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这干什么。”启封处理完外面的事情便回转,就见他们几人站在熙爷院门前探头探脑,立刻沉下脸来。
“哎呦,封大爷怎么这么大的火啊,您可是大忙人。”自从裕华出现在熙爷左右,启封便换了一个人一样,在熙爷面前没有丝毫变化,反而在远离熙爷的地方成了启封的地界。
见谁靠近熙爷便认为是不怀好意,眼睛似乎钉子一般,刺的人心里发慌。
本来没有什么事情,也被他的眼神所压,显得有些心虚不敢对视。
“裕华本来就是服侍在熙爷左右的亲近人,当然熙爷在哪里便到哪里呀。”
云帆拧着脑袋往后看,胳膊自来熟的搭在裕华肩膀上,贱贱的看着拧着眉头明显不高兴的启封。
“明明知道熙爷喜静,如何聚众喧哗,你们的事情都做完了,熙爷的地方也是你们随意来的。”启封的话如冰碴子砸在几人身上,最先变脸的就是云帆,向来年纪小没有人不给他面子,被人如此训斥,哪里还有颜面可言。
“真把鸡毛当令箭了。”在云帆眼中,启封就是一个靠着哄着熙爷的玩物,熙爷给他脸,还真当自己是爷了。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真当是院内管事了,你顾好自己便好,何必多有闲心放在我们身上呢。”
他们都知道启封在熙爷面前的得力人,可是有些太过霸道,就恐怕他们在熙爷面前露脸,影响他在熙爷面前的位置,以往是给他面子,不过多的计较。
但云帆认为裕华这人还有点意思,自然而然的将人护住,怎么能让启封总是看不上欺负。
“熙爷让我全权处理惊龙岛上的事物,你们是对熙爷的命令有所异议!”
启封的话是对他们三人说的,可是眼睛却落在裕华身上。
本把自己当成隐形人的裕华,面对启封的厌恶眼神,眼中冷光闪过,他从未把熙爷以外的事情放在眼中,可是总有一人咬住他不放。
收到裕华毫不退缩的眼神,启封的心更沉了,要说在岛上有他最讨厌的也莫过于他了。
启封始终都记得那个暴雨之中漂浮在江中的黑衣男子,锋利的目光带着满身地狱爬出来的杀气,可是遇到熙爷,那个全身伤成血葫芦的男人,如同刺猬亲手扒光身上的利刺,毫无保留就是为了留在熙爷身旁。
“熙爷,这人来历不明,不能留在身旁,还是交给属下处置吧。”熙爷的脾气很好,总是将一些可怜人随手救下,可面前这人如野狗的眼神,让人看着头皮发麻,如此危险的人物怎能放在熙爷身旁呢。
“无妨,有如此强烈的求生感,定不会轻易死掉,什么时候见过熙爷做赔本的买卖呢。”
熙爷本是随手救下的人,等医师治疗后知道活了过来,便放在脑后。
可这人却不知足,想要留在熙爷身旁,虽有他极力阻止,还是没有劝过过熙爷的任其想法动摇。
“你可知,熙爷心善,将你留在岛上,这并不代表你能够有其他的想法,一旦对熙爷不利,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裕华眼眸一缩,每次见到启封都能感受到,他身上传来对自己的淡淡杀意。
这也是让裕华有些烦恼的地方,从他逃出来后遇到的熙爷一行,那时怕走漏他的消息,本打算灭口以绝后患,当时已然受了重伤,拼命一搏说不定还有几分胜算。
无意间一瞥,让他心若繁花,他的生命是充满了算计了血腥,惟有此刻失去生命的人多的幸运。
每当他陷入绝境之时,总会想到那人,能近距离看他,那是他第一次体会什么叫黑暗的世界出现的莹莹之光,哪怕就那么渺小,已经足够给他无限的支撑。
就算两人面对面,可是还是没有勇气相认,惟有时刻呆在他身旁,便是心安。
“你讨厌我。”这话说的是肯定不是疑问,裕华淡定明白的询问让启封一愣。
启封以为自己隐瞒的很好,其实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启封对裕华有非常大的意见,无时无刻想将裕华赶离熙爷的身旁。
“没错。”云帆和穆然面面相觑,倒是有些意外,启封居然直截了当的承认了,这还是那个他们认识的封大爷吗?
