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柔不辞而别,柳长青有些闷闷不乐,自己躲在屋中叹气,总算想到赵柔对自己有了男女之情,走了也是好的,省得越陷越深,终归不能自拔。√wくw w★.★8く1くz w.若似章恨天这般暗自跟踪,那真不知要受多大苦累煎熬。想了一会儿,也就释然了。
索凌忽然来到他房间,轻轻掩上房门,柳长青神思飘渺,浑然不觉。待到索凌走到他跟前轻轻敲几下桌子,柳长青才吓了一跳,看到是她,急忙站起,问道:“你……你怎么……”
索凌食指伸在嘴前嘘嘘吹气,让柳长青不要出声,小心翼翼说道:“我前几日在估衣铺中订了些衣服,我自己去拿不方便,你帮我拿回来,我就在这儿等你。”
柳长青奇怪道:“订什么衣服?给谁穿的?”索凌佯装嗔怒,假意敲他脑门,道:“我们扮鬼穿的啊!要不然我干什么?”柳长青恍然大悟,道:“你不说,我差点都给忘记了。”问清方向,转身出门去拿。走到门口,索凌说道:“若是碰到莫沧桑,他问你见我没有,你就说我去药铺了。”柳长青点点头。
出了房门,一路走出来,却没碰到莫沧桑,只碰到章恨天,柳长青知他重情重义,他既然说不再提报仇的事情,那两人之间也就没了隔阂,叫一声章大哥,章恨天很高兴,对他说道:“柳贤弟,我在这儿呆着也不是个头,我打算回慈平寺中,将《无量莲华经》还回去,这内功不练也罢,我这几年都没有丝毫长进。”柳长青也很高兴,说道:“你想通了,那就好,回去给你师伯师叔都道个歉,还了经书,那也就是了。”章恨天盯着他看了许久,问道:“我送经书回去,你就不……”柳长青奇怪道:“不什么?”章恨天疑惑道:“你忘记了?这《无量莲华经》中所载内功修为心法,乃是世上第一,你难道就不想看看?”
柳长青想不到他是为了此事,说道:“不了,若非正义所得,我也不爱看,我自己有我师父的一套心法口诀、有肖天华前辈的、还有我的两个好朋友给我的内功书册,不过我给弄叉了,丢到了别处,我贪多嚼不烂,也不必看了。”柳长青说完此话,不知怎的,又忽然想到自己曾经杀死祖吴德,拿了他的银两,前些日子又抢了官差的银两,有些羞愧,又说道:“对付不义之人,才用不义之法,你既然幡然醒悟,将书归还就是,不该给我。”
章恨天敬佩点点头,道:“江湖行事,多有不便,应当便宜行事,也不必吊死在一棵树上。”又觉言语有些不妥,柳长青也不在意,点点头道:“这句话我正要劝你。”
章恨天一愣,随即想到他是在说自己对赵柔的追求行为,不好意思挠挠头,道:“我对赵姑娘,只有死心塌地的喜欢,若是他不喜欢我,我也不会动摇,她是天仙。”柳长青默然。
章恨天又道:“柳贤弟,我以前做错了事情,现在想想,很是后悔,我今后应该以侠义为先,不以私仇为重。”柳长青道:“侠义之心,固然重要,可我们都是平民百姓,自己本分行事,那就是了,但若有人欺上头来,那也一定要恩怨分明。”章恨天道:“那也是,我前几月在贵派门口,见到一个人鬼鬼祟祟,似乎要对赵姑娘……对你们不利,我暗自留了心意,悄悄将他解决了。”
柳长青皱起眉头,又疑惑看着他,道:“这些鼠辈,不知对我金门派有何觊觎,鬼鬼祟祟。”章恨天道:“正是,我当时杀死了他,在他身上还搜出一本书,名叫《天玄武谱》,厚厚一本……”
柳长青犹如见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跳跃而起,反问道:“什么?是《天玄武谱》吗?那人你杀了吗?”
