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秦大帅吃了一惊又一惊的是,傅家人不仅给他松绑了,还好吃好喝的伺候,菜很丰盛,酒很醇厚,甚至还有两个姿色不错的小妞陪伴。
吃饱喝足之后,他当然没理那两个美女,问一个劲在吃肉的徐小白:“小妹,你使了什么法子,让傅家人待我们这么好?”
徐小白啃着鸡腿,“大哥,先吃饱了再说。总之呢,我不会做赔本的买卖,你可以放心啊。”
也是,小妹简直是人精中的人精,他不需要担心太多的。继续吃好喝好之后,各自回房休息,睡得很好,在此不表。
第二天一大早,徐小白早早被吵醒,忍着起床气没发作,头发乱蓬蓬,随意披了件长衣,打开门发现,竟是傅夫人和两个丫鬟。
她十分无奈的发现傅夫人简直是太着急了,办事效率让人吃惊。傅夫人让两个丫鬟把一堆东西放到她房里的桌上,说:“每一个姑娘都有一张肖像画,画的下面写了姑娘们的生辰八字以及各种背景。依我看,事情宜早不宜迟。风儿已经醒了,你可以去试着沟通。”
“哦,好的,夫人。我先洗漱一下,等下就去看公子。”徐小白回答的很干脆。
傅夫人惊讶之余才发现,徐小白她竟然还没梳洗,便道:“那好,我留个丫鬟给你使。留香,你留下来帮忙吧。”
在傅夫人右手边,头顶两个羊角辨,脸圆圆的丫鬟应声说道:“是,夫人。”
事实证明,留下来的丫鬟留香,是个顶有用的帮手。留香替徐小白梳洗打扮,手脚十分麻利,而且不言不语。
而徐小白向来喜欢挑逗丫鬟,跟丫鬟打成一片。一方面是她平易近人,另一方面是丫鬟呆的久,嘴里能套出很多有用的话。
“留香啊,你来傅家多久了?”徐小白坐在梳妆台前,悠然问道。
留香一边帮她梳头,一边答:“回钱小姐,留香在傅家已有五年了。”
五年!这么说三年前钱顺水跟傅风的事情,留香也清楚的?她不动声色地问:“哦,五年了?那我考考你,当初我跟你家公子在一起,他最喜欢做什么?”
留香笑着回答:“公子最爱看着你在一旁刺绣,而他做木工活。”
“嘿嘿,你答对了。”钱顺水会刺绣?徐小白却不会,这很有可能会成为破绽之一。以后谁问她还刺绣不刺绣,就得编个理由才好。“留香啊,你会束发吗?不要帮我梳小姐的发型,给我梳你家公子一模一样的发型。”
留香好奇啊,好端端一个小姐干嘛搞得跟公子一样?但留香是个好丫鬟,说了会后,便开始束发,束的还很好看。
头发梳好了,必然要换上男士衣服。留香细心问道:“钱小姐可有带换洗衣物?留香替钱小姐更衣,再把换下来的衣服拿去洗了。”
“无妨,借你家公子的衣服来穿穿就好。”徐小白拿着眉笔,把眉毛加粗了许多。
不一会儿,便换好了衣服,徐小白由留香领着,来到了傅风的房间。傅风住在二楼最角落的房间里,留香的回答是少爷喜欢安静的地方,夫人拗不过,只得让少爷住在那里。
靠近傅风的房间,便闻到了淡淡的檀木香。徐小白端着一碗药,敲门:“该吃药了。”
里面没人回答,她就当是默许进去了,轻轻的用脚踢开了门,她进门再轻轻地合上门。
哪知一抬头便见到穿着里衣的傅风,面色煞白的将她堵在门后。
“额,我是来送药的。”干嘛靠这么近啊?不是说是个病人吗,怎么不干好病人的职责,安心生病呢?这种偶像剧里常见的情景,什么女主被男主强吻啊,她根本不感冒好吧!
傅风直勾勾的看着她,咳咳,他的胸口微敞开,露出好看的锁骨和隐约可见的小馒头,叫人挪不开眼,好羞涩!
“我没病,不吃药。”傅风不耐烦的说。
徐小白从他右边的手肘处钻了出去,将托着药的盘子放在桌子上,“你若是不喝,便不会那么快好起来了。”
“你想我好起来吗?”傅风反问。
徐小白看着药发呆,“当然,我希望你尽快好起来。”好了才能去相亲!不然姑娘们看到这一副弱鸡样的傅风,还以为他某方面不行呢!
