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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重台花符表身份(1 / 1)

霖忆连忙扯起桌布盖住了重明鸟笼,只见那光亮渐渐幽微下去。黑夜如同洪水一般顷刻间就灌满了房间的每个角落。黑暗里三个人仍旧是围在桌子旁,谁都没有说话,但纷纷侧耳留意起门外的动静来。

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听屋外传来轰隆隆的声响,那声响从一楼的大堂开始,逐渐向上蔓延,有些声音来自他们头顶,有些来自脚下,有些则来自门外——那是兵士脚步的声音。直到三人分明的看到有两个兵士走到了屋外,走廊的灯火将他们的身影打在纸糊的雕花木门上。那些身影都失了形,手脚长到可以无孔不入的伸进每一个角落,嶙峋而可怖。最让人介意的莫过于他们每个人的手上都持着打仗时才会用到的半月镰枪。那如钩的枪头,就如一把死神的镰刀,等待着随时要在这个客栈里进行一场残忍的收割。

“嘶——这个可是卫国世子的房间,所以我们到底是搜还是不搜?”三人只听门外一个士兵道。

“哎,这里房间那么多,还是等其他房间都搜过了再看看伍长是什么意思吧。要是搞得不好里面的人生气了,说是我们冲撞,这个罪过不小。”从影子上看,只见另一个兵士挠了挠头,霖箬当下松了口气,显然这个事情对他们来说并不好办。

霖忆也松了口气,从袖中拿出了一个烟哨,深深的吸了一口。这是霖忆的坏习惯——只要是遇见紧张或者需要精神很集中的时候,他就喜欢来上一两口,让猫儿草轻微的麻醉作用可以适当缓解情绪。今天好像并没有什么作用,现下他抽的很快,只见猫儿草的烟雾从他的鼻子中不断的涌出,但还是明显可以感觉自己的手心也充满了汗。

就像三个和猎人在玩捉迷藏的困兽,他们的五感在黑暗中时刻保持着灵敏,在注意着门外的一举一动。不一会儿,只听门外传来一阵骚动。

“白天不是已经检查过了吗?这深更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还是说海客渡就是这样欢迎战士的?”这个刁钻的声线霖箬很熟悉,是那个娉国的音见,还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一点就炸的作派。

“有猢符在此。谁敢违抗啊?是想军法处置吗?”兽符是瀛洲军官使用的令牌,分为八等主要是各级军官在调兵行令时所使用,而在其行使权力的范围内军事上就算是绝对的存在,而这猢符是倒数第二等,黑曜石打造的猢狲模样的令牌配以棕色的丝绦想是现在就拿在这个带头的队长手里,横在这个音见的眼前。

“哼,我还以为是什么劳什子,”那音见说到,然后从腰间掏出什么东西砸在地上,放出当当的金石声响,“一个破猢符想吓唬谁?趴下去拿起来用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是什么!”

那队长想是平时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瘪,哪里肯自己俯身下去捡,便没好气的说到:“在这海客渡的地界,鳞符都没这兽符好使,这里可是军法管辖的要冲。我劝你想明白咯,到底是自己捡还是我捡?”这队长口中的鳞符就是各级文官所用的令牌,同样是作成八品,不过外形是各种水族,在除了军方直管的地界是比兽符更具权威的。

“鳞符是什么?哈哈哈,那种东西也不过是劳什子罢了,如果你官威真那么大,你可以让你手下捡,本…少爷丢了的东西,是从来不会捡回来的。”那音见不依不饶,显是有恃无恐。

看她这样的神色,那队长似乎有所动摇,心里当下多了几分忌惮,冲旁边的兵士歪了歪头,示意他去捡起来。只见那兵士拿起那块东西,看了一眼,缓缓转过头与队长四目相接之间,那队长明白他显然是怔住了。只听那兵士有些不连贯的说到:“老…老大这是一枚族符。”

那队长听闻后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所谓族符就是神都诏告承认的一族之长通常也是一国之主及其直系家属才能有的令牌,除了在各自国内拥有绝对的权威之外,在他国也应一并享受最高的外交待遇。木花叶草四种里一共分为十二族,木一族,花三族,叶两族,草六族。现在除了花种风族的族符在三花战争后被废谪,畋国的族符即将被废谪外其他的令牌可以说代表的就是持有人上位者的身份。

