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你们就尽管的闹吧,到时候怕连尸首都找不到。、ybdu、
按察司的两位,相互点了点头,左按察使开口说道:“鲁都督,有几句话压在心里,本官也是不吐不快。”
“请讲!”鲁汉很大声的回应了一句。
“有道是,过河不忘修桥人,吃水不忘打井人。三宝太监三十多年前最后一次出海的时候,本官还只是一个七品的刑狱主薄。却听上峰讲过,三宝太监出海多次,劳民伤财,福州造船不少,百姓却是越来越穷了。所以,本官有几句话要讲。”
“哼!”两位布政使同时冷哼一声。
柳秉章当下就要发飙,却被鲁汉给压住了。
“这其一嘛,要是出个海就有银子往回拉,那不知道当年三宝太监为什么需要朝廷不断的贴补。福州商帮那些亦商亦匪的商人们也没有挣到钱,老帮主拼上自己的性命,在白名鹤那里跪了一个早上,为什么?”
“自古,民不与官斗!”左布政使回了一句。
“错,这是没有那份手艺,就别揽这细活。出海不是什么人都能挣到钱的,说到读书。白名鹤这个七品官见过的东西,你们未必认得。只说这椰油,之前谁懂还有这清如水的上等椰油,再说这茶。福建茶商、茶农有多少人给白名鹤立上长生牌位的。”
按察使的话是实话,鲁汉之前就明白这一层道理。
“再说这其二,二百石黄金可是广东派人送来的。无论是借给民间,还是给都司衙门,那金子下船的时候,少说几有两万人看到了。这笔钱是先还上呢?还是打一个借条,不知道一年出几份利?”
按察司这边。看情况是摆明了顶都司衙门了。
柳秉章当下就接了一句:“广东那边说了,二百石黄金不要一文利钱,挣到银子了还,没有挣到只当是给福建这十万军士辛苦钱。你们有这势吗?”
啪!左布政使用力一拍桌子:“这是福建,同为一镇守一方的同阶官员,如何能给广东作下人。”
柳秉章连刀都抽出来了。这是要翻脸呀。
倒是按察使这边冷冰冰的来了一句:“广东全省给一个七品小官作工,也没有见他们怒了。我们福建不是给广东作工,只是给白名鹤作工罢了。”
“白名鹤算什么东西?”
“白名鹤现任廉州钱粮主薄!”按察使语气生硬的顶了一句回去。
鲁汉脸上出现一丝笑容,示意柳秉章先坐下,这吵架他们不行,回头许些好处给按察司就是了。这维护市井治安,一年二十万两银子,上下都会高兴的。
屋内火气倒是极大的,眼看就要演全武行了。
有一位五品副将过来报告:“都督。海帅派人来传话。说是东厂大都督兴公公已经在码头下船,由广东刘名轩将军陪着。
“怕是广东也看不惯白名鹤,这会出手了吧!”福建左布政使终于脸上有笑容了。
这一次,连右布政使都脸上无光了。
真傻,傻到这种程度,能说一句他很可爱吗?
兴安在小间里品着茶,听着蓝海给他讲一些海运的事情。特别是风险方面,兴安问的很仔细。躲避风浪,小心海中的恶兽。小心近海的礁石,小心暴雨、狂风,小心迷航等等……,看来这海里比陆上危险多了。
这边兴安休息了约半个时辰,广东都司衙门、布政司、按察司的几位主官都来了。东厂厂督是什么身份,原本就是见官大一级的人物。更何况此时是带着圣命出京绝对谁见了都要给几份面子。连人都不出现,就算兴安不说什么,也难保不准会有人给自己穿小鞋。
兴安倒是客气,礼貌的回应了几位正二品大员几句后。
兴安的视线在两位布政使脸上扫了一眼。开始替白名鹤说了几句话:“听闻白名鹤的夫人有喜,太后、皇后都下了赏赐。杂家这才出宫到广东来。一来是把太后与皇后的恩典送到,也是来代万岁来看看白名鹤,这些日子他倒是辛苦了。”
绝对是红果果的支持。
兴安把话说到份上了,就是在告诉福建这边。
别看白名鹤在广东,你们福建既然粘上边了,白名鹤这边你要们给我这个东厂总督面子,也要想一想万岁还在后面护着白名鹤呢。
几位大员心说,果真如此呀。
如果不是有万岁在后面护着,白名鹤他敢在这里翻天倒海呀。
两位布政使脸色苍白,官场之上这种大官对小官的维护也是常有的。可多是隐讳的点几句,这个人我罩着,你们识相些。象兴安这样简单直接就说明白,你们和白名鹤过不去,就是和我东厂过不去,白名鹤是万岁爷护着的人。
大明谁能大过皇帝去。
柳秉章上前一步,行了一个大明的军礼:“兴都。福建水师这边,在鲁督的指挥下,正在全力整修船只,训练水军士兵。一定会在新年前保证每天五万料货物进码头,明年的任务就是,每天保证码头十万料。”
“好,作将军的要的就是这个气势。”兴安哈哈大笑着。
鲁汉这才抱拳:“这是都司上下齐心,也是广东那边支援了二百石黄金,否则都司这边连修船的银子都凑不足。”
“广东、福建,都是大明的都司,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唱高调谁不会。
说完,兴安才问这一天五万料代表着什么。
“就拿椰子来说,就是每天可以拉来一百万只椰子。只要福州这边工坊用心,每天差不多可以出四百三十四桶上等椰油。只是这货量是按装船与下货总量计算的,再加上别的货物。下官惭愧,连每个月五千桶都有些勉强,每年十万桶椰油的数量还需要再努力!”