“当真?”
“当真。”他想听到的答案不就是当真吗?就算只是安慰他,她也会回答是当真的。更何况,她本就不希望他身体不好啊。若是他身体不好,怎么能扛得住那么大的压力,去做木牛流马和特大木马呢?
傅风二话不说,上前两步走,端着药一仰而尽,喝完特爷们的拿袖子擦掉嘴角的药渣,“这下我喝了,很快就好了。”
“恩,你喝完药,可以卧床休息了,我先走了。”她不想现在就提那件事,她怕一句话没说好,他再吐血。
傅风从后面抱住她,“你别走,我好想你。”
额,你想的是钱顺水,而不是我。
“三年了,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我知道你喜欢的男人很多,没关系,你多喜欢我一个行吗?”
不行,我不能替钱顺水去喜欢你。
“昨天我太冲动了,不该那样说你。你在怎么样,在我眼里,总是最好的。顺水,我爱你。”
钱顺水应该也爱你,可我不是钱顺水,我无法爱你。
“你不跟我结婚没关系,不跟我在一起也没关系,我会一直等你的,顺水。”
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傻子?
“你怎么不说话?”
徐小白舔了舔嘴唇,有些干有些冰凉,“我在听你说。”
“我说完了,该你说了。”傅风仍然没有松开手,将脸贴着徐小白的后背。
“一,我不值得你爱,傅风,我是说真的。二,你这么好的男人,年纪也不小了,该成家立业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你怎么就看不开呢?”
她本以为听到的回答是:“你让我怎么看开?我爱你这一个女人有错吗?你不爱我,还不许我爱你吗?哼,我就是不看开,我就是不放手!”
谁知,傅风无比平静的说:“你想我怎样?”
“我要你尽快结婚,生孩子,享受你这个年纪该有的老婆孩子热炕头。”她庆幸傅风没有看着她的眼睛,不然她无论如何都说不出这番话。
“好。”傅风松开手。
徐小白转身,欣喜的说:“为了对你的以后负责,我会帮你把关。要知道我对追女孩子很有一套,我肯定帮你找一个才貌双全各种好的女人。”
傅风难得的露出一个笑容,“好。”谁知道他的心里,已经血流成河。最心爱的女人就站在面前,这辈子非她不娶的女人也站在面前,可她竟要他去娶别的女人,还要帮他把关。
多么的可笑!
他笑了,内心满满都是伤。他舍不得说不要,他怕她再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怕再也见不到她。娶妻生子是吗?可以。娶别的女人是吗?可以。生一堆孩子是吗?可以。
只要还能跟她保持联系,只要还能跟最爱的钱顺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心不甘情不愿的娶别的女人,又算得上什么呢?
徐小白总觉得今天有点太顺利,以至于让她觉得恍惚。狠狠地掐了一下大腿,很疼,说明不是在做梦。可笑着的傅风,为何眼里满满都是哀伤?她不想去懂,也不想去试着理解。因为就算懂了能怎样?就算理解了又能怎样?无非是替他难过一会而已。
“抱歉,我不是钱顺水,我只能做到这一步。我还没伟大到牺牲自己的幸福,成全你的幸福。就算你最终娶了我,也会有一天发现,我不是钱顺水,我只是跟你最爱的钱顺水长的一模一样而已。除了身子之外,其他的全部都不一样。我不想骗你,抱歉。”
她默默地在心里给傅风道歉,哪怕他永远都不可能听到这份心声。至于钱顺水以后会不会出现,会不会还想嫁给傅风,都已经不重要了。
一个时辰后,徐小白和傅风在一家中档饭馆里,准备接见了第一个相亲的姑娘。来之前已经约法三章:第一,傅风少说话,能尽量不说就别说;第二,徐小白多说话;第三,不能让人看出破绽。
拿着画像看,要见的姑娘应该是瓜子脸,脸蛋白皙,梳着可爱的垂发髻,艳丽多姿。哪知真人来了,瓜子脸已经变形,满脸雀斑,嘴唇比香肠还厚。
