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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此次入阳,能一展他飞将雄风,以勇武震慑天下。
哪知道被丁原胡蛮长,胡蛮短的叫,本来就不是很开心。第一次领命,却碰到了典韦。八百负囊士损失了近一半,叫丁原好一顿的臭骂,心里就更加的感到不舒服。
也难怪,明明可以战胜典韦,可胯下坐骑不争气,奈何不得苦战。
在并州时,少有人能和他硬碰硬的拼杀,就算偶尔有鲜卑勇士,十几个回合也就了结。
丁原有好马,偏偏不给他。
吕布这心里面的窝囊,自然可想而知。
何太后醒过来后,立刻哭喊着让众人前来寻找汉帝刘辨。袁绍当下带着人就离开了阳,四处寻找汉帝的踪迹。吕布和丁原是一路,而袁绍的身边则跟着西园校尉张绣。
在半路上,丁原又觉得很不放心,带着一干亲信前去阳东北的校场,调集人马。
吕布带着负囊士四处寻找,远远的看到一群人从北邙而来,而马背上有一童子,看装束不凡,应该就是皇室中人才有资格的穿戴。那小童子,定然就是汉帝刘辨。
吕布看到的童子,并非汉帝,而是陈留王协。
急于挽回面子,在加上陈留王协身边的那家伙,看上去就不像是好人,吕布带人拦住了去路。
薰俷猜到了吕布的身份,心头不由得一紧。
招呼张郃过来,把汉帝放在了张郃的马上。有小心叮咛地几句。横催马上前。
那象龙摇头摆尾,暴嘶不停。
对于武将而言,战马无异于他们地第二生命。那象龙的神骏。吕布一眼就看出来,眼中顿时爆射精光。管他是谁,只凭他胯下的这匹宝马,就不能轻易地放过。
“贼子,还不下马领死!”
吕布气焰嚣张,厉声的朝着董俷喊喝。
对于吕布这个人。薰俷并没有什么好感。不是因为吕布忘恩负义,三姓家奴的说法,而是因为这个人在历史上,正是害得他家破人亡,杀死他老爹的那个凶手。
原因,且不用再说。
事实上在这样的一个年代中,原因、道理,都是***废话。唯有实力最重要。
多少次睡梦中,董俷都梦到了相同地场景。
已经不是第一次和这位传说中的飞将相遇,至少董俷是这么认为。可是,当真正的面对面相遇时。薰俷亦不由得暗赞一声,马中赤兔。人中吕布,古人诚不欺我!
薰俷上上下下的打量吕布,吕布亦在打量董俷。
这家伙生的狮鼻阔口,丑陋不堪。可那身上所散发出的冷冽杀气,让吕布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特别是当那双细目眯缝起来的时候,那眸光,让吕布想起了草原上野兽。
是地,就是那种感觉,阴冷而可怖。
下意识的握紧了方天画戟,吕布自然不可能输了气势。
“来将通名!”
这也是吕布少有的主动询问对手的姓名。在他看来,眼前这个人,也许值得他询问。
薰俷紧握八棱杆,一手挽住缰绳,沉声道:“我乃董俷,来将可是吕奉先!”
吕布心里啊地吃了一惊,凝视董俷:“你就是那虎狼之将?”
不过在内心深处,不免感到了一丝得意:虎狼之将又如何?还不是听说过我吕布之名?
“吕布,让开道路,我可以不问你惊圣驾之罪。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
圣驾?
吕布蓦地醒悟,看了一眼陈留王协,突然大笑,“原来皇上在你手中,还把把人交给我?”
“大胆!”
薰俷一声怒吼,如同巨雷般,在空中炸响。
“尔为何人,竟敢如此说话。”
吕布毕竟是在并州苦寒之地长大,兼之所接触的人,除了并州武将,就是那些塞外地胡人。如何懂得礼数?
若换做旁人,会立刻下马行礼,然后和董俷一起护驾回阳。
如此一来,自然少不了一番救驾的功劳。可吕布是何等人物,又怎会容得和别人分享功劳?就算对方的身份地位比他高,但是在没有拿出足够的实力前,休想让他服帖。
闻听董俷厉喝,吕布本来就想和董俷拼一把。
胯下战马一声长嘶,“不把皇帝给我,就让你知道你家飞将军的利害!”
纵马持戟,就扑向了董俷。
薰俷面沉似水,细目微闭,八棱鬼哭槊向前一探,象龙立刻明白了主人的心思,如同离弦之箭,朝着吕布就迎了上前。
方天画戟蓦地在空中出现变化,戟杆飞转,两边月牙化作一团寒光,形成了一个螺旋形状的光雾,带着撕裂空气的历啸声,呜的刺向了薰俷。有道是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吕布一出手,薰俷心里不
咯噔了一下。
好快的速度!
