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
钱西暮撞倒一张桌子,上面的器物掉落一地,他顾不上捡东西,只是拼命的揉着老腰,看来刚刚那一下,撞的可是不轻。
“不许再打孤鸾的主意。”姜铭站他身前,冷声警告。
“你大爷!”钱西暮骂他一句,手在桌角一撑,腿已高起扫出。
啪!
姜铭竖臂横推,将飞腿格挡出去,跟着上前,抡拳便砸。
钱西暮见他来势凶猛,不愿吃亏硬抗,身子一旋,借力侧翻,两个侧空翻后,人已闪出拳风范围,这时他脚踏七星,摆拳竖掌拉开架势,“再来!”
姜铭难得遇到好对手,也不废话迟疑,身子前冲,摆臂出拳,劲声如雷。
噼噼啪啪!
钱西暮见招拆招,瞬间和他过了数招。他的拳掌功夫小巧绵密,闪展腾挪极具章法,和姜铭的刚猛勇进大不相同,一时间两人倒也打的旗鼓相当,只是可惜了屋里的家具摆设,不知道碰坏撞损了多少。
咣啷!
钱西暮一个不留神,又给姜铭大力顶出,撞倒了一个铁架。心疼的看了一眼掉地上的东西,他暴跳如雷,“你大爷的,敢不敢不用那么大力。”
“你怎么不用真功夫?”姜铭很是奇怪,这家伙明明内劲不错,却从不聚之于拳掌之间,若一直这样打,就没意思的很了。
“这还用问,当然是怕你扛不住。”钱西暮揉揉手腕,一副要中场休息的样子。
呼!
姜铭却不打算放过他,继续挥拳攻击,怎么也要把他逼得显了原型才行。
砰!
楼上一扇门被大力推开,“哥,你又闹什么呢,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你怎么来了?!”钱贝儿话说一半,就看到了姜铭,害她不由自主的顿了一下。
姜铭抬头看她一眼,便收手停拳,偏头去看钱西暮,“找你哥谈点事。”
“你找他能有什么事?是打算偷抢拐骗,还是打砸掳夺?”钱贝儿对哥哥知之甚深,此话一出,足见兄妹情深。
“都不是,我来……”姜铭还没说出来此目的,钱贝儿已经抢着打断他的话头,“都不是?难道你还想和他组队劫色耍流氓不成?”
合着我们就不能做好事了?
我马上带他上街学雷锋去!
钱西暮腹诽不已,不过他跟妹妹说的第一句话却是,“你能不能回去穿件衣服再出来?就算你想送福利,也不用当着我的面吧?”
钱贝儿低头看了一眼,的确是清凉了一些,恨恨地道,“怎么不早提醒我?”
“你和人聊的热火朝天,我也得插得上嘴啊。”钱西暮把责任推了个干净。
“你给我等着!”钱贝儿恨恨瞪他一眼,转身回了房间,不过从她关门的劲头来看,火气还是蛮大的。
“我妹妹身材不错吧?”妹妹一回屋,钱西暮就开始撩拨姜铭。
“……”姜铭还真没见过这样的兄妹,有点不想说话,关键他说什么好?
钱西暮瞥他一眼,把不屑的小眼神嗖的一下丢了过去,“跟我装什么假正经,又不是没看见。”
他咄咄逼人,姜铭也只能回他一句,“还行。”
“你长眼睛了吗?我妹那火辣的魔鬼身材,到你这儿就一句还行?你见过比她身材更好的吗?不是我吹牛,就我妹这身材,慕容兰心都比不过。”钱西暮为妹妹打抱不平。
刚刚钱贝儿出来的急,又是在自己家里毫无防范,穿的难免随意了些……咳咳,更准确的说,是清凉了些,再准确一点,是只穿了小裤裤和小罩罩。
如此一来,她前凸后翘、健美姣好的身材便一览无余的展现出来。比例近乎完美也就罢了,还由于经常运动,全身上下一丝赘肉没有,更加难得的是,皮肤白皙水嫩有光泽,看上去是性感火辣的很。
最让姜铭难以反驳的是,纯以身材而论,慕容兰心的确稍逊她一筹,不过他也不是没见过更好的,最起码薛盼就和她不相上下,若单论腿长,更是稳压她一头。
不想违心而言,姜铭便改正错误,夸了一句,“是很好。”
“什么很好?”恰巧推门出来的钱贝儿问。
“他夸你身材很好。”钱西暮难得说一次实话。
“流氓!”钱贝儿娇媚的大白眼一下砸到姜铭身上。
姜铭的确说过,所以连喊冤叫屈的机会都没有。
钱贝儿跑下楼来,指着屋里的“惨状”问,“我说刚刚怎么那么吵,你们这是打算拆房子吗?”
