他小心眼、好面子,但始终说到做到,兢兢业业。
塔莉垭真的好想有一个能够教导自己控制这份力量的导师!
篝火面前,塔莉垭的眼里闪起了名为渴望的光辉。
“怎么,你好像另有想法?”亚索察觉到了塔莉垭目光的变化,似笑非笑的灌了一口水,“你想做我师妹?”
塔莉垭愣了一下,然后鼓足勇气点了点头。
“……嗯!”
“别想了。”亚索毫不留情的摇了摇头,“三道疾风试炼,你一道也通不过的——你和他相性不和,他不懂石头、不懂大地,你也不懂疾风。”
塔莉垭眨了眨眼睛,忽然莫名的委屈。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亚索似乎是故意的!
然后,就在小麻雀伸手揉鼻子的时候,亚索忽然将水袋挂回了腰间,然后正襟危坐,一脸严肃的看向了塔莉垭。
下一刻,亚索的话让塔莉垭转悲为喜。
“虽然师妹没机会了,但……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大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