这名相亲女,一看傅风就花痴,忍不住流口水,还妄图伸爪子,对傅风动手动脚。徐小白也吓得不轻,但好在动作迅速,一把折扇敲在了桌子上:“咳咳,姑娘请自重。表弟他英俊潇洒,是无数人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说话间,已伸脚将那香肠女的脚狠狠地踩了一下,以香肠女恨恨的离去而告终
半刻钟之后,迎来了第二位相亲对象,跟画像上是没什么差异。
“姑娘,在你面前的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美男子傅风。”
啃猪蹄。
徐小白见对方啃猪蹄不亦乐乎,心塞塞的。这个吃货第一次见面就表现的这么能吃,莫不是在家从来都没饱过?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对方打了个饱嗝。
娶这么个女人,迟早把傅家吃穷,不能要!徐小白当机立断,将一碗猪蹄送给那位姑娘,让她去外面慢慢吃。
一直在旁边的傅风不言不语,却感觉很幸福。她真的有用心帮他挑选对象,若是敷衍,只怕随便一个就让他与之结婚了。这么说,她还是很关心自己,对吧?他犹如吃了蜜一般,觉得甜甜的。
徐小白担心傅风没了兴趣,便说了几个笑话,逗得傅风连连发笑。半柱香后,迎来了第三位相亲女。
这位相亲女,气场很大,带了丫鬟来,长得也很不错,徐小白在外貌这一项给她打了九点九分。
美女一坐下,连连发问:“家有几亩田?房子有几栋?丫鬟有几个?每天有没有燕窝吃?”
徐小白被问的目瞪口呆。她知道现代女人拜金,却还是头一遭发现拜金这个历史,真够悠远的!
美女站起来拍桌子,“没有这些,谈什么娶我?哼!”说完,美女在丫鬟不断的安慰声中离去。
徐小白被吓得不浅,她着实没想到,民风淳朴的大兴县也有拜金女。关键是,她还不知道傅家的家底到底有多大,连反驳都没反驳,就落了下风!
傅风悠然对着空气说:“家中良田百亩,房子三栋,丫鬟五十个,每天吃血燕。”
徐小白鼓了掌,答得漂亮,虽则那拜金美女已经走了,不然听到回答,早就恨不得人都贴到傅风身上了。
她干咳两声,对傅风说:“那啥,你别着急,好的总是在后头,现在还早,咱们戒骄戒躁,总会有一个美女得你芳心。”
第四位姑娘是唯一一个跟图片差异最小的,鹅蛋脸,眉清目秀,一副小家碧玉的样子。
徐小白给这位姑娘外貌打了十分,比前面的三个女的好太多了,单单是往那里一坐,就惹人怜爱。
她偷偷瞥了眼傅风,发现他竟然无视美女爱慕的眼神,便用脚踢了下傅风,笑着对姑娘说:“姑娘,我家表弟向来羞涩,请勿见怪。姑娘你年方几何,日常都爱做些什么?”
“年方二八,平素爱刺绣,手艺不是很好,难登大雅之堂。”姑娘微微低头娇羞的说,脸颊都红了。
“嘿嘿,姑娘过谦了,想必刺绣手艺很好的,不知姑娘可有时间,替我表弟绣个香囊?”徐小白大咧咧的问。
“承蒙公子不嫌弃奴家手艺,要绣什么东西?”
“额,这个我看还是我表弟回答你吧。”徐小白将问题抛给了傅风。
“落花流水。”傅风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公子确定要绣落花流水?”
这句话瞬间击中了徐小白,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钱顺水的名字里有个水,那香囊的意思是?
傅风嗯了一句,再没说话。
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徐小白敛起思绪,笑着说:“落花流水也好,时常能见到的景象。那就劳烦姑娘绣个落花流水的香囊赠与我表弟,不知三日后可取么?”
“可以。”
徐小白微微躬身作揖说:“那就有劳姑娘了。”
“不必客气,奴家先行离去了。”
待那位姑娘离去,徐小白看了画像,名为陈白露。蒹葭苍苍,白露为霜。陈白露,好名字!不知傅风可满意?
“傅风,你看刚才最后的那位姑娘怎么样?”
“就她吧。”
为什么选陈白露?是陈白露也会刺绣,还是陈白露沉稳的性子,亦或是陈白露会绣落花流水的香囊?
不过这些问题,她不会问。有些问题,不必去问。i7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