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三天的宴会结束了,白名鹤乐呵呵的准备入洞房了。
王诚却象是疯了一样冲到了白名鹤面前:“大人,加急文书!”
能让王诚这么急的绝对不是小事,白名鹤飞快的翻开看了一眼,破口大骂:“混账,全是混账东西。他们就不能安份一些吗?”白名鹤真的很怒呀,就在怀玉房间门前打着转,怀玉在屋内心跳在加速,门外的官女跪满了一地。
“啊!”白名鹤扯着嗓子冲天大吼了一声:“混蛋!”
王诚一言不发的站在旁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能让大内高手发来加急文书的绝对不是小事,上面的七根羽毛代表着这信中可能已经影响到白名鹤的大计划了。
“传令,水师备战,全员出动。新……”说到新的时候,白名鹤的脸都抽了:“新年当天,水师出动。目标汉阳!你马上去准备,我要进宫。一刻钟之后,我去道堂冷静一下。”白名鹤说罢,快步往后院走去。
怀玉猛的拉开门:“姐夫!”
“抱歉!”白名鹤连头都没有回,快步向后院走去。
一定是出大事了,孙苑君、清荷都过来安慰,很快就连宫里几位贵人,还有其他的几位公主也过来了。
坐在前院还在饮宴的于谦直接找到了兴安:“能让白名鹤连洞房都来不及进的事情,兴督应该给朝臣一个答案吧。”
“本督也不知,但可以问!”兴安说的是实话。
兴安找舒良来问,自然是能够问到答案的。
“这件事情本督也没当什么事,新高丽自立国以为,每一代王都是废物,光是王子叛乱就是有好几次。党争不断。这一次短命的文宗大王似乎要死了,估计现在可能死了,他的儿子可能马上会即位。想来不出一个月,正式的使节团就会来到大明的。”
兴安说到这里眼睛一眯:“不对,这是大事。”
“没错,这是大事。”杭昱就在这里。接口说道:“死掉的文宗大王有个弟弟,叫李瑈,也算是一个人物。他数次自比燕王!”
自比燕王,就意思太明显了。
“速请入宫面圣!”于谦很清楚,白名鹤对新高丽一样是野心勃勃。
但问题是,支持谁?这件事情容不得白名鹤私下决定,不过可以给白名鹤一个发言权,这种大事自然需要朝堂上的大决断了。
历史上,十二岁的端宗即位。后被自己的叔叔抢了王位,亲信大臣被杀了不少。在景泰六年,这位端宗的复位计划失败,被杀死。又有六个大臣被杀,史称六大臣事件。之后他的叔叔自禅位,名世祖。
这位世祖倒是一位名君,也不怪他敢自比燕王。
白名鹤已经通过地道进入了南宫,开门见山就问:“新高丽的王要死了。他儿子只有十二岁,情报显示他的弟弟野心十足。而且自比燕王。请陛下简单直接告诉我,陛下怎么看。我需要建议。”
朱祁镇有点晕,他被白名鹤问的这么急,根本就没有一点答案。他对文官集团的分析也是他许多年冷静下研究所得。
这种突发事件,朱祁镇更习惯先听大臣们议。在大臣们议事的时候,他根本大臣们的意见思考。眼下。新高丽换一个王罢了,这种小事值得紧张吗?这个事情与白名鹤有什么关系,这件事情对大明的影响有什么?
