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的登基典礼举办得算是一切从简了,但是年秋月看来依旧很盛大,从没有见过国家领导人交接,来到古时候,倒是见识了一场皇帝更迭的礼仪,年秋月在稍远处看着四爷一步一步走上最高处,看到所有的大臣不论甘心还是不甘心都要跪在地上,三跪九叩地行礼,她抬眼望了望天,今日天色还算不错,冬日里难得有太阳,算是没有扫了四爷的兴致。小卐說¤網w-w-w、.、8`1-z-w`.-c、o`m
皇帝的登基大典一旦举行完毕,跟着就是对各位大臣的加封和对后|宫妃嫔的封妃典礼,年秋月作为如今宫里册封最高的妃嫔,是第一个举行册封大典的,皇贵妃的册封典礼几乎可以堪比皇后了,毕竟皇贵妃位同副后。年秋月早早就被梧情给喊醒了,彤情在一旁最后一次将册封要穿的衣服和要用的饰给检查一遍,现没有什么问题这才放心了。
年秋月还有些朦胧,她还没有从睡眠中清醒过来,方润最近开的药有些安眠作用,睡不够一定时间起来会特别难受。
她收拾完后,女儿跑了进来,“额娘好漂亮啊。”
年秋月为她整了整衣服,“你的新衣服也正在做,过几日就好了。额娘这衣服看起来好看,穿着一点儿也不轻松。”
棉袄笑笑,“可是真的好看。”
“额娘改日让他们给你做一件小的,到时候可别说沉。”
棉袄就笑眯眯了,很是高兴,“额娘真好。”
棉袄小朋友就是每日过来瞧一瞧自己额娘的,瞧过了就该离开了。甄嬷嬷带着虹娴离开,年秋月这边儿也该启程了。她起身,身子晃了两下,梧情忙上前一步,扶着她,将她大半部分的重量给移在自己身上,年秋月头戴朝冠。薰貂材质,上缀朱纬。顶三层,贯东珠各一,都承之以金凤。装饰东珠各三枚,珍珠各十七个,上衔大东珠一个。朱纬上四周缀金凤七只,饰有东珠各九,猫睛石各一。珍珠各二十一;后金翟一,饰猫睛石一,珍珠十六。惟翟尾垂珠,凡珍珠一百九十二颗,三行二就;中间金衔青金石结一,东珠、珍珠各四;末亦缀珊瑚,冠后护领,垂明黄色绦二,末缀宝石,青缎带。整个朝冠。富丽堂皇,然而年秋月只觉得头顶上压了个石头。她苦着脸,梧情在一旁安慰道:“主子,皇上已经命令一切从简了,您忍着点儿,很快就过去了,一辈子就这一次的大典,您得撑着。卐卍中文?◎◎卐?网§ 卐? w、w`w、.`8-1、z、w-.-c`o、m、”
“这身朝服累人,这金约耳环和朝珠也都重量不轻,本宫今日都要让你受累了。”年秋月看起来威严了。但是十足地每走一步都在郁闷中,若是没有人扶着,她相信自己一定重心不稳,这身衣服受累。可是却又是祖制,改不得。
她出门时候,宁嫔武氏已经在宫殿门口候着了,见到年秋月一身正装走出来,她惊艳得睁大了双眼,愣了下才赶忙甩帕子行礼。“嫔妾见过皇贵妃娘娘,娘娘吉祥。”
“起吧”,年秋月走出门儿时候,李德全就迎了上前,梧情很识趣地退后,李德全恭敬地搀扶着年皇贵妃走下了台阶。
“你来的倒是挺早,可有用了早膳了,五格格安置好了?”
“回娘娘的话,嫔妾早起就用了些点心,五格格也已经交给奶娘好生照顾着了,嫔妾不敢误了娘娘的好时辰。”
“什么好时辰不好时辰的,本宫这典礼过去半个月,也就该你们的册封大典了,这典礼说清楚了不过是给人看的仪式,只不过是大家都把它当做是一个脸面,捧着罢了。”年秋月笑着看看武氏。
宁嫔陪着笑,“听娘娘说话总是这般风趣。嫔妾来这么早其实是有些事想单独问问娘娘。”
“你说。”
“嫔妾听说......听说,朝中大臣们提议,说是过了年,开春就要选秀了,不知道娘娘可有听过这事?”