画戟随着马速提高,形成了一前一后的两团光雾。
也看不清楚,那光雾那个是真的,那个是假的,真假莫辨,更隐藏着无数精妙后招。
薰俷细目圆睁,一声厉喝,鬼哭槊招出滴水枪,扑棱棱凤点头,抖出一道奇异残影。
恰如有一人横在身前,二马碰头的一刹那,就听铛的一声巨响,在苍穹中回荡。
象龙被那画戟中所隐藏的力道,震得暴嘶不停,连连后退。
而吕布胯下的坐骑更加不堪,二人交锋刹那所产生的无形潜劲儿,令它几乎失控。
—
薰俷的脑袋,嗡嗡直响。
吕布的双臂,一阵阵的发麻。
二人相视一眼之后,齐声吼道:“好本事。再来!”
吕布压住惊慌战马。打着盘旋,画戟如同蛟龙出海,一招骑龙戟。端的是梨花滚袖似穿梭,四面八方,皆是戟云笼罩。那月牙儿小戟刃,翻转不停,自云中飞出,如同两轮弯月。轻飘飘。似乎全无力道,可是光闪闪,却道尽了其中地杀意。
薰俷也振作精神,大槊如同巨蟒出动。
招法灵猫捕鼠,是指月录中无中生有地枪法,进步扑缠,槊带残影,挑天冲打。丝毫不乱。
月牙儿飘忽,残影晃动。
二人交手十几个回合,却硬是没有一次真正的撞击。
只看得负囊士眼花缭乱,只喜的张郃忍不住连连倒吸凉气。
同样也是武人。张郃几曾见过如此地拼斗。反倒是刘辨忍不住问道:“张将军,董卿能打赢吗?”
说实话。到了这种程度的拼斗,张郃还真看不出胜负来。
不过一来是对董俷有信心。至少他听说过薰俷,却没听说过什么吕布;二来,这时候他需要稳定住汉帝的心思。所以故作冷静的笑道:“陛下放心,董侯岂会失败?”
殊不知,董俷现在好生难受。
吕布的招法之凶猛,实在是他生平第一次见到。
二人的兵器稍碰即分,令得董俷势大力沉地招数,此次如同打在空气里一样,好生难过。
不过吕布亦是同样的感觉,虎狼之将的名头,又岂是虚名?
又战了几个回合,吕布拨马就走。
薰俷一见,催马跟上。象龙马快,眼看着就要追上吕布,却见他突然一个翻身,方天画戟自地面腾起,一招白猿拖刀,飞向董俷。这白猿拖刀,类似于关公的拖刀计,后世杨家枪法中的回马枪。不过吕布施展出来,那画戟却融合刀枪之妙。
一击之下,连劈带刺,发出风雷声响。
薰俷那想得到吕布会用这么一招,猝不及防之下,举槊相迎。
只听砰的一声,那独脚铜人槊头上的铜人脑袋,被方天画戟的月牙儿一下子斩断。
戟锋险之又险地贴着董俷的身子划过。
吕布猛然回手,扑棱一带戟身,方天画戟恰如灵蛇,一下子缩了回来。
只这一下子,画戟上的小枝带着董俷身上的铁甲甲叶生生地撕裂了一道口子。
肩膀上鲜血迸流,险些就伤到了筋骨。
血,溅在了董俷的脸上。
那剧痛,令董俷骨子里地野性也随之迸发。仰天发出一声凄厉咆哮,胯下象龙猛然追上了吕布的坐骑,董俷在马上抡起大槊,呼,呼,呼……带着一股股撕裂空气的风声,向吕布就砸了下来。
吕布也没有想到,自家万无一失,可说是从未失手过的招数居然没有取走董俷性命。
薰俷马快,等他反应过来时,就已经到了跟前。
来不及躲闪,只得举方天画戟相应。那大槊力大势猛,可是在和方天画戟碰触的一刹那,却是轻飘飘,好像没有力气。不但没有砸落,相反却有一股子向外牵引的力道。
吕布啊的一声大叫,心知不好。
马上一个千斤坠,向后一顿。果然在那股牵引的力道消失之后,排山倒海般的巨力袭来。
胯下战马那经得住如此力量,一声惨叫,胫骨立折。
也难怪,吕布本来也是个身高体重的人,千斤坠沉力下来,本就不是一般马能够支撑。再加上薰俷那几可开山断水的一击,虽说是一匹并州好马,也支撑不住了。
吕布惨叫一声,从马上栽倒下来。
薰俷抬手从兜囊中抽出金瓜,劈头就向吕布砸去。
这一下若是砸的实了,吕布难逃一死。也许是老天爷都在怜惜吕布的勇武,那战马在倒地之后,甩头砸向了象龙。象龙不备,仰蹄立起,把那战马的脑袋踢碎。
也就是这么眨眼的功夫,金瓜擦着吕布的甲叶划过,还险些把董俷摔下战马。
古人常道,好马难求。
一匹优良的战马,不但是可以令
虎添翼,而且还会拼死救主。吕布的坐骑,以死换机。金瓜虽然没有打实,却足以让吕布受伤。就地一滚。躲过了薰俷地一击。
负囊士也醒悟过来。立刻扑向了董俷。
不等张郃下令,巨魔士自动展开了冲锋。
两股黑色洪流,在夜色中无声地撞击在一起。只听到兵器碰撞的叮当声响。战马的狂嘶……偶尔会有人发出濒死地闷哼声,可是却没有任何喊杀声。都是闷头劈砍,只见血肉横飞。
负囊士人数略占优势,可巨魔士的装备,却堪称大汉第一精良。
这还是没有配备重骑装备,否则的话。威力更大。张郃只看的热血沸腾,举起大枪,厉声喝道:“虎贲郎,随我杀敌!”