鲁汉说的是实情,因为椰油要鲜榨。所以不可能运太远。
兴安默默的点了点头:“加把劲,要银子就问白名鹤要。有银子,无论是人,还是料篮子会有的。加把劲,本督看好你。”兴安这话,就等于告诉鲁汉,在万岁那里我已经为你表上一功了。
鲁汉赶紧道谢,又多说了一句:“按察司整顿码头治安,打击奸商也用了心!”
“好,写个本子来,明天本督离港之前交上来。”
三司,只有布政司的脸上是白的,很苍白。
接下来,接兴安的要求去看看这些工坊。每个就是那福记油坊,就在码头往东二十里的一处村子,这整个村子无论男女老少全部都进了油坊作工,周边的村子也有不少人正这里作学徒。
见到有大官过来,油坊的大掌柜远远的迎了出来,距离还有十步就跪倒在地:“请大老爷驻足,如要进油坊,请更衣。”
“为何?”兴安示意别人不要开口,自己亲自问道。
“回大老爷的话,小民不敢说大话。只是行首院有要求,这油坊中出的必须是一等上。很可能有些是要用作贡品的,小民不敢有丝毫的大意。这坊中地面,墙上都用的是厚木板,每天擦洗,不敢有半点尘土,这鲜榨的椰油别说是尘土,就是作工的人出汗太多都会受到影响,所以小民斗胆……”
“很好,很好呀。有这份心,事情自然可以作到好。本督也不进你那一等上的坊的,就是想看看你这油坊是怎么样的。”
“那大老爷您可否看看那边刚建好的,今天正在擦洗地板,再有两天就可以开工。”
兴安点点头。
这个时代的冷榨用的已经是绞盘了与巨石,椰肉新鲜的椰肉还是人工挖出来的,然后放在特殊的石槽内,有特制的麻布放在最下面与上面,但没有包住。十几根巨柱上吊着千斤的青石块,每一块都擦的发亮。
一块块压上去,榨出一些油来。
“大老爷,因为要的一等上只是头一道精榨。榨的过狠了油反而不纯正,榨过的渣可以到下等油坊再煮一次,能再出油,最后的油渣饼这里的卫所全收了,听说可以肥田,也可以喂猪。”这位年龄约在五十岁上下的掌柜一脸的恭敬之外,脸上却有着压抑不住的笑意,他家里马上就会富起来,成为这里的富户。
鲁汉说到:“广东都司号称明年养猪百万头,福建这边少说也要三十万。”
兴安默默的点了点头。白名鹤很能干,两个省都被调动起来了,无论是军方,还是百姓自然会越来越富足。那么国库的税收也了保证。
兴安是太监,可他却是忠心的太监。历史上,不能因为几个恶太监就说所有的太监是坏人。至少在大明前期,真正用心作事的太监很多。至于说贪财之说,当官也有贪财,不能因为太监贪财就区别对待。
至少兴安明白,百姓富足之后是绝对不会造反的。
参观完油坊,兴安特意带了两瓶油给自己作个纪念。这一等上的油瓶也是极漂亮的,一瓶就装一斤油。金杰还特意告诉兴安,江西那边每年光这个油瓶,就要上百万个。
似乎,大明会越来越富。兴安闪过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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