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躲在楼道里偷瞄着喜子他们那帮人,过了也就是大概三四分钟的样子,总算,这帮人就都骑着车走了。
我一开始没敢下来,生怕他们还没走,或是干脆躲在哪里等我出来了,我等了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又跑到六楼的顶楼往下看了看,感觉他们应该是走了,这才下了楼。
出了楼道,我探着头东瞅西望了一阵,确定是没人了,才迈步走出来。
“我操他妈的,真够狠的,逼k的。”我小声自语道。
这人要是倒霉了,喝口凉水都塞牙,何梦捷不理我了,这又来了个喜子,把我追得跟狗一样衰。
我走出胡同口,自己点上一根烟,抽了一口,看着街巷的人群,心中不禁有些莫名的失落感。
即使我混得再牛逼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被一个初一的女生耍的团团转,被几个小玩闹追得躲进了楼里不敢出来,我觉得我真是太失败了,以前我还觉得自己还傻不错了,现在自己想想,都不知道那点儿自信是从哪来的了。
不知道怎么的,这时候我的脑子里还想着刚才的赵茜,赵茜给我的感觉越发温柔了,我曾经确定我自己早已经忘了赵茜了,但是今天再次看到她的时候,心里还是会有一些悸动。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就是这种感觉在我心头挥之不去,即使是我刚被喜子他们那帮小流氓追赶过,而我的心中现在想的却不是刚才的场景,而是赵茜。
我和喜子的事儿没完,这次不光是他和我的事了,说白了,如果这次不把他打沉的话,那说不定哪天在大街上遇见还得接茬追我,而且,恐怕不止是追我了,喜子出门几乎就不走单,最多一帮十几个人,少则也是四五个的跟着。而且这帮小子还都揣着小刀,这谁受得了啊,我们也只有和人打架定点的时候才带着家伙的,谁没事出门还揣着刀啊,我们只是玩闹,又不是武侠小说里的侠客。
回到学校后,我就把四辈儿、魏坤他们几个都叫到一起,把这件事和他们说了。
“我操,那逼还没完了是怎么的,麻痹的,我是没跟你在一块儿,要是让我看见他们非得把他小*扥下来。”魏坤说。
“你快行了吧,我没让他们抓着就不错了,还你妈拽小*了,我看扥你的还差不多。”我笑着一打魏坤说。
四辈儿这时候就说:“那个喜子吹半天牛逼,他怎么不敢上咱们学校来啊,还是瞎*鬼,兑凉水。”
魏坤瞅了傻大个儿一眼,冲他说:“哎,你去三班把宝贝儿喊过来。”
傻大个儿一听,就瞅了一下我。
既然魏坤都开口了,我也不能驳了他的面子,就点了下头,对傻大个儿说:“景明,你去趟吧。”
傻大个儿很爽快的“嗯”了一声,就跑出了教室。
“操,傻子认死门儿。”魏坤看傻大个儿走出去后,撇着嘴说了句。
卢廷这时候就说:“要不行,咱们也揣着小刀吧,我那还有把以前玩儿的弹簧刀了,咱也都一人配一个的。”
“你快得了吧,真要有嘛事儿你敢捅么。”朱继东挺不屑的冲他说了句。
“操,怎么不敢捅啊,都是俩肩膀扛一个脑袋的,真要把咱惹急了,谁怕谁啊。”卢廷说。
“我说,你们谁看见过喜子他们那帮人真捅过人啊。”四辈儿问了一句。
“还真没有,就是听说这一阵子他们那帮人挺摇的,不过,他们都揣着小刀是真的,干嘛非得等捅了人啊。”朱继东说。
“这不就结了,都是你妈瞎鬼,也就是吓唬吓唬人。”四辈儿说着话从坐着的桌子上跳了下来。
“哎,你给我擦了。”就在这时候,从外面正好进教室的陆佳佳冲四辈儿喊了句。
四辈儿虽然没坐在陆佳佳的桌子上,但是刚才他的脚就一直蹬在陆佳佳的椅子上。
四辈儿瞅了她一眼,没说话,本来四辈儿在班里就不怎么爱搭理陆佳佳。
这下陆佳佳可急了,指着自己的椅子冲四辈儿喊:“让你给我擦了,你听见了么!”
