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爪攫捞海底月,神随意得登金山。”
苍龙嘶吼,双拳如双爪,面对杨长安的龙爪,福永明心头如有神龙降世,汗毛炸起!
他的气势戛然而止,只得一咬舌尖,强制摆脱了控制,双拳再次震颤起来,指骨发出尖锐的摩擦声,好像仙鹤急促鸣叫。
他的拳头凝成一股,****一般击打向杨长安的双爪!
杨长安也不变招,任由他双拳击打,苍龙探爪,直直的往前抓去。
两人的拳头一啄一探,拳拳对击,五秒不到,福永明已经啄了整整三十四下。
可杨长安的双爪还是不停的往他胸口抓来,丝毫没有受到阻碍。
看似云淡风轻,实则劲力凶猛无比,两人腿下的大理石都咔嚓碎裂,四散飞扬。
这样凶猛的打法和对拼,让在场的很多人都感到皮肤上凉飕飕的。
“这是真正的生死战啊!”
生死之战,不同于任何切磋较量,短短几秒之间,就要把所有的招式都用出来。
你用不出来,就是死!
福永明连啄七七四十九下,已经有些慌乱了,眼前白衣男子的双手简直如有神力,丝毫未收到阻碍,听见耳边强劲的风声,知道无法可以抗住这一击。
只好左右腾挪,企图逃开杨长安的五指山。
可杨长安何许人也。
苍龙探爪岂是那么容易躲过的?
不发则已,一发就石破天惊,如同九天神龙出海,完全不给人喘气的机会,一抓之下,不死不休!
无论福永明怎么闪躲,怎么挪移,都闪不开这一抓。
杨长安抓住他身形一停滞的机会,一抓正中他胸前的锁骨!
咔嚓!
他的骨头直接被杨长安拆了下来。
福永明一痛,身形再次停滞下来。
杨长安的搏斗经验何等丰富,他天尊的称号可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一拳一脚打出来的,字字带血,万战不败,举世独尊,是为长安天尊。
“蚍蜉撼树。”
杨长安神色淡漠,把骨头往地上一甩,一脚踩碎。同时右手手肘一顶,肘如抢扎,凶狠地扎向福永明的面门,发出砰地一声闷响!
血水如泉水喷涌,血花四溅,两颗断裂的门牙在空中飞舞,随后碰到擂台边缘的无形气墙居然化为灰烬!
“蟠龙戏珠起云端,升降飞腾飘渺间。”
福永明被打得天花乱坠,晕头转向,俨然失去了战斗力,可杨长安双手如同双龙取水,一拳,两拳,十拳,百拳,千万拳,拳头如同****一般轰在福永明的身上!
“砰砰砰!”
擂台下的观众都看呆了,福永明如同一个布娃娃一般被打得双脚离地,整个人浑身的骨头全部被打断了,腰一直是弯着的,默默承受这拳风暴雨的冲击。
杨长安一拳又一拳全部倾泻在福永明的身上,一直等到最后一拳打完。
转身,下台,拿纸巾擦了擦拳头。
众人不知所谓,往台上看去。
只见福永明的身体,此时轰然炸开,场内尸体碎片漫天飞舞,而杨长安一席白衣,纤尘不染,正在台下轻轻的擦拭着拳头,好像干了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一般。
“丝!”
台下的所有观众目瞪口呆,好似被扼住了喉咙一般,双目圆睁一动不动的看着台上福永明炸开的尸块,没有一块是完好的,嘴里的香烟燃尽了也浑然不觉。
血花四溅,碎片飞舞,黄的,白的,俨然如同地狱一般。
场上场下,鸦雀无声。
杨长安一动不动的站在台下,渺小的好似微尘,可在众人眼中,他如同神明在世,黑发飘荡,白衣猎猎。
杨长安擦完了拳头,终于回过身来,甩了甩拳头,双眼环视全场。
这个时候,整个中央大厦瞬间沸腾起来!
全场响起了山呼海啸一般尖叫声和呐喊声。
“宗师,宗师!”
林含香率先大喊出声,毫无女生风范,但此刻没有人笑她,而是跟着一起纵情高喊。
宗师之声,响彻云霄!
“帅气!这才够劲!”
被唤作王董的中年男子,猛然一拍大腿,站了起来。
“长安宗师真无敌!”
杜老和天南赌王汪永新,声音沙哑,用尽全力的高喊,给场内,凭空添了一抹悲壮的色彩。
“武榜第一,实至名归!”
全场的所有观众都热烈的欢呼起来,尽管没有人能确定杨长安是不是宗师,但在他们眼里,杨长安不是宗师,胜似宗师。
他们是一步步看着长安宗师的神话崛起的,可谓是如同看着自己的孩子一般,杨长安这三个字,代表了他们这些千千万万的普通民众对于武道的追求,梦想。
二十年磨一剑,一朝成名天下知!
谁年少时,没有幻想过自己可以飞檐走壁,谈笑杀人?
是不是宗师,不重要了,杨长安是传奇,当之无愧的一代传奇!
众人在今天之前,还在想杨长安究竟是不是宗师?
毕竟武榜第一上写的也就是:疑似宗师。
完全不能确定杨长安是不是宗师,毕竟谁也没有亲自见过宗师出手,青蛇当年横扫擂台的时候,也不过就是内劲巅峰罢了。
就连最资深的老赌客也不敢笃定,杨长安是宗师,但杨长安的身手毋庸置疑,绝对属于内劲最巅峰的那一批人,上次和陈飞舟不分胜负,天南酒吧杀人于无形。
但在今天的省级赛之后,全场所有人再没人会去想他是不是宗师了。
不是宗师,胜似宗师!
“长安宗师真无敌,人间最得意!”
“不错,当之无愧,长安宗师鲜衣怒马,白衣飘荡,可谓是满足了所有男人年少的梦想。”
“杨长安便是我们天元年轻一代第一人,少年宗师,横推武道大会无敌手!”
全场观众献上了热烈的欢呼声。
高高在上的玻璃包厢内,酒液一滴一滴,滴落而下,酒香四溢,包厢内多了一阵旖旎的氛围。
苏如是脸色嫣红,一双眼睛闪烁着莫名的神采,光洁的锁骨上香汗淋漓,洁白如玉的手掌四处摸索。
好半天,终于摸到了一瓶打开的香槟,朱唇轻点,一饮而尽,酒液滴散,洁白的晚礼服上,凭空添了一抹鲜红。
她浑然未觉,换了个姿势,枕着酥软的小熊枕头,痴痴地望向屏幕中的白色身影,眼波流转,嘴角微翘,似笑非笑。
最后,默默拿起酒杯,对着屏幕倾洒而下。
“cheers!”
一杯敬自由,一杯敬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