“你是指这件事啊”,年秋月望了望前殿那边儿,嘴角勾起讥讽的笑容:“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后|宫历来是和前朝脱不了干连的。皇上登基,那些从龙之功的大臣们自然是要巩固自己的地位,咱们皇上不好女色,宫里如今就这么零星几位妃嫔,空缺多了去了,打这些主意的人多了去了,本宫昨日还在看名帖,不妨告诉你,宁嫔,你们武家也出了一位姑娘,就在那名册上,还是个旁支的嫡女,也算是下本儿了。”
“这么说,此事当真了,娘娘可否告诉嫔妾,武家出的姑娘是谁?”武氏有些不可思议,她的眼里压抑住的满是愤懑。卍 §卐§ ? ◎ w`w、w-.、8`1`zw.
“本宫明日就让各位妃嫔的娘家人入宫来探亲,你们该问什么就都问明白吧,本宫再告诉你们一个你们会更感兴趣的事,皇上在名册上亲笔勾画了一个人,大行皇帝当年御茶坊的一个奉茶宫女,紫痕,出自乌雅家,本宫还真是佩服这位姑娘,皇上有多厌恶乌雅家本宫和你都是知道的,大行皇帝当初有多不喜欢乌雅家族也是人尽皆知的,偏这位姑娘当时就让大行皇帝赏赐给了皇上做婢女,本宫也猜不出大行皇帝的意思,到底是让皇上看清楚乌雅家的女人还是觉得这女子不错,赏了做侍妾的。然大行皇帝已经归天,没有人知道他老人家的意思,皇上他给本宫的名单上唯有这紫痕姑娘画上了圈儿,本宫还真是想会一会这个不一样的女子。”
“娘娘”,武氏的表情真的维持不住了,“乌雅家的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啊,娘娘,这样的女子入了宫岂不是........”,宁嫔脸上显现出了惊慌。
“本宫又岂会不知道,然此女心机狡诈,本宫不过方说一句,皇上就与本宫翻脸,反而指责本宫面慈心狠”,年秋月的心放在了心口上,一副痛心的样子,“本宫对府里的人怎么样,大家都知道,本宫对孩子怎么样。全王府上下皆知,如今本宫却被皇上指责心狠,本宫的心.......罢了,本宫成也年家。败也年家,这女子将来入宫了老实一些,不挑衅本宫,本宫就容她去邀宠过活儿,至于你们。好自为之吧。”
宁嫔真的傻眼了,“连娘娘您也因为她受了皇上的训斥,这也太......娘娘您比起之前的福晋已经性子很好了,却也被皇上如此评价,皇上这话是打了后|宫所有人的脸面啊。您都落了这样的下场,嫔妾以后怕是更难在宫里过日子了。”
年秋月不语,她的目的达到了,依着宁嫔的性子,这么重要的消息她一定会最快度让所有人都知道,而且。乌雅紫痕这个能装样子的女人将成为整个后|宫的敌人,除了慎太嫔那儿应该欢迎她。
年秋月不是没有想过利用和太妃乌雅醉心来牵制乌雅紫痕,但是先乌雅醉心已经退出了后|宫争斗的舞台,皇帝都已经换了,乌雅族长也会找新的联系家族和皇上后|宫人选,而且乌雅紫痕的父亲和乌雅族的关系已经很淡化了,都出了五服了,牵制效果不大。
她前阵子在李德全的帮助下,还真是查到了这位乌雅紫痕,标准的小白花。年秋月猜测此人已经做到了演戏的最高境界,那就是将自己都给骗过了。乌雅紫痕长相楚楚动人,眼角一颗泪痣让她整个人瞧着一直都是悲伤的气质,放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但是查到的资料却显示,此人阿玛早逝,母亲改嫁,跟着舅舅舅母生活,但五年后,乌雅紫痕十五岁那年。其舅舅舅母归家途中被土匪给杀害,调查无果,但有怀疑是这女子在幕后捣鬼,因为她舅母对她不好,舅父不常在家。
年秋月问过李德全,说为什么皇上拿不到这个消息,李德全只是苦笑,“乌雅紫痕之所以调到御茶坊,是十四爷在后面使力的,知情人已经尽数被灭口了。”
“所以说,她是十四爷的人?”