我一看,还是息事宁人吧。
“我给你擦,行么。”我说着话,从一旁的书箱里掏出了一块抹布,好歹给她的椅子擦了下。
“走,走,咱上那边儿去。”魏坤说着话带头离开了刚才我们扎堆的地方。
这时候杨明兄弟俩就和傻大个儿一块儿进了我们教室。
杨明一进来就说:“我操,开会了是么。”
杨发瞅了眼陆佳佳,但是很快就把目光转移了。
陆佳佳看到杨发时,眼神定了一下,我能看出,她对杨发还是有些不死心,但是杨发也说过了,他挺烦陆佳佳这种性格的,要想跟他复合,那是门的都没有了。
我走上去一把搂住了杨明,说:“跟你说个事儿。”
“干嘛啊这么神秘的?”杨明瞅着我问道。
“喜子,知道吧,他又来劲儿了。”我说。
“他来嘛劲啊,跟你?”杨明问我。
我把事情大概和杨明叙述了一遍,杨明听后就说:“他还别吹牛逼,这一阵子没人管他了是么,他能这么摇,那是没再惹上咱们,这回行了,他不是跟你这么说了么,那咱就别渗着了。”
杨发这时候也说:“他不是牛逼么,玩儿个刀就不知道自己个儿姓嘛了,毛毛也有刀,不行就让他们俩比划比划的。”说完这句杨发就笑了。
说话的功夫,就打上课铃了,杨明他们哥俩也都回了自己班,大课间的时候,我们这帮人又凑到了锅炉房商量这事。
朱继东还跟我们透露了个消息,那就是喜子这一阵子又和苏小儿以前手底下的一个玩闹混在了一起,那小子是余家桥的叫付春的玩闹,余家桥就位于我市西大街以南的旧城区,不过,现在市区里有名的几个大耍儿,也就是那几拨势力最牛逼了,连苏小儿都得靠边站了,更别提那个什么付春了。
说起这个付春,一开始我也并没在意,后来我才知道,这个付春以前和二环他们也碰过,算是个硬茬了。而更让我没想到的是,那个付春现在已经跟西大街的对倒儿混了。
这么说来的话,喜子他们那帮人也间接的算是西大街对倒儿的人了,对倒儿当然不屑于带着这些小蛐蛐伢子玩了,但是,往往这样的大玩闹手下的弟兄却是喜欢收些人际广、下手狠的小弟。
无疑,喜子就是这类人中的典范了,像二环那样的不屑于做人家的小弟,而像马晨那样的半瓶子货,人家也懒得收,只有喜子这种人对那些玩闹来说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当时,市区里已经开始流传着东兴帮了,所谓的东兴帮有些众说纷纭了,有的说东兴帮的老大是孙龙友,也有的说东兴帮是对倒儿和单吊儿,总之是说什么的都有,但是似乎作为那些所谓的东兴帮的老大却从来没有以东兴自居过。
而洪兴却是比较统一,那就是以文星为代表的了,当时文星手下还有五虎,分别是;花子、老八儿、褶列、长河、还有梁顺儿。如果朱大强不死的话,那五虎里肯定还有他了,朱大强绝对算是个猛人了。
在这里就要先说说东兴了,这里指的东兴,大都是底下的小玩闹们自己叫的,是东兴没错,而不是电影里的“东星”之所以这么叫,也和最早我们这里一个叫东兴路的地方有关系了。基本上最早起来的东兴帮里不少小混混都是住在那一带的。
虽然帮派分得清楚,但是,这些小混混们一般也都能相安无事,常常可以看到在一个游戏厅里,东兴的人和洪兴的在一块儿玩,而且还玩得很嗨皮。
在我们三中当时也有隶属于这两个帮派之一的人,比如易庆伟,他就是东兴的人。
当然在当时我还没听说这些,只是知道喜子现在为什么这么摇也是有一定的后台的了,他那个后台付春我们以前没碰到过。
用四辈儿的话说,那就是:“管他是付春还是付冬的,咱就办他们了,他还能怎么地。”
办肯定是要办的,但,是采取堵人的办法,还是提前跟他们定点,大家伙就各有各的说法了。
不过,从大家的话中也能听出来,最为顾忌的就是喜子他们的刀子了,虽然说以前还真没听说过他们真捅过人,但是,一旦打起来的话,就算是失手也是很危险的,其实,如果说对方用片砍的话,那就是司空见惯了,玩闹不怕片砍,因为经常打架的人都知道,片砍虽然看着凶,但是实际的威力却并没有那么强悍,甚至有的时候还不如钝器来的猛了。
最后,拍板的人还是我,说多了没用,我是这么想的,既然打算动喜子,就得一次把他折腾服了,要不就后患无穷了,那要把他们那帮人办服的话,就得和他们定点,然后光明正大的干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