启封没有避开裕华满是疑惑的眼神,也不惧身旁还有其他人的存在。
“从一开始见到你时,我便极力反对让你留在惊龙岛,留在熙爷身旁。”
“你是一个危险的人物,虽然极力掩饰,也无法掩盖的血腥味,不论你留在熙爷身旁是为了报恩还是其他,我从始至终都不信你。”
“熙爷心善,岛上的人多数全部是熙爷捡回来的,对他们来说,熙爷就是天神,他们的信仰,我不准你破坏熙爷平静的生活。”
云帆和穆然也没有反驳启封的话,其实他没有说错,没有熙爷他们早就死了八百遍了。可这也不是让他敌视裕华的理由。
“你这话说的太过分了,裕华来到岛上什么都没有做,你怎么就认定他会给熙爷带来不好的厄运呢。”
“你可别忘了,厄运船还是熙爷起的名字,这不就证明了,熙爷不是在意这些的。”
“我们岛上每个人哪个没有不堪的过去,都是在绝望之际被熙爷所救,这条命都是熙爷的,谁会背叛他。”云帆十分激动,拍着胸膛向启封表明对熙爷的忠诚。
“你们不一样,要是熙爷不赶你们走,绝对不会离开熙爷,也不会背叛熙爷。”
“可他不一样,他会给熙爷带来无尽的麻烦,让熙爷陷入危险的境界。”
启封的脸有些狰狞,如此情况让云帆喃喃,不知道说些什么,启封这个样子好像走火入魔一样,对待熙爷的问题上,一往的谨慎不怎放松。
扫视两人的表情,怎么感觉启封好似瞒着些什么事情,难道裕华真的有问题。
云帆警惕的眼神打量裕华,一直以为他不一样,是因为他曾经是一个杀手,过的日子都是向来都是刀锋血雨,命就如同挂在腰间一样,浑身死寂,才显得有些怪脾气。
“不会吧,启封,你这随便怀疑的没有道理啊,裕华的来历不是打探清楚了吗,熙爷也首肯他留在身旁,要是真的有猫腻,熙爷怎么会留下呢。”
提起熙爷,裕华眼神微动,启封死死盯着他眼睛眯起,更加怀疑,每当他不经意谈起裕华的过去,熙爷都不为所动,好似没有什么在意的,但裕华明显被他挡在身后,就怕别人的探寻,这才是让他感到疑惑,百思不得其解。
“我不会对熙爷不利,你若是怀疑我的目的,我的一切都可以告知熙爷,以往的事情对熙爷没有什么能够隐瞒的。”
“启封”从厅堂传来熙爷的声音,如同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尾,几人瞬间冷静下来。“熙爷”几人竖身冲着厅堂一礼。
“你们进来。”裕华和启封没有丝毫停顿,直接穿过走廊打开厅堂的房门。
“我们真的要进去啊,我这心里发慌啊。”
别看云帆嘴巴巴巴的厉害,和谁都能一较高下,但是遇到熙爷,就成了没有尖嘴的小鸟,往后缩的比谁都快,恨不得原地消失。
“你抖什么呢。”穆然看胳膊上抓的紧紧的手,“我怕熙爷听到刚才的话,你不怕。不怕你抖什么啊。”穆然呲牙,脸皮上随着疼痛颤抖着,比云帆的胳膊抖的还狠。
这个傻子,一把扯开云帆的手,“赶紧松开,掐到我肉了。”
“没这个胆子,干嘛在背后嘀咕,你又没说熙爷的坏话,心虚什么啊。”
慕然真的不知道他的脑回路,撇下他,率先往前走。
“等等我啊,”急的他原地蹦跶,想到不听命令的后果还是应着头皮跑着往前去。
“你们今天可真热闹啊。”熙爷淡淡的说道,立身站在彩龙鱼缸前,悠闲的看着游鱼欢快的游动。启封上前一步双手托着一盘鱼食向前伸去,“属下无事互相打趣几句,惊扰熙爷午休,是我们的不对,一会自去领罚。”
“启封,你最近有心事了,也是我的疏忽,这样吧,眼下有个好机会,让你们去散散心,每天被困在这个岛上,也是腻烦了。”
他们心里瞬间咯噔一下,这口气可不是想要他们去游玩一番,倒吸一口冷气,这是要将他们驱逐啊。
“熙爷,属下知错,莫要赶属下离开,不管是任何处罚,启封不会有一句怨言,还望熙爷能够给我一个机会,绝对不会再犯。”启封惊慌,顿时有些语无伦次,句句肺腑之言就是希望熙爷能够心软收回成命。
“属下知错,以后必然不会再对裕华有所妒忌,是我不该养大自己的心思,妄想让熙爷重用与我,想要替代他在熙爷身旁重要的位置。”
“是启封枉顾熙爷的栽培,大丈夫不该有娘子般眼界,同是为熙爷的手下,就该认清自己的位置,不能以手中权力欺压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