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成了和善王后,仍是一副扶不上墙的烂泥样,大皇子与二皇子、四皇子、五皇子的外公杨大人均来攀着交情,不管大家说什么,他总是笑呵呵地说是,说好。
一时间,皇子们是兄友弟恭,朝堂上是一片和谐之气,实在难得。
大皇子与二皇子暗中却恨铁不成钢,只想着这个又病又蠢的家伙,竟得了凤小姐的真心相待,就他这天生的薄命,承不承得起这样的福。
安嫔封妃,皇后与淑妃也对她换了脸色,也有了些许亲近。
凤大人的确是老顽固,态度明确,只认当今圣上,谁也不能轻易搅浑他的人脉。
不多久,又有言官在殿上为七公主请封,皇帝笑笑也准了。七公主封为温雅公主。之后,周朝的温雅公主意气风发,有时会去大皇子府上走动。
王老头休妻到现在有两个月了,虽是一辈子受乔氏的气,可到底与乔氏是结发夫妻,王金又是他的长子,当天赶出府时,还有腰疾未愈,岂能不惦念挂心。
但是周姨奶日日在他耳边说:“老二家的当真是善心,当初大房带来的金银细软,半点没沾,全打包到他们的包袱里去了,光银票与银锭子就近百两呢,王金的腰就是有伤,一时动不了,也有足够的银子治。”
又说:“其实吧,你虽休妻了,永光也不会不认姐姐与老二的,他们回到江南,日子还是安安稳滋润的,老二家的可是没一个人对外说休妻的事。还对下人下了封口令。这是顾全王家的体面,大房出了丑事。二房也得不到好啊。”
“再有,给永光的信,也被陈世子通知李家扣下了,这可是保住了永光的二掌柜名头,要真是永光辞了李家的差事,永辉也得跟着辞不是,再去哪里寻到这么好的差事啊?”
“出了这么大的事。姐姐和老大他们。还能片叶不沾,过回以前的日子,这是老二家的心善呢。换别的人家,那是肯定关家庙一辈子的,凄凉一生。”
“要我说啊,其实。定国候府能放老大家的一马,也是看在二姑娘的面子上。定国候府稀罕二姑娘呢,咱们老两口跟着老二一家,颐养天年,儿孙出息。那是肯定的。”
“况且,王永光与王永辉还是在人家李家手上当差呢,因为二姑娘的原因。多少也得照顾着,又岂能亏待了他们两。说到底,不都是沾了二姑娘的福嘛。”
……
周姨奶每天细细声的在王老头跟前叨叨着,可王老头一点不嫌烦,他相当爱听这些事情,听听心里的担忧就少了,慢慢的就烟消云散了,也越发踏实了。
洪浩宕派人去了江南。
当初陈晟睿去大皇子府上送喜贴时,洪浩宕最先想的就是杀了大房那些人,有心骗他也好,的确是想攀他这个亲也好,反正他心愿不成,反遭侮辱,绝不能吃这个亏而没半点动作。但大房在那之后,再没出府,并且当初的媒人也举家不见了,二房的铺子,又有欧阳天与欧阳地守着。
他的头脑冷静下来。把事情理了理,想着来日方长,伺机而动。
之后不久,莫菲将乔氏他们打出府去,他也大约知道了一些,据说是王金偷拿了二房的钱财去赌博,约有一千多两。是王家老爷子气火了,亲自让打出府的,老太太偏疼儿子,只好带着几人回去江南的长孙那儿了。本来他可以半路上杀了大房的人以泄心头之愤,可他却不想动了,像大房这样的贪婪之人,反倒得留着性命必有用处。
正好,大皇子要拉拢三皇子,只要王家大房成了他们的人,那么,在众人眼中,王家乃至定国候府便与他们有着脱不掉的干系。再伺机毁了陈晟睿与莫菲的亲事……
入了八月,洪浩宕派去江南的人还没有回来。二皇子一直不甘示弱地与三皇子交好,三皇子态度一直不清不楚。王家大房那边,却迟迟没有收到回信。
洪浩宕又派了两人去了江南。
中秋,宫中的家宴上,少了三皇子的身影,他又病了。并且也不请太医去看诊,只说李郎中在三皇子府中一步不离,三皇子只信李郎中。
被莫菲打过的、以及没被打过的太医们,都在心里叹道,虽然之前那个李郎中治好了他的危症,但三皇子这身体啊,一向反复无常,就是这回再治好了,下回也必会反复。
没有三皇子的中秋家宴很正常,皇帝也不勉强太医,只派人送去些滋补药材。
但大皇子与二皇子却如热锅上的蚂蚁。若是之前,老三死就死了,今时不同往日,老三不能这个时候不争气啊,好坏得活上几年,等到尘埃落定再死不迟。
众人肚子里都是翻来覆去的算计着。
第二天,三皇子府上来了几个太医,是淑妃与皇后硬性指派而来的,就连七公主也带了太医来,太医们诊脉后,去了另一个房间商议方子,三方吵闹不休,好容易才定下了方子。
他们不知道,他们开的方子,三皇子根本不吃。
他对七公主说:“七皇妹,你之后不要带太医来了,我让太医们开方子是为了日后万一……李郎中与凤小姐也好免了诸多麻烦。但是,我只会吃李郎中的药。”
“你就那么信凤小姐?”七公主说道。
三皇子笑了:“你现在成了温雅公主了,就忘记了当初?我为什么不信凤小姐,那时是凤小姐请来的李郎中治好了我的病。”