“妹妹,你可得替哥哥做主,这小子跑上门来打砸抢,把咱家祸害成这个样子也就罢了,还打的哥哥直吐血……这个仇你得帮哥哥报吧?有道是殴哥之仇,不共戴天啊!”钱西暮心急火燎的出来当原告,还顺手把妹妹推上法官的位置。
不等姜铭申辩,钱贝儿就给了他一句,“我还不知道你?少跟我装可怜,人家怎会平白无故的和你动手?”
“……”钱西暮心里这个郁闷就别提了,“你是我妹妹还是他妹妹?胳膊肘还能拐的回来吗?”
钱贝儿根本不理他,转头问姜铭,“他是讹你钱了,还是想抢你东西?”
知兄莫过妹啊!
看着明镜高悬,有意大义灭亲的钱贝儿,姜铭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看看四周,摸摸鼻子,“砸坏的东西我会赔的。”
“你认账就行,那个是清朝的碗,那张是明朝的画,那是宋朝的瓷儿……”钱西暮指着被砸坏的东西一一介绍,看样子是想咬一口大的,“看在咱俩关系不错的份上,我给你打个八折,你给个两千万就行了。”
“滚!”钱贝儿先恼了,“抱着你那秦朝的夜壶玩去,少在这儿坑人。”
“你个死丫头,还没成姜钱氏哪,心就偏成这样了,我这么多年真是白疼你了!”钱西暮看着吃里扒外、一心向着外人的妹妹,那叫一个痛心疾。
“跟我来,咱们不理这个神经病。”钱贝儿拉了姜铭的手就走。
“有本事你就别回来。”钱西暮在后面气的大叫。
“我们这样做好吗?”上了车子,姜铭有些不好意思的问。
“没什么不好的,那些东西基本都是我在旧货市场淘换回来的,你还真想赔他两千万啊。”钱贝儿认为那些虽然都算旧货,可还称不上古董,哪能由着哥哥讹诈。
“你买旧货?”姜铭觉得以他们兄妹的财力,不该这么简朴才是。
“大厅里的东西,本来就是我哥用来碰瓷的,谁舍得摆好东西,下次想砸值钱的,你得去楼上。”钱贝儿的胳膊肘果然是向外拐的,连如此私密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碰瓷用?你哥的业务也太宽泛了吧!
姜铭实在佩服钱西暮时刻不忘坑钱的精神,暗暗打定主意,以后和他来往要加倍小心,不然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就给他刮一层皮去。
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不可不防!
见他似乎有些害怕,钱贝儿轻轻一笑,“还没问你呢,你是怎么和我哥打起来的?”
姜铭看看放在一边的挎包,“他想谋夺我的剑。”
“啊?”钱贝儿并不知道姜铭随身携带的挎包中,装的竟然是剑。
姜铭便简单跟她说了一下,他为何来找钱西暮,钱西暮又是如何推三阻四狮子大开口,到了最后还想用消息换去他的剑,他实在忍不住才动的手。
钱贝儿静静听完,“是我哥哥做的欠妥,不过我估计他也就随口说说,不会真想抢你的剑,你就别和他一般见识了。”
“反正他也抢不走,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我都懒得计较,只是……”姜铭轻叹一声,“有些事情的真相,我真的很想知道。”
欠了“姜铭”一条命,占尽了他的便宜,总要给个说法的。
“这个我帮不了你。不过我跟你保证,我哥一定会用心去查,若能查出,他也一定会告诉你。”这种事情钱贝儿是不会打包票的,赵家势力那么大,主宅防备更是如铁桶一般泼水难进,想查出里面的秘密,哪有那么容易。
“我们刚打过架,他还会帮我查?”姜铭有点不大相信。
“你还是不了解我哥,他若跟你开的是靠谱的价格,那谈的就是生意。若是价格开的漫无天际,又或者要求极度过分,那就是拿你当朋友了。你要知道,他的朋友可不多。”钱贝儿总算帮哥哥说了一句好话。
就他那无利不图,坏到流水的性子,朋友能多就怪了!
姜铭觉得,敢和钱西暮做朋友的人,恐怕不会太多,太需要勇气了。不过他随即想到:
我的朋友好像也不多……
轻叹一声,姜铭问道,“他当我是朋友?”
“是不是觉得不太可能?”见他点头,钱贝儿才继续说道,“若我哥不拿你当朋友,是不会拉着你去劫色的,这种又蠢又糗的事,若非关系亲密,怎么可能一起做?”
一起做这种事的朋友——不要也罢!
姜铭想起那晚的事情,就觉得刚刚下手还是轻了。
见他闷闷不语,钱贝儿就知道自己举的例子没有说服力,便又问道,“我哥是二号杂货铺的老板,你可知道?”
姜铭点头表示知道,不过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吗?
钱贝儿见他不以为意,继续说道,“那你可知道二号杂货铺是做什么的?你又知不知道,知道他是老板的人,在这世上都不过十个,而你——是其中之一!”
姜铭猛地向她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