队长接过来一看,只见那是一块曌血金打造的令牌。曌血金相传是“羲和”女神的血所凝结而成,是非常名贵的一种材质。这枚娉国的族符被精雕成他们图腾的样子——一朵盛开在琴弦之上的重台华胥红,繁复七层的花瓣错落,可是每一片都雕得极为精细包括花瓣上的褶皱脉络;至于为何选择曌血金这种材质,是因为只有这种红的无暇而浓烈的金属在切割的边缘才会在光芒的照射下折射出七色的火彩,就如同真正的重台华胥红一般美得夺目,这一切的巧思都让这块族符嫣然就像一朵常开不败的娉国图腾。而上面刻着八个小字“母荫之花常于颂德”。这是货真价实的颂族族语。

“这…”那队长瞬间有些语塞,但想来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嘴上也是不肯认输,嘴上还是喃喃道,“不会是假的吧。”

“哼,要不给你时间让人验验?”听那音见说到这里,霖箬有些惊讶她娉国王裔微服征战的事,想不到女人执掌的国家竟然比卫国的做法勇敢无畏。自是再怎么不喜欢这个刁钻女子,但是也不得不感谢他为自己争取了思考的时间。只是房外局势一波三折,变化无常,自己现在也拿不出一套能令自己觉得十全的方案去解决那些无法精准计算的突发枝节。

“当然要验!”那队长转身将那枚族符递给了一枚兵士,那兵士便转身向楼下跑去。霖箬此时正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心里思忖着,这个姑娘可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仅仅是战场上听闻关于自己的传闻,一见到面便阴阳怪气发作起来,现下这个队长居然瞎了眼睛去得罪她,想必如果验查出来这族符是真的,显然是要给这个队长一番灰头土脸。

想到这里,突然脑子里犹如炸了一个霹雳一般,霖箬觉得不知道能不能拖延出适当的时间。

“坤泽,你随身还有没有应声虫,我听说有种应声虫,可以直接把声音灌进人脑子里,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术学,”霖箬小声道,“另外,你应该有点功夫在身上的吧?比如什么腾转跳跃之类?”

“应声虫还有,你说的那种应声母虫也有。应声虫其实不是术学,只是虫子的特性而已,你只要捏着它的尾巴说话就可以了。我的功夫虽然比不得那个黄杉女子踏雪无痕吧,但是悬空术这一类的基本功夫学术学的人都会的呀。”坤泽也是轻声细语的回复道。

“好,你现在给我两只应声虫。然后翻窗到楼下,去找个人然后……”后面的声音用近乎耳语的方式告诉了坤泽,以至于霖忆都没有听见。

“现在你帮我把我哥的蛊解开吧。我的表现,你应该不会还怀疑吧?”

坤泽从如意包里拿出了两只应声虫放在了桌上,霖箬用手拿起后,抬头与坤泽四目相对,发现那个双眼睛在黑衣里盯着自己看了一会儿,那时间让人感觉许久。

人心中始终都有一道高墙,并非他人三言两语可以消除,这道墙会随着人在经历中遭受的背叛与暗算而日渐堆砌,越来越高,历久弥坚。直到这个人认为可以将一切外来的伤害阻挡在自己用孤独和教训凝结成的城郭之外。这种画地为牢的安全让人沉溺,也让人死亡,日复一日的溺死在自己的怀疑与猜忌中。

霖箬能够想象,深知这么多阳光下的事,这个人可能已经在黑暗中行走的太久,久到已经习惯了这道墙的存在,于是他打算换个说法,这也是他心中接下来必不可少的一环:“功利一点说,我哥的丹学能力,可能帮的上忙。”

坤泽拿出了一种粉末往霖忆的头上一拍,他的手便可以抬起来了。然后转身来到窗口,推开窗,他看见好大的雪。他眯着眼睛仿佛自说自话一般,低声道:“自从我离开神都之后,很多人要我死,很多人要我活,我都没有相信过他们,我只是按照我的心来做。既然你有办法保护这个孩子,我也自然没有必要再以令兄作为要挟。”说完,纵身从窗户一跃而下。

雪花,一片一片雪花从坤泽跃出的地方灌入,这夜是那么的长,霖箬看看窗外,甚至于更加的阴暗——夜已深沉,母神将他的爱给了白天给了那些有所庇护的人,却用最接近湮灭的色彩去描摹同一天的另一刻去遮盖着另外一些人的去处与归途。那一刻霖箬有些不明白,像这样的人,难道不都是为自己能活着而抗争吗?他又怎会为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孩子义无反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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