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伍本是为了化解尴尬才贸然的寻了一个借口转移她的视线,却未曾想到她会安静的研究许久。
顾一晨观察了两三分钟,看的可谓是目光如炬,她道,“这是真品。”
齐伍也不知道为何,竟是目不转睛的望着她的侧面轮廓,她刚刚不经意的露了一点点笑容,像是蜻蜓点水般笑的很轻很淡,却在他眼中泛开了层层涟漪。
他很熟悉这样的笑容,那个大白眼狼在鉴赏到每一个真品的时候都会情不自禁的露出这种心满意足的微笑,那是一种对历史最起码的尊重。
顾一晨没有得到回复,疑惑的看向身侧,见对方正一瞬不瞬的打量着自己,心里有些不安的发着虚。
齐伍自觉自己有些唐突,咳了咳,“小姑娘喜欢这个吗?”
顾一晨有些摸不准这个男人的心思,充耳不闻般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低下头。
齐伍对着身旁的工作人员道,“把这个凤首壶装起来,等一下送到万宁酒店。”
顾一晨噌的一下子抬起头,她更是糊涂的看着此举此动的男人,揣着明白装糊涂道,“五爷是要送给我?”
“我瞧得出来小姑娘挺喜欢这个玩意儿的,就当做今日你特意陪我跑了一趟,便借花献佛赠与小姑娘。”
“无功不受禄,更何况我和五爷本身就有交易。”顾一晨拒绝着他的好意。
“姑娘如果不喜欢,转手卖了便是,我齐伍送出去的东西从来没有收回来的理。”
顾一晨目光定定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皱。
“五爷,裴五电话。”助理压低着声音,双手递上手机。
齐伍刻意的走到角落,静心听着电话一头的汇报。
约莫半分钟之后,他放下了手机。
顾一晨无所事事的踢着地毯玩,听着有人靠近的脚步声,顿时保持警惕的抬起头。
“人找到了。”齐伍开门见山道。
顾一晨波澜不惊的继续踢着地毯,轻声回了一声,“我知道了。”
“需要替你联系你大伯一家吗?”齐伍再问。
“我想以五爷的能力一定能够做到杀鸡儆猴,无人再敢造次。”
“走吧,那边还有很多精美的东西。”齐伍又一次领着她浩浩荡荡的进入人群里。
夕阳落幕,红霞遍天。
顾天赐领着许静两两气喘吁吁的跑回了家里。
顾母正坐在椅子上傻傻发呆,一听见玄关处传来声音,犹如惊弓之鸟顿时僵直了身体。
“妈,爸怎么样了?”顾天赐放下背包,不做停留的跑进客厅。
顾母一见自己儿子,立刻委屈的哭了起来,“还是没有消息,一晨也没有消息,我现在六神无主不知道怎么办是好。”
“我刚给一晨打了电话,她应该是在飞机上,电话是关机状态。”
顾天赐张望着家里,地毯上的血迹已经完全干涸了,但并没有得到妥善处理,怕是一整块地毯都得报废了。
顾母心里阵阵不安,“你爸会不会被判刑?”
顾天赐也说不好,现在大伯一家不松口,执意说父亲蓄意伤人,而且好像他们背后还有人,他请了律师也见不了父亲。
有人是故意在整他们一家子。
“咚咚咚。”一连串杂乱无章的脚步声的从门外传来,随后来人更是粗鲁野蛮的推开了轻阖的大门,长驱直入。
顾天赐回头瞧着不管不顾冲进来的顾大婶,立刻将母亲护在身后,吼道,“你还敢来?”
顾大婶消去了往日的气势,整张脸布满憔悴,她一进入宅子,咚的一声毫不考虑的跪在了地板上。
“你又打算搞什么幺蛾子?”顾天赐保持戒备着。
顾大婶用力的磕着头,“弟妹是我错了,是我胡搅蛮缠,我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儿子,他可是我唯一的儿子啊。”