七公主红着眼睛说:“那是因为你服了……若不是太医担心不敬之罪,也给你服,你也会好的。”
“你走吧,七皇妹,我说了。我只信李郎中。”三皇子说道。
七公主走了,但再没带太医来。
中秋一过,武进士就开始了。同样分外场试与内场试,共六场。
莫菲与凤小姐,汪小姐,高小姐还有七公主,仍是场场不落的去看。洪浩宕看到贵女圈中的那个身影。心神荡漾。只觉得难熬极了。
而又在内场试时,最后二人又被废了功夫,仍是废在之前的那三个武举人手下。
是可忍。孰不可忍!大皇子雷霆震怒。
洪国手沉吟道:“就怕不是二皇子啊,动静这么大,早有人在暗查,我们处理得干净。可这两个人却难了,他们与我们的关系。经不起查啊。他们一旦被查出来,那前面十三个……”
大皇子倒吸冷气。
洪国手又道,“周朝,若不是二皇子。会这样明目张胆动我们的,只有一个人……”
大皇子沉默许久,说。“想必是想教训一下我们。”
“去江南的人一直没回,难道也是……”洪浩宕皱眉。
武比伤人如此之多。皇帝自然也知道了,他心中冷笑,暗道:“老二出手狠,他不出这一手,我还不知道有人肖想兵权,老二这是借用我的名啊,个个都是不安份的。殿试时,前三甲,不能是他们的人!”
武进士之比在九月初二结束,重阳节前放榜,那三个武举,因再次无意伤人,又被扣分,落到二十几名之后,陈晟睿顺利中了武进士第一人。
报喜的锣鼓在定国候府外响得热热闹闹,定国候笑得一张中年俊脸上都起了皱,定国候夫人打赏了来人后,两夫妻又双双跪到了第一代定国公的牌位前报喜。
定国候府说,“夫人,备上厚礼啊,去亲家那里送礼报喜。”
这时,洪浩宕第二次派去江南的人也没回。但大皇子不敢再动。
洪浩宕心中堵得发慌,胸中是气血翻涌。王家二姑娘啊,你就是我的心结,不,是我的心劫。
其实,两次去江南的人均是在半路上被人杀了,当地的官府实在查不出这样的无头公案,那就只能是匪了,或者是江湖恩怨。
九月十二,莫菲过十六岁的生辰,家中摆宴时,定国候府又送来了莫菲的生辰礼,还报来了喜讯,说是王永辉的媳妇小赵氏在八月下旬时,生了个儿子。
王老头终于有重孙子了,王老头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又问了关于王永光的情况,来人说:“老爷子,听说永光掌柜的妻室是怀上了,但妾室那儿还没动静。”
有一个怀上了也好哇!王老头心道,果然不错,他们回江南了,永光永辉都认他们,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又迟疑地问:“那个,那我大儿呢,还有永光他奶奶呢。可好?”
来人说:“老爷子,都好着呢,就是王家奶奶脾气不好,东家体恤永光掌柜差事辛苦,没精力顾及后院,就专门送了一个下人伺候着王家奶奶,然后您的长子腰疾有些反复,但那两个妾室也都在跟前伺候着,都好着呢。”
王老头满意的笑了,这样多好。他马上又动了心思,有点想去江南了,他想抱抱重孙儿。周姨奶劝道:“你现在这个年岁,怎么好颠簸,等到二姑娘与陈世子爷大婚时,他们自然要来京城的啊。是不是。”
王老头想想也是,便安心等着。
王老头老了,莫菲真心不想让他掺和到乔氏与王永光的那些烦心破事当中去,只想让他颐养天年。
王老头自然不清楚,乔氏是被绑着去江南的,路上时,被两个人劫住,送乔氏的几个人把那两个人杀了,受了重伤也不敢耽误,一路乔氏他们送到江南。然后才在李府上养伤。
养完伤后,就在半路上守着,又把第二次派去的人杀了。
乔氏他们一回到江南,王永光自然知道莫菲与陈晟睿订了亲,当初知道永明做了正六品时,他就不甘,现在得知他曾与六品官擦肩而过。他仰天长叹,怀才不遇啊!
很快,李家说,王姑娘与他的外甥订了亲,两家也算是结了亲,送来几个下人,其中一个专门伺候乔氏,这就是变相的禁足,王永光不敢也没有底气说出离开的话,只能按部就班的当差。他的脾气也开始不好。
倒是王永辉,到了江南后,李家也给了他一个差事,虽只是个伙计,但也是轻省的活。大房与二房之争反正一直也没他什么事儿,所以和从前一样,而李家又说是结了亲了,给他提上了小帐房,紧接着又生了个男孩,他心里也是欢喜的。
王金的腰疾,有李家专门请了人来定期看诊开药,根本不用王永光来操心,但大夫虽是当地最好的大夫,可王金的腰疾永远都在反复。
王金的两个妾室,哪里会愿意去照顾王金,日日与刘氏斗啊吵啊,一刻不得停。
妙烟见秋丝有了身孕,急了,开始争宠。
李家铺子里的最年轻的二掌柜,王永光,他现在只丧气得不想回家。(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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