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狗妖腹部中刀,但是凶威未减,它见到院外奔入一众人,不仅没有退走,反而还朝人群咆哮。
“妖怪在那!”有人招手大呼。
“嗷嗷!”黑狗妖眼睛冒绿光,它向前一扑,猛地吠叫。进院的人见到狗妖如此,竟然被吓得齐齐向后退。
“妖怪!”数人惊慌叫起。
人群中忽然走出一个老者,正是先前接见过余道等人的。他身着银线锦袍,被众人拥簇着,背手呵斥到:“有刀有甲,狗妖还有伤,怕甚!”
其他人听见他的话,也镇定下来,立刻有人喝到:“张弓!”
四个手提弯弓、背负箭篓的人走出来,迅速张弓搭箭,对准院子中的狗妖。
“射!”
咻咻!数只铁箭往狗妖窜过去。狗妖低吼一声,连忙避过。
“再射!”
在老者的压迫下,提刀着甲之人谨慎向前踏步,准备将狗妖围起来。
“呜呜!”黑狗妖腹部流下鲜血,它獠牙突出,狰狞的低吼。
“杀!”又有人大吼。黑狗妖怒视众人一眼,竟然身子向后退,然后低吼一声,迅速地消失在众人眼中。
秦府的人还没有将狗妖围住,对方这一退,直接退入了内院深处。围上去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一劲装男子走到锦袍老者身边,低声道:“老爷,狗妖又逃了。”锦袍老者定睛看漆黑之处,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其他人压着气,不敢打搅老者。老者沉吟半晌,咬牙嘶声到:“终有一日要和这畜生硬碰硬,择日不如撞日,而且畜生今天还有伤。”
他一挥手,“上!今夜就宰了这畜生!”
“是老爷!”劲装男子拱手行礼,其他人连忙提起精神,一根根松油火把被点燃,花园四周瞬间灯火通明。
余道坐在酒桌边,冷眼看着进院的这群人,火光照在他脸上,让他眼睛微眯。
“这还有人!”
“两个人,是招来的那几个。”
顿时,余道和僧衣少年就进入众人的视野,数十道目光盯在他们身上。僧衣少年被人紧紧盯着,感觉不适,身子向后缩了缩。余道则是和这群杀气腾腾的人对视。
锦袍老者略微诧异,道:“还有没死的。”他看着内院深处,随口说:“处理掉,这事不能让外人知道。”
劲装男子听见,提示一句:“老爷,这两人或许有点道行,是不是先留着。”
锦袍老者冷笑一声,“道士和尚又不是没有杀过,他们若是真有用,我秦府也不会变成这个鬼样。”他一摆手,显得有些不耐烦。
五个提刀的人立刻向余道和僧衣少年接近。僧衣少年耳朵灵,他早就听见老者说的话,连忙叫到:“员外留命!我知道妖怪在哪里?”
这话说出来,提刀人的脚步一顿。老者霍然侧过头,紧盯着僧衣少年,喝问:“实话?”
僧衣少年被人盯着,感觉浑身不自在,急忙点头说:“真的。”
“好。老夫就信你一次。”锦袍老者对着他一挥手。提刀人脚步不止,再度冲上前,双手握刀,立刻就要劈下。
“不是说放过吗?”僧衣少年大叫,然后他就愣住了,只见那提刀人还未奔到他身前,便长刀劈下,要将一人砍死。
余道冷哼一声,五个提刀冲上前的人顿时身子一颤,头颅刷刷地掉在地上。
噗!五人脖颈处喷出四五尺的鲜血,地面瞬间就被洒红。所有人都怔住,惊恐的望着这一幕。
僧衣少年站在一边,面色呆滞的望着余道,好似第一次看到余道。
锦袍老者瞳孔紧缩,眼睛死死地盯着余道,脸色变换不停。他突然一声怪叫:“道长好功夫!”然后便小步踱向余道,身体发颤地拱手。
“老头被人诓骗多次,竟然有眼不识泰山,轻视了道长,实在是该死!”
他弓着腰,脸色焦急的向后招手:“你们这些该死的家伙,还不赶快上前谢罪!”这人竟是见到不妥,立马低头谢罪,想要求余道原谅。
其他人有些发愣,但是听到老者的话,都将手中的刀兵一收,然后呼啦的涌到余道身前,低头谢罪。
“小人该死!”
“望道长恕罪。”……
余道看着这些人,嘴角浮现出笑意,他冷漠的脸色一消,张口轻轻说:
“既然该死,那便去死吧。”
锦袍老者眼神发愣,以为自己听错话了。但是他抬起头,立刻就看到了余道淡漠的眸子。一道白毫光闪过,老者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住,他眼中的景色翻转变化,最后映入一具无头尸体。
啪!锦袍老者的尸体倒在地上。
数道不敢相信的惨叫声响起:“老爷!”
轰!涌过来的人一炸,血气上涌,纷纷抽出刀兵,要砍死余道。“妖道!受死!”有人眼睛发红,疯狂吼叫。
仅仅十几步的距离,一群人就像是猛兽一般,要将两人撕碎。僧衣少年身子发颤,向后一退,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余道嘴角的笑容没有消失,只见他冷冷望着众人,压根没有动作,腰间的葫芦就喷出一道白光,笼罩住涌上前的人。
白光一罩住人群,对方身子立马僵硬,像是被无形的绳索捆住,他们眼睛中闪过惊恐之色。
毫光又从葫芦中飘出来,然后游走在人群之间。刷刷!一颗颗头颅掉下。
仅仅一个呼吸的时间,人群顿时矮了一大截,没有头的尸体还僵在原地。后面的人望见这一幕,全都悚然一惊,牙关不停打颤。
有人受不了,率先大叫起来:“道长饶命!”
“饶命!”
“小人家有老小!”……无数的哭诉声响起来,现场黑压压的跪倒一片。
余道站起来,白光一收,十多具尸体立刻啪嗒的倒在地上。现场血流成溪,沙土被浸满红色。
僧衣少年牙关打颤,眼神惊恐的看着余道,不敢说话。
余道向前走三步,口中缓缓道:“谁人没有家小,就活该被你们喂狗?”他说的是那些被招进秦府的义士。
“道长明鉴,小人是迫不得已!”
“都是那家伙逼的!”有人颤抖地指着老者尸体大吼。
余道轻轻叹气,“若论及无辜,孰轻孰重?”
他一摆手,也不喷出白光,只让一线毫光游走在空气中,不断地收割人头。
“啊啊!妖道!”惨叫声不绝于耳。一颗颗头颅落下,现场的沙土愈发鲜艳。
余道看着,心中暗思:“此地来年若是还种花,定会开得美艳。”
片刻间,现场除余道和僧衣少年之外,再无一个活口。
余道手掌一张,毫光弹射回来,悬浮于他的手掌上兀自跳动。毫光中站着人影,其周身仿佛有虚影跪伏,约莫三十几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