可面对白名鹤,曾经身为皇帝的朱祁镇可不想失态,微微一笑说道:“你心中已经有了人选!”朱祁镇指了指白名鹤的心口。
白名鹤摇了摇头:“我拿不定主意。”
“为什么?”朱祁镇反问。
“因为无论怎么选在将来都会有麻烦。会影响我大明一系列的计划。就象是射箭一样,差一丝,等箭飞出去之后就差很远了。新高丽这里如果让我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首先我大明水师的收入得不到保障,我就不可能飞速扩军,不能扩军就会影响到南洋战略,影响到南洋战略,就会影响到大明未来十年的战略计划。”
朱祁镇很惊讶。
就如同下棋一样,他看到了对手三步,白名鹤可能看到十几步。要知道,每差一步要需要思考的就是一个几何数的倍增。
冷静下来,朱祁镇用大明的经历来考虑了此事。
“朕猜测你选的是年长者,因为你足够强势,你需要一个野心勃勃的新高丽王。而不是一个只听从摆布,而在将来成为反抗者的帝王。当然,你可能还有一个更可怕的阴谋,一个强大无比,却非常残忍的计划。”
白名鹤没有回答,朱祁镇在白名鹤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到了你的身份地位,你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你不能用自己的情感去影响到整体的计划,你已经不能用正常人的七情六欲去约束自己。”
“我懂了,这一去可能要很久,日常会有人照顾,都是可信的人。臣,告退!”白名鹤长躬一礼,退了几步后往地道走去。
朱祁镇看着白名鹤离去,心中却在盘桓,自己身为皇帝的话如何来用这个臣子。
这个臣子不好用。
你管的严的他肯定会离开,这个天下可不止有大明,想杀他也不容易,很滑头的一个人,他对危险的察觉超出了常人的数倍,仅这一份情报,朱祁镇就不相信曾经自己的臣子能象白名鹤想得那么远。
好厉害的人呀。
而且从白名鹤的反应之中,朱祁镇也感觉到了白名鹤的计划。
很残忍,非常无情,冷血。甚至被会御史骂上十年的一个计划。
白府在收拾行装了,白名鹤说要立即起程那就一定要立即离开,没有一点反驳的余地。
大明永清公主换上了戎装,表情是弱不代表内心弱小。怀玉在新婚之夜陪白名鹤出征,远征新高丽。
孙苑君的身子已经重了,不可能再四处奔波,而且白府也需要一个主人。
大明丽苑公主在此时,正式进入大明贵妇的顶级圈子。
白名鹤入宫,白府的队伍已经出发。两边在路上汇合,一同前去天津卫。东厂战斗部队紧急出动,放弃一切辎重,计划次日赶到天津卫。
新年前,大明新贵白名鹤在大婚前天,还没有入洞房之前召集部下出征,目标不详,敌人不详。可这样的一个官,能在大婚之夜不顾一切紧急出征的,仅凭这一点就能够得到无论是官员,还是百姓的尊敬。
大明皇帝南书房,内阁、六部正副主官,五军都督,锦衣卫指挥使,御马监大太监,英国公等清一色的大明重臣全部在这里。
“白名鹤,朕需要你一个说明。”
“臣启万岁,新高丽要换王,这本是他们的内乱。可这样的内乱会严重影响到臣的银库,为了一年三万石银子的纵合收益,臣不得不前往新高丽去干涉其国政。臣就直接说了,臣会扶王叔上台,因为此人竟然敢自称朝鲜燕王,所以他必须死。”
白名鹤说的太扯了,扶其上位,然后再加上一句必须死。
“英国公张懋的年龄与年轻的王子差不多,英国公就是臣在朝堂之上的敌人,臣已经让他失去了京师护卫的兵权。当然,他也可以找出更多的理由来恨臣。所以英国公会暗中支持新高丽小王,大约在七年之后,小王杀王叔上位,清洗朝堂,然后臣再扶持王叔的儿子,七年之后再清洗一次朝堂,唯一不变的就是,无论谁上位,与大明的贸易可以无数次变化,但根基不能变,就是要挣足了银子,并且臣足够的劳工,还是……陷阵营!”
“白名鹤,你能再无耻一点吗?”于谦怒了。
白名鹤却寸步不让:“于大人,国与国之间,根本就没有友谊。下官了解那半岛的历史,从来都没有真正臣服过中原。无论是隋、唐、宋、元、他们眼中也只有利益。那下官就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利益第一。”
“你心还有仁慈吗?”于谦大步的走到了白名鹤的面前,怒视着。
“我白名鹤心中只对大明子民有仁慈,他敢说明天并入大明。”
白名鹤来了一个大喘气,所有的官员都盯着他。
白名鹤冷冷一笑:“他明天并入大明,我今天要收拾他,依然不会手软。仁慈到明天再说!”
“你……”于谦指着白名鹤的手都在颤抖,以他的为人不会把事情作得这么绝。
“本国公倒认为是好计策,只是你们都关心白名鹤大婚,怎么没有人关心我的。”英国公张懋在旁边不紧不慢的来了一句。
英国公一脉的几个开将赶紧把他拉到一旁,这个时候上去拼火是傻。
朱祁钰却开口问道:“白名鹤,对瓦刺你有何良策?”
“臣有,不过对他们不用计。用钢刀打到他们服软,再用计不晚。狼要变成狗,就要先把腰打折了,让他们不敢有反抗之心。然后再用计策分化他们,最终,让整个瓦刺成为大明疆域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