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问题？”秦槐脸色微变。
“哪两个问题？”方知府也甚为好奇。
“其一，耿叔昨日一共目击了三次凶杀，其中，第三次并非杀人，而是，分尸！”
“分尸？”房间里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这算哪门子的问题！”方知府冷哼一声。
章阁臣笑了笑，“知府大人莫要着急。据耿叔所言，他前两次目击杀人时，凶手用的都是匕首，而第三次，用的却是刀子。我初始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探查过第三次凶案发生的现场之后，我发现，墙上无血，地上却见血，若是活人，不可能会出现如此境况，所以，我便判定，第三次的凶案，并非是杀人，而是分尸。”
“那又与我杀人有何干系？”秦槐觉得自己听得不是很明白。
“自然有关，秦姑娘，我问你，若是一般凶手杀了人，若不想让人发现尸体，会不会就地处理现场？”
秦槐听了这话，脸色瞬间就变了，她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章阁臣微微笑开，看着色变的秦槐，“据耿叔所言，他昨日见到的两起凶案，凶手都是转身就走，根本就没有处理现场。秦姑娘，本官问你，若人当真是你所杀，为何你却不就地处理现场呢！”
“我——”秦槐咬了咬嘴唇，“我——”
“够了，章大人，”边上坐着的秦可儿站起了身子，眼圈里有些泛红，“方公子的死，和姐姐无关。”
“那你就是承认和你有关了？”方子琼重重拍了下桌子，“我儿与你好歹也相识不短，就算他不肯为你赎身，你也犯不着让他尸首分离！死后也不得安生！”
章阁臣微微摇了摇头，“方大人此言差矣。方公子之死或许当真与可儿姑娘有关，分尸的，却另有其人。”
“什么？”方子琼色变。
“分尸的，”章阁臣悠悠点出一只食指，缓慢却坚定，一点点，划向了秦槐，“是她。”
“你方才说过此事与她无关！”方子琼蹙眉，这位章大人怎么如此颠三倒四，不知所谓！
章阁臣笑着摇了摇头，“下官只说人不是她杀的，但这尸体，确实是她所分。”
“你什么意思？”方子琼锤了下桌子。
“知府大人莫急，现在，就让下官来猜猜看，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缓缓笑开，如三月春风，和煦温暖。
“昨夜，方公子找到了秦可儿姑娘，约她在杨树林中相见，可儿姑娘一心等着方公子为她赎身，两人便可以厮守终身，方公子约她，她自然要去见他。可是，可儿姑娘却想不到，她到了杨树林以后，见到的，会是这样一幕——”
“什么？”老鸨不禁问了出来。
“方公子掏出了一把匕首，插在了自己身上。”
“你胡说什么？”方知府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看架势有冲上去揍章阁臣一顿的意思。
“方大人莫急，听完了再气也不迟，”章阁臣笑了笑，“秦可儿姑娘上去，本意是想要帮公子拔下身上插着的匕首，但方公子却拉住了她的手，不让她拔，此一幕恰巧被路过的耿叔看到，于是，他便以为是可儿姑娘杀了方公子，却不知道，方公子是自己自愿赴死。所以，他才会面带笑意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