章恨天见他十分紧张,说道:“正是,我杀了他……”柳长青问道:“书呢?书呢?这书是我师父的遗物,是我本派镇派宝典!”章恨天“啊”的一声叫出来,道:“这个可对不住啦!”柳长青心中一凛,生怕出什么意外,睁大眼睛看着他,说道:“你……你……”
章恨天道:“唉!都怪我,前几日下大雨,我衣服湿透了,便找了一处地方烤火,不小心……不小心将书烧了,现在只剩下一部分了。”柳长青听到反而不觉愤怒,说道:“你拿出来我看看。”
章恨天将书册拿出,柳长青见书本已被烧的黑乎乎,但还有小部分安好无损,心中怅然。随手一边翻看,一边说道:“这武谱所载擒拿,我是知道的,那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师父已将手写书册教给我,我也已学会了,但我师父说道,这武功太过狠辣,若是流落江湖,被不轨之人得到,只怕今后这人手下就无活人了。现在书册烧掉了,反倒是好的,只是这人是谁?偷盗我派书册,却又来鬼鬼祟祟?”柳长青合上书册,暗自皱眉思索,又丝毫没有眉目。
章恨天道:“早知道我留他一命了,都怪我。”柳长青哈哈一笑,道:“不必自责,这样我反倒安心,了却了我心中一件大事。我还要多谢你。”二人说些客气话,章恨天说道:“还好这部分不是擒拿,我也没看是什么,你也可以学习了去,你师父让你将金门派扬光大,这秘籍本就是你派镇派宝典,你学会了,今后再去收揽徒子徒孙,那也不枉啦!”
柳长青微微一笑,道:“不管怎样,都借你吉言。多谢!多谢!”
二人聊了许久,柳长青怀揣《天玄武谱》,去了估衣铺,掌柜的早用被单裹好放着,柳长青将衣服拿了回来,潜入房中。索凌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我师兄莫沧桑去了哪里?可有追问你吗?”柳长青道:“我一直没撞见他。”将被单往床上一放,打开见里面放着一黑一白两套衣服,还一并放了两扇长帽,也是一黑一白,一扇上写“你也来了”四字,另一扇上写“正在捉你”四字。柳长青忍俊不禁,道:“是要扮成黑白无常吗?”索凌道:“你还挺聪明,这都知道。”柳长青乐不可支道:“你说要扮鬼,又买一黑一白衣服来,我就算是个傻鬼,也能看出来你要扮什么了。”
索凌道:“不是我要扮什么,是我们要扮什么?这还成吗?”柳长青想了一会儿,说道:“我听说黑白无常帽子上可不是写的这些字,黑无常的写的是‘天下太平’、白无常写的是‘一见生财’。”索凌道:“这也传说,那也传说,管它呢!你又没见过,又怎知写的不是?”
柳长青又道:“你扮成白无常,那也不错,可我扮黑无常,就有些不妥了。”索凌问道:“为什么?”一双妙目盯着柳长青,柳长青道:“那黑无常人称‘矮爷’,总不成比白无常还要高些吧?”索凌呵呵一笑,靥间生态,道:“你长得黑,因此扮黑无常。”柳长青道:“是,早知如此,那让莫沧桑扮白无常,最好不过。白无常笑颜常开,就像他一样。”索凌一笑道:“那也好,你们扮鬼捉我,反正我长得丑,自己本来就是鬼啦!”
柳长青道:“好!我去拿了镣铐、链子,专捉说瞎话之人。”索凌听他夸自己,腼腆一笑。
二人言笑晏晏,索凌道:“我想了一些法子,你看行不行?”说完交代一番,二人又商议许久,对了台词,一直将近午时,索凌才出门,绕到大门口,又拐回来,撞见莫沧桑在廊间,莫沧桑问道:“你去哪里啦?”索凌道:“我头痛不舒服,去了一趟药铺。”
莫沧桑十分关心,急忙问道:“那怎么不告诉我?我好陪着你。”索凌道:“也真是奇怪,我一出去,就觉得好多啦,转一圈没有大事,也就回来了。”莫沧桑又是好一会儿埋怨,说什么不陪着她,万一出了什么事情,那就不好了,今后不要再不打招呼乱跑了什么的。索凌听得厌烦,一头扎进自己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