“只能说之前是,但是先帝宾天后,奴才就敢肯定了。”
年秋月边走边回忆起当时和李德全的对话,她可以肯定,这个叫乌雅紫痕的人不是寻常哭哭啼啼的女子,她对男人的心理把握很好,似乎......似乎就像是训练过或者说学过?但是除了知道乌雅紫痕曾经和表哥似乎有一段暧昧外,这女子真的没有什么外露的破绽了。
这样滑溜的人,其实反而证明有问题,但是四爷如今却是一点儿也不肯相信他有好感的女子有问题,这让年秋月不是很高兴,她想通过阳谋手段,但是四爷的架势却在逼着她用阴谋。
她用眼神悄悄示意李德全,安排你办的可办好了?
奴才已经全办妥了,第一道不成,她入宫后也有致命的圈套等着她。
那便好,本宫有耐心布局,莫说几个月,就是几年,本宫也等得起。
李德全低头,他的心里是很感慨的,这个皇宫就像是张大了口的魔鬼,吞噬了多少女子的天真善良,瞧,素来只防着人,不主动害人的年主子,当年那么善良的一个女子,如今也开始主动设局害人了,因为可能有威胁,有时候就是这样,不除掉这个人,这个人可能就会有一天害死了你,那么,在她还没有成长起来之前就毁了吧,年主子从当年入宫选秀时候他李德全就在猜测什么时候她会成长到这一步,如今。真的成长了,他却觉得无尽的悲凉。
年秋月不知道李德全在想什么,她扶着李德全的手,偶尔和心不在焉的宁嫔聊上两句,到了地方后等候着时辰开始典礼,她去时候除了裕妃耿氏外,其他女人已经到齐了,见到她身上的衣服,免不了眼里闪过艳羡,年秋月心里叹息,这便是女人,这便是后|宫的女人,争夺同一个男人的宠爱,争夺权力,争夺珠宝饰,最初是不得不争,后来就是自愿去争,何其可悲可怜。
她觉得自己越怀念现代那个靠自己奋斗女人依然可以活得很精彩的时代了,然而她只能压下心里的感慨,让自己脸上绽放笑容,一个高傲但不冷漠的笑容,回应这些女人们。
一连串琐碎的礼仪在人到齐后开始了,年秋月整个人都是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忙得晕头转向,直到最后朝廷命妇们跪拜皇贵妃后,整套礼节才结束,年秋月离开,顺便带走了自己的额娘西林觉罗氏和自己的大嫂,但是却没有理会自己的二嫂,这让年羹尧的妻子、辅国公苏燕的女儿苏氏脸色有些尴尬,但随即想到自己娘家安排的那个姑娘,她就将年皇贵妃对她的不愉快给放在一边儿去了,她没有注意到,皇贵妃娘娘没有将全部的婢女给带走,还留下了个云屏呢。
年家两位夫人高兴地离开宫后,云屏就给年秋月回话了,年秋月一听自己二嫂很高兴地和娘家的嫂子商量选秀的事情,还打了算盘让自己照顾那姑娘,瞬间嗤笑出声:“照顾?我这嫂子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不成?梧情,让孟嬷嬷收拾收拾,去年家传本宫的话,本宫要训斥年夫人,让她跪着听孟姑姑提点她,什么叫做妇德。”
“是。”
结果,两天后,皇帝倒是来到了翊坤宫,“秋月,你二哥今日来给朕哭诉,说是你那嬷嬷训斥得太狠了,把年夫人都给训斥哭了。”
“哭了?那说明她诚心悔过,那就今日训完第三日后,就让孟姑姑不用去了,且看她的表现。”
“亮工不敢来见你,他觉得你有些太落年家的面子了。”
“我也是为了年家好,如今年家处在风头浪尖上,多少人瞄准着呢,若是骄纵了出什么大的乱子,可就麻烦了,还让皇上您为难。”年秋月笑得很是真诚,“我瞧着爷这些日子眼皮子底下都青了,我除了能送些汤水给您补补身子,别的只能束缚住自己家族人不给爷添乱了。”
“你有心了。”四爷很是感慨,年秋月将头埋在他怀里,没有让他看到她真实的表情。(未完待续。)
ps:乌雅家族的女人其实真的很能揣测帝王心思啊,历史上的德妃漠暄本人是极度佩服的,但不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