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下班的时候,顾淮安又用公司内线打给她:“一会儿楼下见。”
她“嗯”了声,又加了句:“你能别老用内线吗?就不怕被人听到?”
“怕什么?我生怕别人不知道。”
薄染懒得跟他贫,直接把电话挂了。
白筱正好从办公室出来,冷飕飕飘过来一记眼神,把门摔的嘭的作响。
薄染正好提着包跟她一块下楼,电梯里除了她们俩还有别的同事,白筱忽然扭过头,笑着看她:“薄染,你们做销售也是蛮拼的,枕边风都吹到前夫床上去了。”
言下之意,暗示她为了抢单子没下限。
电梯里人纷纷面面相觑。
薄染也抿了下唇:“那我要不要吹得彻底点,直接拿着单子去找董事长,让他开了你?”
信口雌黄的一句话,电梯里那些听八卦的都还当了真,生怕得罪了薄染,被她拿着工程单去董事长面前告一状,原本纷纷竖着耳朵听墙角的,这会儿全都避开视线努力装透明人,电梯甫一停下,就约好了似的全都在中途就下去了。
以至电梯停在一楼,从里面走出来的就薄染和白筱两个人。
这在下班高峰也是罕见。
顾淮安等在门口,看见两人也是愣了一愣,冲白筱微微点头后,走上前自然的接过薄染的包,和她并肩走下车库。
背后,白筱咬碎了一口银牙。
上了车,顾淮安才问:“听说下午你打了白筱一巴掌?”
薄染黑脸,冷笑:“我只不过替她家里人管管她那张嘴。”
顾淮安一听,不用问,一定是白筱口无遮拦,触及了薄染的底线。白筱从小被宠坏了,比之十八岁时的薄染,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如今白筱已经不是十八岁了,再那么任性娇蛮,难免惹人嫌恶。
“消消气,有些人因为没本事只能耍耍嘴皮子,我们家染染因为本事大所以才没时间耍嘴皮子。别为了这种事跟她较劲。”
薄染总算露出今晚的第一丝笑容。
“晚上去唱K吧,再不发泄发泄我要抑郁了。”
顾淮安点头,没问题。
这种吃喝玩乐的场所,他是驾轻就熟。只不过每次都是和狐朋狗友们一起,喝醉了开房的开房,玩牌的玩牌,还有抱着麦筒边唱边哭的,放lang形骸,带女朋友单独来还是第一次。
顾淮安在大厅出示了金卡,特地叮嘱要一间安静点的包厢。结果经理真给他们找了间像静吧似的包厢,还有老式的唱片机和咖啡壶。
顾淮安脱下西装,熟练的煮起咖啡,捋起的衬衫袖口露出结实的手臂。
薄染则趴在唱片架旁,一张张翻看这些古董级的唱碟。忽然惊喜的抽出一张:“听这张吧,看是不是真的高音甜,中音准,低音劲。”
古老的唱针搭在黑胶碟上,伴随着沙沙的伴奏,很快,蔡琴的歌声回荡在包厢中。
“是谁,在敲打我窗,
是谁,在撩动琴弦,
那一段被遗忘的时光,
渐渐的回升出我心坎,
记忆中那欢乐的情景,
慢慢的浮现在我脑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