七百北宫卫……不,如今应该叫做虎贲郎,如同下山猛虎般,直扑了过去。
另一边,吕布抢了一匹战马。却已经没有心思再战。
掉头就跑,董俷细目圆睁,厉吼道:“吕家贼,休走!”
眨眼间就追上了吕布。扬就要再打。突然间远处传来了一声大吼:“董家子,我来会你!”
一骑飞驰。挺枪就刺。
薰俷只得放开了吕布,横槊相迎。
二马盘旋,董俷这才看清楚了对手何人。却是那何进的部将,撞开宫门的吴匡。
两个回合之后,董俷挥金瓜敲碎了吴匡地脑袋。
这时候,远处一彪人马已经走近。为首的正是袁绍……
身后右军校尉赵融、新任典军校尉淳于琼,左军校尉张绣、济北相鲍信、下军校尉鲍忠。
吕布跑过来,躬身行礼。
袁绍好言劝说,而后催马上前,“董侯,还不收拢你的人马?”
言语之间,带着一种得意洋洋的味道。想想也是,西园新军一万人,几乎被他收拢了一半。
城外又有丁原八千飞熊军,北军和羽林军,也只是在早晚间。
这阳城,已经成了他老袁家的地盘。
薰俷看情况不妙,立刻招拢本部人马回来。
“袁本初,皇上在此,你还不下马过来拜见?”
袁绍眼珠子一转,心里面却有了别的念头。早先何太后要派人出城寻找汉帝,他拼了老命把这活计给揽了过来。并且劝说蔡,说皇城乃是大汉之根本,汉帝生死不知,却不能让太后再出问题。南北宫卫实不宜离开,还是拱卫皇城,最重要。
汉帝走失,蔡也慌了。
故而袁绍这么一说,再加上其他的老臣劝说,他竟同意了袁绍的话。
典韦、沙摩柯等人全部都留在了皇城,其余众人,都跟随袁绍出城寻找汉帝。
如今,袁绍身边都是他地亲信,就一个张绣,但想必也不是不能拉拢过来的人物。
薰俷手下,就这么点人,那虎狼之将还受了伤……
如果我这时候……
袁绍看了一眼那陈留王协,心里不禁盘算,若汉帝死了,我立陈留王,岂不是功勋大臣?
这心思一动,眼神可就流露出了杀意。
张绣率领本部人马,颇有些犹豫。早先他投靠了汉帝,不想那汉帝却是个短命鬼。
不但没有捞到好处,还平白得罪了董俷。
这一次,如果我投靠袁绍……不行,如果被董凉州知道,我叔侄一家老小,定难活命。
已经失败了一次,张绣就变得谨慎了起来。
朝手下使了一个眼色,他带着本部人马,悄然的退后。且观望一下,看情况再说。
而其余众人,皆领会了袁绍的意思,一个个跃跃欲试。
手下人为吕布抬来了方天画戟,一戟在手,吕布瞪着董俷,更是咬牙切齿。
“袁本初,你想干什么?”
袁绍哈哈大笑起来,“董侯,你是聪明人,怎……”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听动响,却是有千军万马在奔腾驰骋中。
乌云,不知何时散去。
一支人马,从远处极速出来。为首一人,生地面皮黝黑,虎背熊腰。浓密的络腮胡,好似钢针一般。身后,紧随着十几员大将。就见一骑风驰电掣般地率先冲来。
“公子,许久不见,尚安好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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