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起云点点头,表示明白,分外期待的看着炎凉潮红的脸颊。
她穿的短袖圆领T,被他撕扯挤压之间,从领口隐约能看见胸口的饱满风光。而饶起云的衬衫也敞开了几颗纽扣,有一颗是刚才差点要滑倒时自己不小心扯开的,他趴在自己身上的姿势让炎凉一眼能看到他衬衫领口下的男色春光,匀称结实的肌肉,触感很平整舒服。
他重新要吻下来,炎凉看着他的眼睛问:“司机还没到吗?”
饶起云粗浊的气息急切压下:“管他呢……”
炎凉的手被他攥住,马上就感觉到手上的手提包被他拿走,无力的睁开眼睛,看到手提包被他放在了一旁的木桌上。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鸣笛声。
接他们的车来了。
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
炎凉深吸了口气,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身体里有些战栗难以平息。亲热的本来就不是时候,现在留下的残局只会令人尴尬难堪。
饶起云舔了下唇,眼神深邃的仿佛能把人吸进去,喉结上下滑动了下,情绪的烦躁让他眉头紧蹙,翻身下去。
炎凉也匆匆从沙发上爬起来,迅速的整理了一下被他扯歪了的文胸,跑到窗前开了窗子不停的扇风,散掉脸上的热气,然后拿出化妆镜补妆。
饶起云兀自走到床边,闭着眼向后倒下,一只手背搁在额头上,遮住大半张脸,看不出表情,但是胸口起伏得厉害。
……
海城原本只是南方沿海的一个小村庄,动荡年代沦为东南亚一带黑帮销赃的窝巢点,洗黑迅速带动了当地的博彩业,七八十年代当地崛起了不少土豪大鳄,都是靠开赌场发家,其中以海城傅家最为根深庞大。
今天的傅家,仍然坐拥海城大部分的酒店赌场和娱乐场所,等于掌控了海城一半的经济命脉。中午吃饭的地方,就在傅家经营的“金座”俱乐部,当地特别有名的高消费娱乐场所,有点类似澳门的“葡京”和“金沙”。
占地一百万平方尺的海滨花园,开车还要十来分钟才能到中心建筑。中心的娱乐场造型仿埃及金字塔,华丽的装潢和金光闪闪的反光玻璃墙体,像是从天上丢下一块巨大的金子。
炎凉跟随饶起云一起走进去,因此也得到俱乐部侍应生尤为恭敬的礼遇。
都说女人是男人的面子,男人又何尝不是女人的面子呢。
走在饶起云的身边,连炎凉也很受瞩目。
进去之后,熟门熟路的到旋转餐厅包厢区。炎凉见到了饶起云的一些朋友们。
都是很随和的面孔,并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距离感,当然,也都是人中龙凤。
饶起云简单的做了一番介绍,简单到就只说了一遍名字,谁是什么出身,做什么职业,全都带过没有提及。这样也好,炎凉只要分别记住他们姓什么,再开口时称呼一声“X先生”,既得体又不失礼貌。
当饶起云指着面前沙发上的一位三十出头的男子介绍说:“这位,傅寒声,人称三爷。”
炎凉下意识的怔了怔。
傅,这个姓氏在海城可不简单。
而对方听闻说到自己,也微微眯了眸子,客气却带着疏离的朝炎凉这边看了一眼,薄唇扬起一抹浅淡弧度。
看上去很礼貌,又让人感到一股拒之千里的冰冷。
介绍到炎凉:“苏律师,头一次来海城,大家要多多关照。”
听他口气,是暗示大家不要把她当成外人。包厢里也有女的,听到当即就站起来过来拉炎凉的手,一副姐妹淘的和气。
每个人都有固定的圈子,饶起云的圈子对于炎凉来说,是需要她谨慎面对的。
很怕不经意间丢了他的人。
炎凉脸上往日洋溢的自信,此刻全然不在。这种场合其实并不好应付,包厢里的人个个身份都不简单,她不能像对子画那样大大咧咧,却也不能像跟客户谈生意一样尽甩些官方客套话。
不能闷声不吭,也不能话太多,还要稍微装装腼腆。
开席后,饶起云自然是让炎凉坐在他身边,一举一动,皆是对她照顾周到。
除了他们,桌上还有三个男人,两个女的,其中一个像是傅寒声带来的女伴,年纪非常小,炎凉怀疑她是不是还没毕业,坐在傅寒声身边也不吭声,像是跟面前一盘虾卯上劲了,一会儿功夫已经剥了满满一小碟虾壳,倒是傅寒声,时不时帮她夹些其他菜。
另一个年纪也不大,二十四五的样子,就是刚才主动过来拉炎凉手的,炎凉忘了她叫什么,只听一群人都“十三”“十三”的叫她。不知是名字还是昵称。
谈话之间,各自聊着近况,没几句炎凉就把他们各自职业领域摸了个清,果然,那个傅寒声今年34岁,正是这座金座俱乐部的主人,当今傅家的家主。
酒在喝着,很快桌上气氛就不受控制的热了起来,饶起云喝了酒,脸色也与平常不同,眼睛里多了些说不清的暧昧旖旎,盯着炎凉红扑扑的脸蛋说:“我三哥的赌场,每天不知道多少官司纠纷,你要是做了他的法律顾问,一辈子恐怕吃喝不愁。”
他提起了,傅寒声便也顺便问了句:“苏律师在哪家事务所高就?”
“不敢当,莫氏事务所。”话说到此,炎凉明白了饶起云的意思。
博彩业本来就黑白掺半,傅寒声能在海城横着走,跟公检法的交情一定不浅。饶起云把她介绍给傅寒声,一来顺便给她揽单生意,二来帮她在海城司法界混个脸熟。
这对炎凉百利而无一害。
认识了饶起云以后,也许生活上的很多方面都会慢慢改变。
他能给自己开方便之门,炎凉自然不想错过。她刚离婚,独自带着一个孩子,想要没有经济压力自由的恋爱。
炎凉顺势跟傅寒声攀谈上,傅寒声也向她咨询了一些法律案例。
旁边十三妹插话道:“四哥你带四嫂回来怎么尽说些工作上的无聊事,难怪这么多年还打光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